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隨著這些世家小爺們的加入,本就站滿了人的演武臺,這下更加的擁擠了。
不但擁擠,各種咋咋呼呼罵娘的聲音,更是喧囂如潮,不絕于耳。
君瀾的視線還在追隨那名急慌慌而去的老者身上,對臺上的情形沒怎么留意。
冷不防腳掌不知道被誰踩了一下,她痛的呲了口冷氣,然后再抬頭,人群中已經找不見那名老者的身影。
君瀾:“……”
君瀾立馬黑了臉,那名老者對當年萬春谷遭襲的事情,應該是很清楚的樣子,她還想追上去再詳細問個清楚呢。
結果倒好,讓臺上這群人一鬧,她愣是將那名老者追丟了。
君瀾心中不悅。
再一看,那些和華服少年不對付的世家小爺們,正打著保護她的名頭,大肆嘲諷華服少年
。
甚至還暗中朝華服少年下黑手黑腳。
有一個看起來面相還算清俊的少年,竟然雙方吵吵嚷嚷之際,抬腳去踩華服少年還貼在地上的手背。
那清俊少年個頭不怎么高,大概是想彌足身高上面的不足,所以他腳上穿的是雙厚底靴。
光是看那靴底的厚度,君瀾就能想象出,這一腳要是真踩下去,那位名叫云子集的華服少年,五根指骨非得被這清俊少年踩個稀碎不成。
打著保護她的名頭,結果背地里卻行這種暗下毒手的勾當,還真是……夠卑鄙無恥的。
君瀾生平最最厭煩的,就是這種背后下黑手的事情,有恩怨就堂堂正正的擺到明面上來解決,背后偷偷摸摸下黑手,算個屁的本事。
眼見那清俊少年就要一腳踩下去,而被她一巴掌拍到地上,到現在還爬不起來的云子集還毫無反應,云子集的那些個跟班們還在跟人據理力爭,解釋說他家少爺平時都是很厲害的,今天是因為身體不適影響發揮,這才被打趴下的云云。
誰也沒注意到清俊少年暗戳戳抬起來的腳。
清俊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鼻孔里面還擠出一聲冷哼,然后鉚足力氣往下一踩……沒能踩下去。
厚實的腳底距離云子集的手背,僅僅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可就這短短一寸的距離,卻仿佛隔著萬水千山一般,無論清俊少年怎么努力使勁兒,愣是踩不下!
就好像他的腳掌被一股巨力托住了一般!
……怎么會這樣?
清俊少年的面上露出一抹狐疑,又不死心地嘗試了好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而他的額頭上也掙出了一層薄汗。
該死的云子集,他身上一定使用了防御之類的的法寶!
便宜這個蠢貨了!
眼見偷襲不成,清俊少年只得作罷,就要把腳收回去,然而詭異-的一幕又出現了!
他的腳,不但踩不下去,而且還收不回!
這要是被人看見,他的名聲可就臭了,畢竟這種趁亂下黑手的行為,向來都令人不齒!
清俊少年又連著試了好幾次,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他那只腳,就跟焊死在云子集手背上方的空氣中一般,愣是穩如磐石,一動不動!
見鬼,怎么會這樣?!
這下清俊少年是真急了,不光腦門上爬滿了汗水,整張臉上全是冷汗。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就在這時,忽聽少女用清冷的嗓音問道:“這位穿藍色衣服的公子,你這是要干嘛呢?是要踩地上那位公子的手嗎?”
清俊少年今天穿的,正是一身藍色的錦服!
不過重點不是他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重點是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幾乎在君瀾聲音落下的瞬間,喧囂的嘈雜聲戛然而止,一雙又一雙眼睛齊刷刷地朝清俊少年望去,然后順著他那張滿是冷汗,面紅耳赤的的臉龐往下移,一路移到他的腳上。
演武臺上這下更加安靜了。
直到一聲悲憤的質問聲響起——
“許世海!你太卑鄙了!竟然趁亂朝我們家少爺下黑手!”
發出質問的是云子集的跟班,他憤怒不已,惡狠狠地瞪著那位叫許世海的少年。
他的那些同伴們亦是難掩憤怒,全都惡狠狠地瞪著許世海。
許世海想辯解說我沒有,可他那只腳就懸在云子集的手背上方,鞋底距離云子集的手背距離不足一寸,再往下一點兒就要踩下去了。
鐵證如山,根本無可辯駁。
想要暗中下黑手,結果卻被當場抓了個現形,許世海羞憤得頭臉漲紅。
他惡狠狠地瞪向君瀾。
都是這死丫頭,要不是她多嘴喊那么一嗓子,誰有功夫注意到他啊!
