要是放以前,顧御廷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跟他爭,沒必要。
但懷里的女孩兒讓他怎么說服自己都不能放手,何況看著她愈加慘白的臉,心里的焦灼怒氣攀然而上,向前邁去的步伐愈加堅定。
“先生!”一旁的助理見他沒把蘇墨交給霍時謙,而是繼續抱著她往前走,震驚地差點說不出話。
霍時謙薄唇勾起一抹殘冷的弧度,他舉起手,黑洞洞的槍口赫然對著他的腳:“你再走一步試試?”
顧御廷無視他的威脅,繼續往前。
“砰!”槍聲讓周山和顧御廷的助理臉色都開始發白,兩邊勢均力敵,沒有誰最弱,只有誰最強,要是兩邊把這種不合挑到明面上,誰輸誰贏都不好說。
顧御廷冷冷看著他,他的腳邊還留有子彈的余溫,霍時謙并沒有真的要打中他。
“如果你不想看著她有事,就請讓開,她現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能耽擱。”
懷里的蘇墨已經疼的失去意識,恍惚中聽到霍時謙的聲音,又聽的不真切,像是做夢一般,整個人漂浮在空中,找不到著落點。
霍時謙垂眸,看著他懷里的蘇墨額間已經布滿了冷汗,黛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嘴唇被吐出的鮮血染紅,全身肉眼可見處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心里一陣鉆心的痛,沒僵持多久,他主動側身,讓顧御廷過去:“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就用你這條命賠。”
顧御廷不語,徑自抱著人往外走。
“先生,這里還有兩個人。”保鏢將兩人帶過來。
他們瑟瑟發抖,看著霍時謙像看到閻王般:“先生,我說,我說是誰指使我干的,請你放我一條命,我也只是拿錢辦事啊。”
霍時謙給周山使了個眼神,周山會意:“帶走!”
顧御廷前腳剛到醫院,霍時謙后腳就跟來,兩人坐在長椅上,相對無話。
“病人現在止血不止,請問你們誰是AB型血?”護士打開手術室的門,問。
顧御廷想也沒想起身:“我是,輸我的!”
霍時謙看著顧御廷跟著護士進去,臉色變的很不好看。
他是熊貓血,連給蘇墨輸血的資格都沒有。
心下一陣煩躁,下意識抖出一根煙,但想到蘇墨待會可能出來了,煙又被他重新放了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霍時謙倏地起身,黑眸沉痛的凝向蒼白的小臉,那張小臉仿佛一夜之間瘦了一圈般。
蘇墨被推走,霍時謙去問醫生情況。
“幸好送的及時,要不然右手臂徹底沒復原的希望了,其他地方沒什么問題,一切正常,修養個幾天就夠了。”
“謝謝醫生。”
“應該的。”
霍時謙出來,剛好碰見輸完血出來的顧御廷,他的嘴唇微微發白,但神色卻明顯的有夾雜著幾分急躁,激動,興奮。
他詫異。
他也算小時候跟他認識,他除了一貫在臉上的一副溫和商人做派,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可能會在他臉上找到這種神情。
顧御廷忽而抓著他的衣領,眼睛猩紅:“蘇墨在哪個病房?”
霍時謙冷冷的看了眼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松手。”
看著霍時謙平淡漠然的神色,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松開他:“抱歉,我只是想知道蘇墨在哪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