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溪忽而轉移話題,充滿歉意的解釋了一番,為的是那天她去傅氏找他的時候,他主動提出晚上要請她吃飯,但是她最終沒有去。
而傅斯年并不在意她那天的爽約,只是無所謂的掀了掀眼皮:“沒什么。”
“那,我就先回去值班了,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
“嗯。”
傅斯年微微點頭,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林語溪走出病房。
難怪奶奶一心想要撮合他和這個女人的婚事,每次碰面,這個女人都是一副溫婉得體,禮貌不糾纏的樣子,倒是比外面那些總處心積慮想靠近他的女人給他感覺舒服一點。
最好,她不是在欲擒故縱!
回過神,傅斯年子夜般深沉的目光又凝聚在了病床上還在昏睡的顧安然身上。
看到她雙頰還是紅彤彤的,傅斯年又抬手拭了下她額頭和臉龐的溫度,還是那么的滾燙,剛輸上液,退熱應該也還需要點時間。
于是他轉身去打了盆溫水浸濕毛巾,動作輕緩的幫昏睡中的顧安然擦拭著額頭、臉頰,脖子......
他小心翼翼,試著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她退退熱,可是剛擦到她的手心,他握著濕毛巾的手就被那只纖纖玉手牢牢的抓住,
“不要!不要走!爸媽,你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求你們不要丟下我......”
看著顧安然依舊閉著眼睛,一邊搖頭一邊呢喃哀求的聲音,傅斯年不由得反手將那只纖弱的柔指裹進了他寬大的掌心里。
他俯首,輕聲在她耳畔回應道:
“然然,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乖乖睡吧,不要怕......”
傅斯年低沉的嗓音在睡夢中的顧安然耳邊低吟著,就像她小時候剛被他帶回家的那幾年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半夜從夢中驚醒。
那時他就是像現在這樣,用他寬大而溫暖的掌心握緊她因為害怕而變得發冷的手指,用異常溫和的語氣在她耳畔輕輕的安撫。
可能是習慣了這樣的安撫,睡夢中不安的顧安然漸漸又平靜下來。
看著她恢復了恬靜而溫柔的睡顏,傅斯年眸色深深,他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輕輕為她捋了捋有點凌亂的長發。
就像以前她每次生病那樣,這一夜,他默默在她床邊守護著......
翌日早晨,昏睡了整夜的顧安然醒來時,病房里只有保姆劉嬸忙碌的身影。
她詫異的看看身處的房間里蒼白的四壁,又聞到滿室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禁奇怪的問:
“劉嬸,我怎么,會來醫院里?”
“安然小姐,您昨晚在家里發高燒,恰好傅總回去就連忙送你來了醫院,而且傅總在醫院里守了您一整晚呢!”
“他......他昨晚在這里?”
顧安然因劉嬸的這番話有些受寵若驚。
連著幾天沒有回家的傅斯年,竟會因為她生病留下來陪她,讓她不禁也想起以前,每次她生病的時候也都是他陪著她的。
她一直以為經歷了一年前那晚的事情后,他對她,一切應該都會改變的,卻沒想到他還是會守著生病的她。
“顧小姐你醒了,感覺怎么樣了?”
而就在顧安然默默感動的時刻,穿著白大褂的林語溪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