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疑惑地看著南瀟，不解道，“唐堯沒跟你說過？”
當時唐堯打輸了官司的新聞，可是轟動律界的，再后來被司法所調查甚至吊銷律師執照，就更是匪夷所思。
其實細想之下，唐堯這樣水平的律師，是絕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除非是得罪了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權勢滔天。
聽到姚茜的話，南瀟怔了一下，果然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他什么都沒有跟我說，我也是剛才聽別人討論，才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事情。”
南瀟將上午聽到的對話告訴姚茜之后，姚茜嘆了一口氣。
一五一十將當初唐堯的案件失敗到后續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甚至差一點被取消律師執業證簡略地告訴了南瀟。
南瀟一陣錯愕，回想起那日唐堯本要親自帶自己回天鵝灣，而后忽然說有事情要離開，就是因為要解決這件事？
“媽媽去世之后，他一直陪在我身邊，怎么能這么大的事也把我蒙在鼓里……”
南瀟垂下眼眸，低聲呢喃，有些出神。
一個律師忙起來有多累，她待在唐堯身邊的日子里已經十分理解。
熬夜、通宵都是常事，心力交瘁可能還得不到任何成果。
饒是唐堯這種銅墻鐵壁，南瀟都會在他結束工作的時候忍不住擔心他的身體。
更何況是要面對一個輸掉的簡單案子帶來的壓力……
南瀟抿著嘴唇，在得知了過往之后，胸中不由地彌漫開了淡淡的心疼。
不可否認，她在意唐堯。
“瀟瀟……”
瞧見南瀟悲傷的神色，姚茜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了南瀟的面前，緊握著她的手。
她們當了好友這么些年，姚茜明顯能感到南瀟情緒的低落。
先前姚茜一直以為南瀟知道唐堯當時的事業危機。
而自己陪著南瀟度過了那段煎熬的時光，見唐堯從未出現，以為兩人斷了關系，便從來不在南瀟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眼下才得知，唐堯壓根就沒有告訴南瀟這些，只是默默承受了這些壓力。
而南瀟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等待唐堯主動找自己的時間，他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在面對這什么。
一個向來習慣掌握全局的男人，始終是天之驕子的形象面對他人，卻先后經歷了得心應手的工作失敗，外界的謾罵、律所的關閉，以及差一點就要被取消律師執業證。
唐堯怎么咬牙過來的，南瀟不得而知。
現在知道了當時的事情之后，南瀟再次回憶兩人這段時間的見面，才總算知道他眼底極力掩蓋的疲倦究竟從何而來……
但是，得知了這些并不會改變什么。
南瀟回避了姚茜關心的視線，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你放心，我沒事。”南瀟揚了揚唇，“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何況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這是他的選擇。”
話聽上去似乎很是淡漠，但說出唐堯下個月就要結婚的時候，南瀟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南瀟無力地發現，自己的心臟此刻疼痛得厲害，快要呼吸不過來。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唐堯。
自己堅持了那么久，一直用理智克制感性，始終和唐堯保持距離、劃清界限，不接受他的好意，不斷告訴自己兩人永遠不會有結果。
但最終，自己還是無法克制地動心了。
姚茜無言，從南瀟的話中聽出了她的難過。
其實她早就意識到了南瀟對唐堯的不一樣。
南瀟那雙靈動的眼睛里，藏不住太多的情緒。
而那里面，明顯有著對唐堯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