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金莊主黑沉著臉,冷哼了一聲,說道,“姑娘連臉都不敢露,誰知道你講的是真是假?”
白衣女子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本姑娘掩面是自己的喜好,跟此事無關。金莊主沒必要跟小女子的這點習慣計較吧?再說了,至于本姑娘所說是否實屬,這里這么多知情人,自然能夠分辯,豈能容我胡說?”
這里都是知情人?
大家都被白衣女子這話給搞懵了,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什么?不知不覺中,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去了,竟而不再一味顧及金莊主的面子了。
金莊主只得沉住氣,說道:“那就請姑娘說吧,金某洗耳恭聽。”
“這位姑娘,你說吧。本少爺也給你做見證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商鼎,突然也跟著湊趣,竟而討好地說道,一雙眼睛笑瞇瞇地看著白衣女子。盡管極力掩飾著,但其淫邪之意依然從眼神中流露了出來。
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了商鼎一眼,隨即又看了李坤一眼。那些眼神在明顯不過了,自然是覺得這兩個年輕公子見人家姑娘美貌,以此討好于她。
李坤雖對這女子頗有好感,但絕對不是大家想的那樣。見大家將他跟商鼎當一路人,心里頗不自在。況且商鼎是他的仇人,豈能跟他相提并論!
李坤忍不住沖商鼎投去冷厲地一瞥。商鼎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白衣女子,因此,對于李坤暗帶殺氣的眼神,渾然不知。
大家本以為白衣女子會像對李坤一樣,向商鼎致謝的。誰知,白衣女子竟然不屑地看了商鼎一眼,冷冷地說道:“不敢勞駕商少堡主。”
商鼎萬萬沒想到白衣女子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就此,在眾人面前,極為尷尬,卻又不能對白衣女子發作。
商鼎下意識地看了李坤一眼,卻見李坤正冷冷地看著他。這無疑越發刺激了他。不由醋意大發,狠狠地瞪了李坤一眼,并在心里暗暗發狠。事后一定給這小子一些教訓,讓他知道這里是商家堡的地盤,豈容他一個外地來的小子搶了自己的風頭?
如此一來,李坤不由心里暗爽,對白衣女子的好感更甚。
與此同時,大家對白衣女子的這種表現也越發詫異了,均對她的身份來歷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因為,這女子今天無疑是沖著金莊主來的,這樣的話,勢必會得罪金莊主,甚至云門宗。這也就罷了,畢竟云門宗天高皇帝遠,說不定她原本就跟云門宗有過節,這般豁出去了也還說得過去。
可是,她連地頭蛇商家堡也一并得罪了,這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為此,有些人忍不住竊竊地私議起來。
自然地,李坤也立刻想到了這一點。在暗自詫異的同時,心里暗暗決定,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如果商鼎事后敢為難這女子的話,他甚至可以考慮先秘密除掉商鼎。
“不必浪費時間了,”金莊主終于不耐煩了,“姑娘有什么話趕緊說吧,以免耽誤金某的壽宴。”
白衣女子便不再廢話,冷哼道:“金莊主果然是云門宗的人,秉承了云門宗的冷血絕情。本姑娘敢問金莊主,你可知李青山李莊主?”
“李青山”三字從白衣女子口中冒出,頓時猶如一顆威力巨大的炮彈,頓時炸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李坤更是劇震,雖然料到這女子沖金莊主而來,定然跟云門宗的什么事有關,但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自己家的事!
李坤的心為此砰砰直跳,詫異而驚訝地看著白衣女子,卻不知她究竟是何許人,為何會替他李家出頭?
在座之人,誰不知道李青山?
大家自然都絕對沒想到白衣女子說的竟然是李青山。大家忙一齊看向金莊主。
金莊主的嘴角明顯猛地抽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憤之情,而眼睛卻死死地盯住白衣女子,像是要看進她的心里去一般。
白衣女子迎著金莊主的目光,非但不懼,反而越發高揚了頭,挑釁地看著金莊主。
李坤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眼看著,想要知道這女子究竟要干什么,為何要過問他家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金莊主才沉聲道:“當然知道,李青山李師兄是我同門中人,豈會不知?”
白衣女子冷笑道:“既然知道,而且還認他是同門之人。那本姑娘敢問金莊主,李莊主一家被歹人殘害而亡,至今已近三載,云門宗可曾過問過他的慘案?”
