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航雷達的項目如果想要實現,就要求我們需要有一個海上基地。

  想要有一個海上基地,就需要有一個常態巡航的雷達艦。

  想要使雷達艦實現常態巡航,核動力就必不可少。

  當然,葉知寒帶著五院的所有家底興師動眾的過來。

  為的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個艦載核反應堆的設計。

  更重要的是,核工業是接下來華夏軍工桂冠上的明珠。

  核反應堆的設計,是核工業最入門的項目。

  同樣,也是最適合這些學子歷練的項目。

  錢秉穹前些日子給他聯系,反映了幾個問題。

  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的人才,對于核工業的認識,普遍為零。

  邊研究,邊學習,導致研究的進度極慢。

  以至于現在整個第二機械工業部的核工業項目研究,全部是由錢秉穹、鄧禾先、趙章順等人自己單打獨斗。

  后面的人只能做一些非常簡單機械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葉知寒才做出了親自帶出來一批核工業人才的決定。

  在前往武漢的火車上。

  所有人都還在趴著窗戶欣賞祖國的煥然一新的面貌。

  隨著沙蘇工業援助的落地,無數研究所和工廠拔地而起。

  而這些研究所和工廠,出于運輸角度考慮,大多都建在鐵路旁邊。

  因此,當下的華夏發展擴張模式,是圍繞著鐵路展開的。

  走了一路,所有人都驚嘆了一路。

  旅途的第二天。

  等他們沒有了閑情雅致,葉知寒這才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一個車廂里,把這次“出征”的任務和目的,告訴了所有人。

  反應和葉知寒的猜測沒有區別。

  所有人都是慌張和不可置信。

  他們本以為這次出來是因為他們的腦子“笨”,所以來幫忙做一些出力活,比如繪制丑國艦船的結構圖,或者測量一些數據。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和核工業有關。

  核物理,現在對于他們所有人來說,如同高不可攀的東西。

  在得知他們肩負這樣一個任務后,所有人很快就從剛開始的震驚,變成了擔憂。

  “葉院長,我們行嗎?”

  “怎么不行,”葉知寒看著耷拉著腦袋的眾人:“你們比丑國人少個腦袋嗎?你們記得,我們華夏人絕不比他們差,他們能研究的,我們也一定能研究出來。”

  “嗯。”

  車廂里發出了蚊子嗡嗡響的聲音。

  不自信的氣息依舊彌漫在整個車廂。

  “華夏能夠崛起,靠的不是老天爺得天獨厚的優待,”葉知寒道:“一百年的屈辱史,我們手里拿著的是一手爛的不能再爛的牌了。”

  “我們面前的每一條路,幾乎都是一條死路。”

  “但要想讓華夏好,要想讓華夏強大,我們只能硬著頭皮撞上去。”

  “把這條路撞爛撞開,只有如此才能讓華夏繼續前進。”

  車廂里不自信的氣氛稍微消退,每個人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堅定。

  “我們這些困難不算什么。”

  “只要葉院長你說能來得及,那我們就學,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覺,我們也一定學會它。”

  葉知寒點頭道:“這次只是學習核物理,這個已經是比較基礎簡單的了,大家不用太擔心。”

  “我還有一點不理解。”葉知寒面前的一個年輕人禮貌的輕聲提問。

  葉知寒溫和道:“大家有什么問題現在就說,現在解決,等到了武漢,就要全力以赴投入科研工作中去了。”

  年輕人道:“我是京師大學物理系畢業,我不夠聰明,但是在我自己的專業,我還是有足夠的興趣,我想如果每個人按照自己的興趣和擅長來分配工作,可能效果會更好一些。”

  “你的提議很好,”葉知寒搖了搖頭:“但是現在不行,我們現在只能祖國需要什么,我們就去做什么,留給大家自主選擇的機會很少,在此我也向大家道歉。”

  他深深地向眾人鞠了一躬:“如果華夏熬過這段困難時期,我葉知寒答應各位,到時候會根據各位的申請,將大家安排到各自感興趣的崗位上去,但現在希望各位能夠犧牲一下自己的愛好,以國家為重。”

  葉知寒說完,隨后看向眼前的年輕人:“你是喜歡物理?”

  “近代物理,理論物理等領域,很喜歡。”年輕人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本來我在機電學部,但興趣越來越低,所以我大二那年轉了專業,到了理學部,我興趣很不錯。”

  或許是理工男的通病,又或許是緊張,這位年輕人說話吞吞吐吐,倒顯得有幾分愚鈍。

  但葉知寒還是認真的承諾道:“我記得了,我和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院的院長關系很好,等到華夏的核工業成熟,等到原子彈、氫彈項目完成,我介紹你進中科院。”

  年輕人有些拘謹,急忙擺手搖頭:“我自幼對民族所受欺壓有切膚之痛,為了祖國的安全,我愿意為國家和民族的事業貢獻自己的一切,祖國的需要大于我的愛好。”

  “謝謝你的犧牲,”葉知寒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道:“我叫于勄。”

  葉知寒輕拍的手掌在那一個瞬間僵硬了一瞬。

  他的腦海不斷的浮現出曾經他在華夏上空,所目睹過的一切。

  大腦中不斷閃爍著華夏氫彈在戈壁灘炸響的哪一個瞬間。

  只是天空太高,同他一起俯瞰華夏的英靈,無法得知那個鑄造共和國利劍的功勛是什么樣貌,叫什么名字。

  但他知道,一定是一批如于勄這般,將祖國需要放在第一位的仁人志士。

  “好,于勄,我記得你了。”

  葉知寒說完,

  又有一位學子開口道:“葉院長,我也有一個問題不理解,前些日子對于制導方案的問題,明明篩選出了一批思維更加活躍的人才,”

  “其實相比之下,我們知道我們是有些愚鈍的……”

  “為什么不讓更加優秀思維活躍他們來從事更加困難的核物理研究,他們或許進度會比我們更快一些。”

  葉知寒向這位學子,然后又看向眾人。

  很顯然,這也是所有人都不太理解的地方。

  葉知寒有一個準確的理由可以答復,但他又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只能含蓄的說道:“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

  這簡短的一句文縐縐的話,背后是隱姓埋名的不知道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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