許世海越想越憤怒,將所有怒火都傾瀉到君瀾的頭上去,瞪著她,恨不能用眼刀子戳死她。
君瀾冷笑,她懶得和這種人對視,望向李澤然等人:“師兄,我們走吧。”
隨著她轉身,許世海那只先前仿佛焊死在空氣中的腳忽然能動了,他心中一動,想到什么,怒聲質問君瀾:“站住!剛才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
話是疑問句,語氣卻是無比的篤定,并且急追兩步,手臂一伸,直接攔住了君瀾的去路。
李澤然等幾名萬春谷弟子見狀,忙將君瀾拉到身后,疊羅漢似的將她護住。
“你想干什么?!”李澤然沉聲問。
許世海卻看也不看李澤然一眼。
他徑直伸手將李澤然撥開,又把擋在君瀾面前的幾名弟子都一一撥開,然后他目光直視著君瀾,語露譏諷。
“怎么,敢做不敢當啊?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這會兒又躲到你師兄師弟們的后面,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話里話外都是嘲諷君瀾之意,就差沒直接指著君瀾的鼻子罵了。
這種窩囊氣君瀾能忍?
自然不能。
她冷笑:“我有說我不認嗎?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跟你這種人浪費口舌而已。”
許世海:“……”、
他這種人?
他是什么人?
許世海咬牙,怒視著君瀾,直覺不能找君瀾要解釋,否則就是自取其辱,于是聰明地跳過這一茬:“你跟云子集那廢物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幫他?”
君瀾都已經將罵人的話準備好了,不料對方不接招,竟然跳過了這個話題,她不免有些遺憾,懶聲道:“沒關系,不認識。”
許世海卻不信這話,
君瀾斜了眼這位跟狗皮膏藥一樣的人,不耐煩地說道:
“我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幫忙也談不上,我阻止你,純屬是因為我看不慣你這種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小人行徑。”
“你!”許世海的頭臉漲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了,不死心道,“哼,謊話連篇,要我看,你跟云子集,你們兩個人分明早就認識……”
“一定是你用美色蠱惑了云子集那個廢物,你為了揚名,就讓他配合你來了這樣一場比試,不然你一個醫修,怎么可能打得過云子集?”
“我看你長得不錯,氣質也還行,應該是出身大家族,結果沒想到你人品這么差,為了出名,竟然連勾|引男人這種齷齪……”
話沒說完,許世海整個人便飛了起來,然后在一片驚叫聲中,重重地摔下了演武臺。
君瀾緊追下去,揪著衣襟將人拎起來,拎到演武臺上,往地上一放,冷聲道:“既然你不服,那我們就來比一場。”
保準打到你服氣為止。
靈寶閣內禁止斗毆,她剛才沒忍住,將人一腳踹飛了出去,算是犯禁,只能用比試切磋來補救。
許世海本就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剛才冷不防又挨了她一腳踹,心頭怒火呈燎原狀燃燒,哪有不應戰的道理?
兩人當即來了一場名為切磋,實則是拼死廝殺的決斗。
……當然,這里的拼死廝殺是針對許世海而言。
一個煉氣期六階的小蝦米,君瀾壓根就沒將對方放眼里,怎么拎上來的,又怎么把人踢了下去。
第二次被踢下演武臺的許世海趴地上一動不動,落敗姿勢絲毫沒比云子集強。
至少云子集還跟君瀾過了幾十招呢,而這位許公子,一招都沒能挺過去,直接就被踹下演武臺了。
演武臺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片刻后,各種喧囂聲瞬間如巨浪般掀起。
“是我眼花了嗎?那個醫修小姑娘,竟然只用一招,就將一個修為比她還高一階的修士給打趴下了?!”
“太不可以思議了!身嬌體弱的醫修,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也太能打了吧!”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絕于耳。
身為醫修,李澤然等人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夸他們醫修厲害能打。
雖然受夸的不是他們。
但是身為師兄,李澤然等人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而且,有了這番插曲,他們帶來的丹藥格外的好賣,都沒怎么吆喝推銷,丹藥鋪子才剛擺開,客人便哄擁而至。
他們這次下山,帶了差不多將近一百瓶的丹藥,結果僅僅才只用了不到半株香的功夫,所有丹藥就被搶購一空。
李澤然做夢也沒想到外面的丹藥行情這么好!
他都已經做好要賣一半帶一半回去的心理準備了!
結果現在,不但所有丹藥出售一空,價格更是他不敢想的高!
此時此刻,他拎著滿滿一儲物袋的銀子,只感覺不真實的仿若做夢一般,扭頭對君瀾道:“小師妹,我怎么有種做夢的感覺呢,你快掐我一把,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一邊說,一邊偏過頭去,將自己的半邊臉頰送到君瀾跟前。
君瀾好笑不已,才要伸手去掐。
就在這時,一道目光冷冷地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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