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怎么可能沒有接受到那個視線。
唐敞立時明白周野對他說了什么,替周野說話道:“原本是要進行一天的手術,只不過考慮到醫生體力精力不足,所以在沒有殃及生命的基礎上將手術分為兩天進行。”
蘇墨勉強相信這個說法。
“那看來你是沒什么大事了,我還以為什么重大的手術要做一天一夜呢。”
蘇墨明里暗里的挖苦周野
周野站在一旁,內心有些哭笑不得。
唐敞也知道這話出自誰之口。
輕咳一聲,想幫他圓一下,但自己要再說,蘇墨心里的疑心就更重了。
只能借口喝口水,把想說的話壓了下去。
期間,蘇墨把一張照片拿出,猶豫了下,遞到他面前。
“我能知道這人是誰嗎?”
當唐敞觸到那張照片,視線明顯躲閃了下,隨即蔓延上來的是無盡的痛。
蘇墨見他表情不太對,便將照片收了回去:“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沒事的。”
“他叫莊辰。”
蘇墨本想說點別的轉移注意力,但他開口了
此時,他低垂著眸,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我們兩個在不同班級,教學樓也隔著很遠的距離,之所以會認識,是在一次演講比賽上,我跟他分配到一組,他很厲害,也很爭氣,當時我們之所以能獲得第一名,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勞。”
“他在學校漸漸嶄露頭角,也正因為這個,他被人盯上......”
“成為被霸凌對象之一。”
唐敞聲音變得哽咽:“是我太懦弱,沒有保護好他,原本,他可以不用來的......”
他又陷入了那件事的回憶。
滿腔的自責
他痛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答應,為什么要逃,留他一個人面對。
蘇墨趕忙抽了紙巾遞給他:“事情已經發生,當初做下的任何一個決定我們想后悔都已經來不及,只能盡力去彌補。”
蘇墨視線重新落回照片,削薄背上的傷痕依然清晰倒映在他眼里。
身體的疼痛,心里的背叛,對于一個不到十八歲的男孩說,該是多么心如死灰。
從病房出來,蘇墨看向周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見周野點頭,她似又想到什么:“他消失的那段時間,是出了什么事吧?不然整個人怎么會忽然瘦這么多,而且還到醫院做手術。”
如果是闌尾炎,周野干嘛一直拖著不讓她過來。
周野頓住腳步:“你說的沒錯,他確實出事了,而且跟莊辰脫不了干系。”
上車后
車子在停車場,并沒有啟動。
“這件事,你之前既已交給我,就不要插手,我會處理,你要插手了,那我可就收手了。”
周野半是威脅半是玩笑說。
他之所以多管閑事,還不是因為怕她插手這件事。
蘇墨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她看著周野:“你要是能解決,我肯定不會插手。”
周野挑眉,倒沒想到她這次這么快答應。
依她的性子,不得要好一陣才肯答應。
周野也跟她接觸了一段時間,知道她是個外冷內熱,嫉惡如仇的人。
段夢顏這件事,沒有表面看的這么簡單。
如果把她一起攪進去了,后果怎么樣,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周野猶不確定般,再三跟她強調:“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插手,不出一個禮拜,這件事就可以了結。”
“行啊。”
蘇墨雖然想管,但聽到他這么信誓旦旦的聲音,覺得如果自己也去管的話,或許還會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