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路瑤久久不能平靜。
她躺著,心里酸澀得厲害。不知緣故,也不知自己到底在難過些什么。
后來,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云喬在聞路瑤那棟樓的天臺上站了片刻,直到將聞路瑤困在夢里,這才離開。
聞路瑤一覺睡到了翌日中午。
醒來時,廚房里依舊有動靜。
薛正東又來了她家,正在給她做午飯。
聞路瑤愣愣的。
“正東。”她喊了聲。
薛正東回頭,眸光安靜又溫柔落在她臉上:“起來了?”
聞路瑤倏然涌上了淚意。
薛正東一愣,急忙關了火走過來。
“怎么了?”他抽了紙巾給她。
聞路瑤莫名淚意很重:“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你把我關在牢里,窗戶上釘了好厚的木板,然后……”
“然后什么?”
聞路瑤:“然后我就嚇到了。”
……其實,夢里的然后是她心旌搖曳,忍不住親吻他,兩個人滾到了床上。
夢中他肌膚的炙熱、胸膛的堅硬,那樣清晰,好像一切都真實存在過。
聞路瑤可能做了個春夢。
這個夢,卻讓她酸澀得厲害,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一看到他,有種“他還在這里”的幸運感。她哭,不是悲傷,僅僅是心中無端的歡喜。
現在醒來,夢里的場景仍讓聞路瑤覺得旖旎。
她嘴上說不想受約束,不想被他管著,內心深處卻渴望他強烈的占有,將她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只因純粹而熱烈想要擁有她。
聞路瑤從小受到了她母親的影響,對有點可怕的人特別迷戀,甚至會引發她內心的情緒。
她其實,很喜歡夢里的薛正東——有點變態、有點嗜虐狂的樣子。
這不是正常的。
人應該區分正常的生活和性癖中的喜好。性癖中的任何極端,都不算丟人。
“我沒有想過關你。”薛正東說,“我希望你開心。”
他不想讓她哭。
夢里化蝶飛走的女孩子,好像哭得很厲害,他不想讓聞路瑤也這樣。
聞路瑤點點頭。
薛正東又說:“等會兒我送你去機場。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先走了,她們會替你辦好那邊的事,你不要急。”
聞路瑤:“行。”
然而說是“送去機場”,他卻一路將她直接送到了登機口。
聞路瑤:“……你送我去京城嗎?”
“嗯,最近沒什么事。”薛正東說。
聞路瑤昨晚在怪夢里,又是被囚禁又是和薛正東親熱,弄得她身心俱疲,她甚至沒多想什么,精神恍惚得厲害。
以至于他們走到了登機口,直接上了飛機,她才意識到不對。
這不是客機,而是私人飛機。
短途的私人飛機,沒有云喬的那么大,也沒那么奢華,但座椅寬敞,氣味清新,又比客機舒服很多。
“你、你租的飛機嗎?”她問。
說完了,又想扇自己一嘴巴:怎么回事,帶點腦子。
薛正東卻道:“算是。”
又跟聞路瑤解釋,“這是我媽的,她平時用得比較多,我借過來用用。”
“你媽媽還有私人飛機啊?”聞路瑤很驚訝,“那她開飛機做什么?四處玩?”
“她是執行總裁啊。”
聞路瑤:“……”
后來她才知道,薛正東的爸爸在七年前發過一次腦出血;而后掛著董事長的名義,根本不管事。
偶然象征性出席點集團活動,不做決策;他媽媽才是廣銘集團現在真正的掌舵人。
“我爸現在是援助律師,專門幫人打一些不花錢的官司。”薛正東又說。
聞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