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海灣別墅,守在一旁的保姆劉嬸告訴她,是因為眩暈癥犯了她才會暈倒的。
顧安然記得她之前也有過一次醉酒后第二天犯了眩暈癥,而昨晚她在陸薇那里的確沒少喝。
想到陸薇那兒,顧安然就想起今早在陸薇家里發生的事......
“安然小姐,醫生建議您今天要多臥床休息,您就好好躺著吧,傅總也不許您下床的,安然小姐!”
于是不顧劉嬸的阻攔,顧安然硬是下床來到旁邊的書房門口。
劉嬸說他帶她回來后一直沒走,她便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跟他好好談談。
鼓起勇氣敲門而入,顧安然果然看見窗口的椅子里,男人正靠在那兒吞云吐霧。
“咳咳咳......”
滿室煙味兒撲鼻而來,刺激的顧安然咳嗽了幾聲。
傅斯年將剛點燃的一支雪茄摁滅在煙灰缸里,隨即,幽深銳利的目光緊緊鎖住了走進來的人兒。
“斯年哥,我......”
“如果你想解釋今天早晨的事,就免了吧,我不想聽!”
傅斯年冷聲開口打斷了顧安然。
看到他的咄咄逼人,顧安然默默嘆了口氣。
也許老天就是故意捉弄她,總是要她無意中遇見厲少辰,然后又每次都那么恰巧的被傅斯年撞見,她解釋的累了,也不想再解釋了。
所以她過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跟他商量,于是小心翼翼的又開了口:
“其實我是想跟你說,我,想搬出去住。”
聽到她說出口的話,傅斯年原本沉冷如水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你說什么?”
他瞇起的眸子里醞釀的惱怒,令顧安然意識到她這個想法一定又讓他很失望,可她不能因為怕他生氣就一直這樣下去。
昨晚她跟陸薇聊了很多,陸薇有句話,就算是她當時喝醉了也還是記憶猶新。
陸薇說,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能失去自我,沒有自我就沒有尊嚴,尤其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更要活得有尊嚴。
也許“尊嚴”這兩個對她來說太過奢侈,可今天,顧安然還是想要鼓起勇氣為自己爭取一次,于是迎著傅斯年醞釀著怒火的目光,她鼓起勇氣說:
“斯年哥,過去這十年,是你給我衣食無憂的生活,感激的話我已經說了太多,今天我不想說了。”
“我只是覺得,現在我二十二歲,大學也畢業了,是時候該自食其力,不能一直依靠著你,也許我這么說,你會覺得我翅膀硬了就忘恩負義,但不是的,我只是希望能夠靠自己出去闖闖,做出一點成績,也好讓我爸爸媽媽在天之靈看到我長大了能自食其力而欣慰。”
“真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而已,如果斯年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可以提,只要你允許我自己出去闖一闖,任何條件我都愿意答應你,可以么?”
傅斯年沒有打斷顧安然這番解釋和請求,只是聽著她說完這番,他面色森寒的陷入了幾分深思。
這段時間以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要離開這里了,其實他能想到她這么想離開這里,應該就是因為傅倩倩一次次去公司鬧。
現在全公司都知道她是他收養的孤兒,所以只要她留在公司工作,免不了還會遭遇傅倩倩一次次的羞辱和同事們私下底對她的非議。
她原本就是自尊心很強的女孩,被大家整天戳脊梁骨的日子肯定讓她很煎熬。
思忖于此,傅斯年終于做出了回應:
“顧安然,今天開始,你可以不用再去傅氏,但是離開這兒,這輩子,你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