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你都會信么?”
突然間,從上車后一直沉默的男人開了口。
車廂里的光線很暗,卻蓋不住傅斯年眼底犀利的光。
他回想起剛才厲少辰說的準備把真相告訴她,所以此刻,他很想問她:
“顧安然,是不是厲少辰說什么你都會信?”
“當然不是!”
昏暗的光線下,顧安然看不清傅斯年臉上的表情,卻毫不猶豫回答他的問題,并滿懷怨恨道:
“或許我是一個耳根子很軟的人,但唯獨厲少辰,是這個世上最不值得我去相信的人!”
顧安然恨恨的言語間,腦海里又回憶起一年前那晚的生日宴,當時傅斯年飛機晚點,是厲少辰拉著她非要提前給她過生日,她唯一喝的那杯香檳也是厲少辰親手拿給她的。
所以,一個毀掉她清白之身,讓傅斯年如此恨她的罪魁禍首,她怎么可能對他再有一丁點的信任。
“那就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傅斯年似是對顧安然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低沉言語著,大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顧安然有點發冷的指尖。
這么多年,他了解,她只要遇到讓自己緊張的事情時,手就會發冷,可見剛才她一定很擔心他又會誤會她。
而他的舉動,頓時令顧安然睜大的杏眸里溢出受寵若驚的光,她以為他會又誤會她指責她對她發火的,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無聲的攥緊了她發冷的指尖,用他掌心里的溫暖,安撫她剛剛的緊張。
就像過去這十年里,每次噩夢中驚醒,只要他知道,都會第一時間守在她身邊,用他溫暖的掌心或者溫暖的懷抱撫慰她的悲傷和不安。
此刻,感受著他掌心里的溫暖,顧安然默默的濕了眼眸,仿佛曾經那個對她百般寵愛的傅斯年,又回來了!
然而,這一刻的溫馨還沒能維持到家,半路中,老宅管家突然打來了電話:
“少爺,不好了,老夫人心臟病發作暈過去了!”
吱——
下一秒,剛駛到海灣別墅岔路口的車子緊急調轉方向。
很快,顧安然就跟在傅斯年身后一起趕來了市醫院的急診科。
好巧不巧,值班醫生仍然是林氏千金林語溪。
“林醫生,我奶奶怎么樣了?”
看到林語溪從急診搶救室里走出來,傅斯年一個箭步上前抓過林語溪纖細的手臂緊張的詢問。
雖然奶奶做得很多事讓他不贊同甚至有怨氣,可畢竟他是奶奶一手養大的,終究奶奶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親人。
這一刻,傅斯年好害怕會失去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