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沒跑多久,陸騰就被敲暈過去,再醒來時,眼前昏暗寂靜。
四面無窗,刺鼻的潮濕霉味,近處蠟燭微弱的光亮勉強能看清眼前。
雙手反綁著,陸騰費力坐起身,猜測此時應該是在地窖中。
待適應昏暗的環境,他打量四周。
對面身影靠墻而坐,燭光偏于自己,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如何。
陸騰倚墻,從容道:“放我回去,給你留條生路。”
齊裕文屈膝撐頭,嗤笑起來,“先想想自己準備怎么死更實際。”
陸騰冷靜試探,“不過一個女子,犯得著齊參謀長親自來此?她跟你有何牽扯?”
光是溫家獨女還不甚重要,但若是與齊家也有關聯,這小姑娘的命,可就值錢了……
齊裕文何曾聽不懂他的刺探,:“這話該是我來問,一個女子,陸督軍何必興師動眾,不遠千里抓人?”
陸騰聽出他想確認人是不是在他手上,他不能矢口否認,不然失去交換價值,性命定會不保!
“溫志海與我是故交,我怎會傷害他女兒的性命?你們不念及多年情分,我從沒忘記從前的出生入死的情義。”
齊裕文聽他假情假意的話,感嘆他這老臉果真是厚!承認是自己綁架了溫如雪,轉而竟恬不知恥說起情分!他真是被這厚顏無恥惡心的無話可說!
‘咚咚!’
地窖門被敲響。
把齊裕文解救出來。
他爬上梯子打開地窖門。
順著梯子下來兩個女人。
陸騰借著從地窖門透進的光線,看清兩人的長相。
先下來那個是剛才酒樓里的陪酒娘,身上還背著炸藥,另一個背對著人下來,暫看不見相貌。
女人跳下梯子,原地不動,看著他。
地窖里太暗,陸騰看清后下來的女人長相,但看著大致的輪廓,卻能感覺到此時這人眸子冷漠,盯著他看。
那女人站定看了片刻,腳步緩慢的走了過來。
燭火輕搖,照亮女人的臉,冷漠清麗。
陸騰瞳孔一縮,他認得!
從前孫祥釗每次帶子前來,都會跟他顯擺自家的全家福,夫妻美滿,兒女雙全。
最喜愛的就是他的小女,孔祥釗常夸贊女兒,受盡寵愛,卻不驕橫,聰慧過人,貼心良善。
孔靜曉慢慢走近坐在地上的人,男人驚詫的神色盡收眼底,她攥緊拳頭,極力保持冷靜,“看來陸督軍認得我。”
殺了她全家,說不定沖動下一槍就崩了他。
陸騰自不會此時找晦氣,扭頭垂目,看著發潮的地面,默不作聲。
齊裕文讓女人卸下炸藥包。
女人搖頭拒絕,看向陸騰的眼神,怒火難掩,“陸賊喪盡天良,若是此次逃不走,我要拉他陪葬!”
女人看著站在陸騰面前身形微顫的女子,血海深仇下,還能保持冷靜,出謀劃策,內心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若不是得了孔靜曉的主意,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真近不到陸騰的身!人已到手,想勸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輕易放手,不甘!不忿!剜心之痛!
她走到孔靜曉身旁,語氣平靜,安撫著,“我知你心中所想,我秦州戰士一腔熱血,被其戕害數萬,我之心痛不亞于你。”
她握住孔靜曉攥緊發抖的手,“不是不報,不到萬不得已,不值得同這種喪盡天良的人一道去死。”
青筋凸起的拳頭緩緩松開,發紅的眼眶漸漸褪色,孔靜曉看著陸騰冷笑,表情扭曲陰森,“是不值得,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香火盡無……!”
陸騰過了喪子之痛的難捱,無論她們說什么。他都面無表情,既不開口求饒,也不出言頂撞激怒。
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何意義,獄中還有眾多秦州俘虜,他今日所受之屈,來日定用鮮血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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