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唐堯的晚安吻，又或許是身體放松后產生的疲倦，南瀟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翌日，南瀟一如既往按時起床。
但這一次，南瀟先打開了衣柜，確認昨晚藏在角落的包包沒有人動過，而后打開一一細數里面的物件，一件不少。
她這才放下心來，洗漱完畢之后下樓吃早飯。
只是，南瀟沒想到會在餐廳遇到唐堯。
清晨的陽光落在唐堯的側臉，鑲上了一道金邊，削弱了身上凌厲的氣場。
然而南瀟只從那道視線里感受到了冰冷，看不穿唐堯冷若冰霜的表面下隱藏著什么想法。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南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兩人的關系最近十分冷淡，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識的時候，唐堯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模樣再一次出現。
“南小姐，早上好。”
容姨走出廚房，正好看到南瀟，連忙打了聲招呼。
這聲招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南瀟點頭示意，走到了餐桌前，挑選了一個唐堯斜對面的位置，似乎特意不想和他面對面坐著，避開了一切可能產生交流的機會。
在她落座的時候，唐堯的視線早已從南瀟的身上轉移，停留在報紙上，看似認真地閱讀著今日的報紙。
和當初在天鵝灣的習慣一模一樣，未曾改變。
只是那個時候和唐堯熱絡的南瀟，此刻正安靜地接過容姨遞上來的早餐，輕聲說了句謝謝。
要不是昨晚南瀟沒有睡著，知道唐堯來了自己的房間，甚至落下了一個吻才離開，實在無法想象面前十分冷漠的人昨晚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昨晚的溫柔，今早的冷淡，令南瀟有了瞬間的混亂。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唐堯？
而他的心中又究竟懷著什么樣的想法？
只不過，當南瀟瞥到唐堯面前喝了一半的醒酒湯，瞬間回想起了昨晚他身上的酒精味道，終于明白了過來。
唐堯昨晚只是喝醉，而后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況下來了自己的房間。
酒精蒙蔽了大腦，也消解了回憶，唐堯估計還以為兩人濃情蜜意，才會一時間行動錯亂，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晚安吻。
南瀟釋然地揚了揚唇角，怪自己多想。
只是心中悵然若失的情緒，在她的克制之下，隱藏得干凈。
唐堯很快結束了早餐，放下手中的報紙，準備離開。
“明天家庭醫生會過來做檢查。”
走之前，唐堯忽然開了口。
南瀟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聲音十分疏離，視線也并不在她的身上，仿佛只是對誰隨口囑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
南瀟嘴上敷衍，既然對方態度冷淡，她也不想過分殷勤，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直到耳邊響起了唐堯離開的腳步聲，她這才瞥了一眼他桀驁的背影。
“南小姐，唐先生只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實際上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對別人的好……今早的早餐，是他給你準備的。”
容姨見南瀟盯著唐堯背影的眼神有些落寞，忍不住在旁邊解釋道。
南瀟低頭看著早餐，其實早在她吃第一口的時候，就知道是唐堯的手藝……
吃了這么久，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只是認出來也沒什么用，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