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璽日常很忙碌,雖然沒什么正經事。
反正就瞎鬧,成天晝夜顛倒,各種玩;順帶著搞點工作。
最近難得空閑,不怎么鬼混了。
他也不是故意修身養性,而是覺得煩。
朋友約他喝酒,請了好幾個小美女作陪,不乏他喜歡的類型,他懶得去。
什么都覺得膩味。
而心里某個地方,又很饑餓,無法填滿似的。
“宋少最近不搭理我們了啊,是不是又談戀愛了?”朋友開玩笑。
宋璽:“就你話多。”
開始上菜了,宋璽才問,“不是說阿川也來?他人呢?”
“約好了他,他臨時公司加班。”朋友說,“我看他是想逃避買單。”
宋璽:“我打個電話。”
他出去走廊上打電話。
簡耀川沒接,按了給他發消息:會議拖延,還沒結束,不用等。
宋璽:“……”
就特么無趣。
怎么樣樣都沒意思?
而且,今天怎么熱得過分?室內還好,走廊外面打了個電話,宋璽出了身汗。
片刻后,外面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宋璽的朋友同樣紈绔,當即建議:“這個天氣好,大暴雨的,咱們可以去玩點刺激的。”
“大暴雨有什么刺激?”
“飆車啊。不要平地的,哪里有山地跑道?”朋友道。
眾人紛紛罵他神經病。
又說這暴雨來得急,等他們去了地方,雨都停了。
宋璽第一次審視自己的生活,真是特別沒意思、特別無聊。
“你們吃飽了撐的。”宋璽說。
他朋友:“我真想去國外混幾年,現在的日子太枯燥了。在老爺子眼皮底下,這也不給干、那也不給干。若不是逃到燕城,距離他上千公里,我真要悶死。”
然后又說,“正東談了個女朋友,他好有激情,天天給他女朋友做飯。自己找食譜,上次他還問我家萬阿姨做的檸檬蝦秘方,非逼著我打電話跟萬阿姨取經。我真特么服了!”
眾人哄笑。
宋璽也覺得薛正東有點怪,但很討厭這些人拿他取笑,當即蹙眉:“說得什么鬼?重新說。”
“正東一往情深。”
“家庭煮夫,相妻教子,我輩表率。”
幾個人起哄,又問宋璽,“老宋,你還給他女朋友的電影投資了,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那是華盛影業的項目,投了就等著賺。”宋璽說,“正東不知道這件事,今兒見到了,他也挺意外的。”
“他人呢?”
“還在影視城陪他女朋友。”宋璽道。
突然間,他也有點羨慕薛正東。
薛正東從小就努力,念書、工作,從來不再男女關系上瞎鬧;唯一的愛好是畫國畫。
導致他的生活古板但節奏正常,明確而緊湊,似乎有很多有趣的事。
宋璽卻完全不同。
他把日子過得一團糟。
“不吃了,心里煩。”宋璽突然站起來,“走了。”
他出門的時候,讓服務生從他的會員卡上劃錢,包廂的人吃了多少都算他的,這才離開。
外面還在下雨。
司機開車過來,宋璽便對他說:“車子給我,你早點回去休息。”
他開了車出去。
暴雨如注,在地上掀起了雨幕,視線里一片朦朧,而路上卻被堵得水泄不通。
直到開出一段路,車子才慢慢少了,雨卻越發大了。
宋璽將車子停下的時候,自己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抬頭,便瞧見了小區的名字。
這里是簡白住的地方。
“我怎么來這了?”他回神,有點怪怪的。
然而雨還在下。
收音機里一首歌難得好聽。
宋璽默默坐著,看著外面磅礴大雨,聽著舒緩的音樂,居然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