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里面燈光昏暗,只開了一盞柔和的夜燈。
床中央縮著一個身影,背對著門的方向,被子裹住全身,只留一頭烏黑長發披散整個枕頭。
聽著清淺的呼吸,霍時謙站在床邊,知道她沒有睡。
看了他許久,動作輕柔地在她旁邊躺下,將她涌入懷里,敏銳地感覺到她身子一僵。
大手置在她腰間,輕輕拍了拍:“柔柔......”
蘇墨聽到那帶著纏眷的一聲,濃睫顫了顫,心底一角怦然一跳。
察覺到她肩膀幾不可察的抖了抖,輕嘆了聲,將她擁進懷里,溫熱的呼吸撲撒在她頸間:“以后誰威脅你,誰欺負你,反擊回去,別怕,身后有我,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蘇墨的嘴巴一癟,覺出點哭腔來,想憋回去,但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往臉上淌。
一只干燥的大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干臉上的淚。
“沒事了。”
在霍時謙一聲一聲溫柔地安撫下,蘇墨憂燥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而霍時謙,幽深的眸不見一點困意,他在等一個電話。
不出意料,臥室的門被敲響。
將置在蘇墨腰間的大手抽出,拍了拍她的背,確保她睡熟后起身離開。
周山在外面,拿著手機,見他出來,遞給他:“先生,顧靖琮的電話。”
霍時謙接過,走到落地窗前,聽見顧靖琮暴戾的聲音傳來。
“霍時謙,你他媽到底想干嘛!”
相比于他抓狂的語氣,霍時謙的語調聽起來平靜地多。
“我的意思很好理解,讓你知道什么不該碰。”
顧靖琮有猜到霍時謙這么整他是因為蘇墨,但沒想到他下手這么快,一下打他個措手不及。
“為了個女人,你就這么整我。”
霍時謙抖了根煙出來,捏在指間把轉:“看來你吃的教訓還不夠。”
顧靖琮一聽,想到文件里的東西,瞬間不敢說話了,堵了口氣在胸腔,只能軟下氣來解釋:“我今天真的只是想見見我的外孫,沒別的意思,你看知柔就是多想了,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么,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做傷害她的事。”
“你做的還少嗎。”
霍時謙冷笑:“當年如果不是你攛掇狄菲婉母女放那把大火,知柔也就不會失蹤。”
顧靖琮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緩了好一會兒,才說:“火是她們放的,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生怕霍時謙再說出什么讓他名聲喪失的事,他直接掛掉電話。
霍時謙勾了勾唇,眼里嘲諷意味盡顯。
“先生,找到肇事司機了。”
周山見他從落地窗出來,說。
霍時謙瞥了他一眼:“交給警局處理。”
周山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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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蘇墨像是做了噩夢,一下被驚醒。
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昨晚哭的有些狠了。
她下意識叫了聲霍時謙的名字,并沒聽見回應,但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趕忙穿了拖鞋下床,見孩子在床里哭的厲害,將他抱起。
霍時謙請的阿姨將沖好的奶溫著,蘇墨滴了點在虎口,覺得溫度還好就給孩子喝了。
嘉屹一碰到奶嘴,猛地攫住吸,像是餓極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