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氏集團:
“總裁,厲律師來了!”
傅斯年正坐在辦公室專心看文件的時候,助理衛東走進來稟報。
他翻動文件的指尖頓了一下,頭也未抬道:
“說我不在~”
“傅斯年!”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傳入辦公室。
不顧衛東的阻攔,厲少辰硬是闖入,徑自走到辦公桌前,儒雅的俊容上一片淡定之色,先為自己的闖入道歉: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我執意回來,是為了查清楚一年前那晚的事情!”
“呵~”
傅斯年冷笑著抬眸,銳利如刀的目光落到了一年不見的昔日好友臉上。
一想起一年前那晚自己親眼目睹的一幕,傅斯年不禁咬住后朝牙:
“厲少辰,別再給你自己的卑劣找借口了!”
“不是借口,斯年,我還是那句話,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和安然,我也知道,不論我解釋再多遍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執意回來就是為了查明背后設計的黑手,以證我和安然的清白!”
“清白?嗤~”
傅斯年扯起嘴角,溢出一抹冰冷的嘲笑:
“厲少辰,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敢說你們是清白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證明你睡了顧安然是被人陷害的,然后讓我原諒你們祝福你們么?”
傅斯年克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揚起的怒問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看著時隔一年,傅斯年對此事依舊耿耿于懷滿眼憎恨的樣子,厲少辰蹙緊眉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傅斯年,一年前我之所以離開,不是因為怕你報復,而是我不想讓安然在其中為難,可千錯萬錯她沒有錯,所以我不能再做縮頭烏龜,我必須,還她一份清白!”
“呵呵~說得好高尚啊,顧安然聽到你這話,一定會特別感動。”
傅斯年冷笑,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厲少辰面前時一把抓起了他筆直的西裝:
“但是厲少辰,我跟你說過的,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為自己一年前那晚的行為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我不怕!”
厲少辰挺直脊梁,雖然一年前為了懲罰他,傅斯年已經毀掉了厲氏在深海市的總事務所,但他既然選擇回來,便也毫不畏懼,只是愛憎分明,堅定不移的道:
“傅斯年,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二十多年的友誼,你應該了解我厲少辰,向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該我承擔的后果我絕不會逃避,同樣的,那個在背后設計,傷害你和安然,破壞你我兄弟情義的幕后黑手,我也絕不會放過!”
堅決的話落下,厲少辰就用力拽開了傅斯年的手,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一刻又頓了一下,側過臉補充了一句:
“還有,我已經辭去A大客座教授的職務,不會再去授課!”
厲少辰說完就開門走了出去,傅斯年收緊拳頭,聽出厲少辰后面那句話的言外之意,是知道了他把顧安然叫回家里的目的,就是不許她再去A大與厲少辰碰面。
所以為了顧安然能再回A大上課,厲少辰辭去了A大客座教授的職務。
甚至,不顧一年前對他承諾過不再回來的話,如今厲少辰毅然回來要揪出幕后黑手,這一切,都是為了顧安然。
“厲少辰,你就這么愛她么?”
傅斯年暗暗在心里問著,轉身將緊攥的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
但想起厲少辰剛才說的事,他冷靜后,還是將助理叫進了辦公室,吩咐道:
“衛東,一年前那晚的事,重新去給我調查......”
~
暮色落下,海灣別墅的餐廳里,水晶吊燈的光芒照著餐桌上豐盛的菜肴,每一道看上去都是色香味俱佳。
顧安然已經坐在餐桌前一個多小時了。
終于,她聽到外面客廳里響起管家恭敬的聲音:
“傅總您回來了!”
“嗯。”
剛進門的傅斯年本想徑直上樓去,卻聞管家告訴他:
“傅總,劉嬸家人生病請假了,所以今天的晚餐是安然小姐做的,她已經在餐廳里等您了。”
聞言,傅斯年剛邁上一節樓梯的腳步頓住,不由得轉過視線,望向別墅餐廳。
餐廳的門沒有關,他望見顧安然靜靜坐在那里等候著,好像他不過去,她今晚就會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天明。
“傅總,安然小姐忙了一下午,要不,您多少過去吃一點?”
管家在一旁小心的勸著,終于看到傅斯年轉身退下樓梯,朝著別墅餐廳而去。
“你回來啦!”
見他進來,坐等了一個多小時的顧安然立即起身,為他盛了碗湯送到他面前后,又落回自己座位里。
傅斯年看了眼桌上豐盛的佳肴,每一道都是他平日里喜歡吃的食物,隨即,他犀利的目光落到了顧安然身上。
此刻,她只是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樣子扒拉著碗里的米飯,低垂的纖長羽睫遮掩住她眼底的情緒。
“無事不獻殷勤,說吧,有什么目的?”
耳畔突然灌入他冷漠的質疑聲,顧安然這才不由的抬頭看向他咄咄逼人的俊容,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
明明以前,她也經常會親手給他做吃的,怎么現在她做了同樣的事卻要被他質疑有什么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呢?
無非就是因為劉嬸請假了,她知道他不愛出去吃外面的東西,所以特地下廚給他做點他平時愛吃的家常菜,僅此而已。
她不說話,只是用那雙清澈的眼眸無辜的看著他,傅斯年莫名一陣煩躁,松了松領帶,隨即起身朝外走去。
“傅斯年!”
見他一口未動就離開餐桌,顧安然這才只好出聲解釋:
“我真的沒有任何目的,請你不要這樣想我。”
“你有沒有目的是你的事,可我一見你就沒胃口,以后別再多此一舉!”
傅斯年拋下這句冷漠的話就大步走出餐廳直接上樓進了書房。
顧安然愣在餐桌前,咬住唇瓣,強忍著眼底的委屈。
他覺得她倒胃口的話,仿佛像一記重錘,擊碎了她這一年來一直在堅持的一個意念。
可是現在,她恍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強撐下去的必要了,他那么恨她討厭她,她何必繼續在這里惹他煩心,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