“還有你金莊主,已來仙居鎮大半年,并承襲了李莊主的事業。李莊主一家尸骨未寒,冤魂未散之時,你竟在這里大宴賓客,大賀壽誕。可曾考慮過李莊主一家冤魂的感受?你這么做,可曾有愧于自己的同門之宜?”
金莊主被白衣女子這一連幾問,問得臉上青一道、白一道,臉色十分難看。
在場之人也無不靜默,紛紛看著金莊主,且看他如何回答。
李坤卻聽到身旁的張世隱老先生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
沉默。
整個大廳死一般地沉默,不聞一絲聲響。
“怎么?不知道怎么辯解了吧?那又是否有愧呢?”
白衣女子不依不饒,又冷哼了一聲,繼續問道。
金莊主尷尬地咳嗽一聲,反問道:“你怎知我云門宗沒有過問李師兄的慘案?”
白衣女子即刻問道:“那敢問金莊主,云門宗既然過問了,可曾查清了?是否找到兇手?”
金莊主終于漸漸穩住了心緒,沉聲道:“李師兄一家及其全村村民,乃是為流竄山賊所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在座諸位父老鄉親都可以作證。姑娘難道不知嗎?難道還要我云門宗向你匯報詳細的調查情況不曾?”
“是啊,是啊。”
金莊主話音剛落,立刻就有許多賓客附和。
誰知,白衣女子竟然發出一陣輕蔑的長笑。
金莊主脾氣再好,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立刻怒斥道:“姑娘為何發笑?你如此放肆,難道真當金某是好欺負的嗎?”
白衣女子終于止了笑,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金莊主,冷笑道:“想不到堂堂云門宗,竟然如此讓人大跌眼鏡。如果你說沒有調查,本姑娘還只當你們冷血無情。既然查了,卻是這么一個人云亦云的結果,那便是無能了。”
“你——”
金莊主氣得臉通紅,顫抖著手指著白衣女子,竟氣得說不出話來。
聽白衣女子如此說,李坤自然是大為驚疑,哪里還有所顧及?忍不住脫口而出,問道:“難道姑娘知道案情?”
白衣女子憤然道:“當然。”
李坤下意識地看了商鼎一眼,只見商鼎也滿臉疑惑之色地看著白衣女子。
李坤便知,商家婆子依然沒有讓商家的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惡行,因此,這商鼎并不知道實情。此時,竟然還饒有興致地看著熱鬧。
李坤又越發驚疑地看著白衣女子,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還有,她為何要替他家的事出頭,甚至不惜擠兌云門宗?
另外,更讓李坤不解的是,如果這白衣女子真的知道案情,那她必然知道真正的兇手是商家堡。商家堡畢竟是這里的豪強勢力,這女子如果將案情公開,勢必會引來商家堡瘋狂的報復。難道她就不怕商家堡嗎?
如果真的不怕,那她的底氣何來?依仗何在?是她自己原本就具有不畏商家堡的實力,還是因為覺得可以通過金莊主逼迫云門宗出面?
如此一想,李坤更為傾向于后者。可是,云門宗真的能夠因為她的逼迫而出面嗎?
李坤對此難免心存懷疑。
為此,李坤對白衣女子心存感激的同時,更是替她捏了一把汗。并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護得她周全。
想到自己原本就是回來報仇的,不期遇上一個替自己出頭的奇女子。這無疑點燃了他的豪情,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
當然了,白衣女子此言對于在座的諸人而言,無疑又是一枚重磅炸彈。紛紛露出驚疑之色。原本蓋棺定論的案情,難道真的另有隱情?這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究竟是誰?
此時,整個大廳頓時議論紛紛,大家再也沒有顧慮。因為,這事確實太讓他們震驚了。
自然的,金莊主也驚駭不已,白衣女子竟然知道案情這一事實,大為出乎他的意料。
如此一來,金莊主自然不能再對白衣女子動粗了,他逼視著白衣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聲問道:“請問這位姑娘,你真的知道當年李師兄一家被殺慘案的詳情嗎?”
白衣女子再次朗聲說道:“當然。”
“難道并不是流竄山賊?”金莊主的聲音越發顫抖得厲害。
白衣女子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當然不是。”
白衣女子說著,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姑娘親眼所見,那惡賊早已深深地扎進了本姑娘的心底,即便是化成鬼,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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