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讓開一條路,在清晨明媚的晨光中,只見一道西裝筆挺的身影漸漸走進了人群之中。
男人身材修長,面如冠玉,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格外彰顯出他身上那種紳士儒雅的氣質。
“是厲老師!”
“厲老師好!”
“厲老師您終于回來啦!”
很快,周圍的同學們都認出了走進人群里的男人,正是A大法學系最年輕有為的客座教授,也是國內外律師界負有盛名的王牌律師——厲少辰!
幾年前,厲少辰成為A大法學系的客座教授,會定期來校給學生們授課,不過自上次他來授課到今天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再出現了。
大家只聽說厲教授是去國外打理自家的律師事務所了,要知道厲氏律所可是國內的老牌律所,尤其近幾年來,在厲少辰的掌管下,厲氏律所已經成為全球前十名的名律所之一。
時隔一年,厲少辰突然又出現在A大校園里,頓時成為人群中的焦點,而就在所有女生都用驚訝而崇拜的目光仰慕著這個男人的時候,顧安然盯著他的目光里卻默默鋪滿了怨恨。
她永遠都忘不了一年前那個晚上這個男人對她做過什么,如果不是他,傅斯年就不會把對她十年來的寵愛,變成了如今對她失望透頂的冷漠。
“呦!這不是厲教授,厲大律師嘛!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深海市和A大里再見到厲教授了呢!”
就在顧安然默默捏緊指尖,怨恨的盯著眼前男人時,一旁的傅倩倩突然笑著開了口,語氣中分明透著嘲諷之意。
也是直到聽見傅倩倩說話,厲少辰才終于將目光從顧安然身上移開,淡定的看向了冷笑著的傅倩倩。
“傅小姐,一年不見,別來無恙!”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厲教授已經走了一年了,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你呢!不過可能,有人比我們大家更想念厲教授呢!是吧,安然?”
傅倩倩陰陽怪氣的說著,用胳膊肘用力撞了顧安然一下。
顧安然這才回神,看了看一臉諷刺的傅倩倩,又注意到周圍同學們看她的怪異眼光。
大家并不知道她和厲少辰之間有過什么糾葛和恩怨,顧安然也不想傅倩倩在這里節外生枝,只能壓低聲警告:
“傅倩倩,你最好別胡說八道!”
“怕什么啊?要是讓大家知道了一年前你和厲教授之間發生的事情,大家指不定得多羨慕你呢!呵呵~”傅倩倩湊到顧安然耳邊嘲笑著。
顧安然捏緊指尖,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而就在她轉身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時候,突聞身后的男人叫住她:
“顧安然同學!聽說昨天你被冤枉偷寢室同學的東西,這件事,你就打算這么算了?”
厲少辰此話一出口,方才還得意洋洋的傅倩倩臉上的嘲諷笑意頓時僵寧了下來,有些不安的回頭看向了一臉淡定而又犀利的男人。
不等顧安然作何回應,傅倩倩因為心慌搶先道:
“厲教授,剛才顧安然的幾個室友都已經向她道過歉了,不過就是一場室友間的惡作劇而已,大家同學一場,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小題大做的!”
“惡作劇?”
厲少辰劍眉微微一挑,“傅小姐,你也是學法律的,難道不清楚,誣陷別人偷盜,損害其人格名譽,情節嚴重者可構成誹謗罪!”
“而剛剛,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傅小姐好像剛指責過身為受害者的顧安然同學心胸狹隘,那么我想問,如果受害者都有義務要寬恕惡意傷害她的人,才不算心胸狹隘的話,那么,還要法律做什么?”
“我......”
面對厲少辰一番凌厲言詞,傅倩倩突然變得詞窮,旁邊幾個冤枉了顧安然的女生也因厲少辰剛才說出的誹謗罪名而紛紛亂了陣腳:
“不,我們不是故意要誹謗安然的!”
“是啊厲老師,我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這么嚴重。”
“安然!的確是有人指使我們誣陷你的!”突然間,膽子最小的琳琳慌亂中脫口而出這句話來。
顧安然這才又回過頭來,只見琳琳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把頭壓得低低。
而厲少辰則站在人群中間,淡定而又犀利的追問下去:
“這位同學,究竟是誰指使你們誣陷顧安然的同學的,不妨現在當著大家面說清楚,不然,誹謗罪一旦成立,可不是僅僅被校方開除這么簡單!說吧!指使者,到底是誰?”
“是......她是......”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指使者!”
見琳琳吞吞吐吐間看向了她,傅倩倩頓時氣急敗壞的嚷起來:
“琳琳我警告你啊,最好別試圖栽贓我,惹惱我傅倩倩,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傅倩倩指著琳琳氣急敗壞的警告,那欲蓋彌彰的樣子,惹得周圍的同學們紛紛對傅倩倩有了懷疑的目光。
而這一刻,顧安然已經可以萬般確定就是這個女人指使她的舍友誣陷她的,不過,她還來不及追究下去,一直攥在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顧安然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出現的那個名字,心頭頓時一緊,更下意識的看了眼此刻面前那個在試圖為她揪出幕后黑手的男人。
腦海中回蕩起昨夜剛得到過的警告,于是她如夢驚醒,不敢在此繼續逗留半分,匆匆轉身擠出了人群。
“安~”
厲少辰見顧安然跑開,下意識的想要再叫住她,但想到一年前那晚發生的事情給她帶來的傷害,他最終還是默默攥緊了拳頭。
“喂~”
顧安然跑出人群一段距離后,才接起了一直在作響的電話。
電話一通,那邊立刻傳出傅斯年冰冷且不容違抗的命令:
“馬上,給我滾回來!”
接到這通電話后,顧安然只好臨時請假又回來了海灣別墅里。
她一進門,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傅斯年坐在客廳沙發里,手上端著一份什么文件在看。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以往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去公司開晨會了,可今天他到現在都還在家里,而且把她也從學校叫回來。
難道,他也知道那個人回來了?
“過來!”
顧安然心思重重間,隨即聽到傅斯年冷厲的命令。
她只好聽話的走上前來,腳步剛落到沙發前,就見傅斯年將一直端在手里那份文件扔到了她面前的茶幾上:
“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