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呵斥道：“李明，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那就不談嘍，我大不了遭點罪，繼續熬著唄！”李明身體一陣哆嗦，繼續一副擺爛口吻。
“李芳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無賴哥哥！”
“娘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爸媽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小芳是緝毒警察，還有我爺爺奶奶一定都會很感到很欣慰。至于我嘛，沒得救了。高大隊長，別費口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究竟承諾了你什么？至于讓你這么為他賣命？”
“聽不懂你說什么！”
“李明，你現在沒有構成人員傷亡，如果供出那個人，我可以為你爭取寬大處理。”
高杰看了一眼手表，最后鄭重說道：“再給你五分鐘時間，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五分鐘足夠讓你想清楚了告訴我。”
審訊室沉默半晌，李明表情看似擺爛，眼神出賣了他，他在內心抉擇。
劉鴻和他偶然邂逅，二人推心置腹相聊甚歡，第一次有人不嫌棄他是潑皮無賴的癮君子，還主動將姐姐介紹給他。就沖著這份恩情，還有兩碗牛肉面之恩，他也不能出賣了劉鴻。
劉鴻答應過他，如果行動失敗，李芳以后由他照顧。現在看來警方會照顧好李芳，李芳雖然成了植物人，往后的日子他這個哥哥不用再擔心她的吃喝拉撒等問題。
一番權衡利弊和思想斗爭之下，李明決定還是保住兄弟劉鴻。他知道劉鴻的遠大志向和抱負，他是一灘爛泥，劉鴻還有無限可能。
劉鴻的姐姐劉娜也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這條爛命不要也罷，更何況戒毒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超生，去見死去的父母、爺爺奶奶。
五分鐘過去后，高杰開口問：“決定好了嗎？走死胡同還是活胡同？”
“我什么都不知道！困了，我要回去休息。”
李明做出了決定，在指使者和親妹妹之間，他選擇了保全指使者。
由此可見，這位指使者不是等閑之輩，此人心機、智商、情商，一定都是凌駕于他人之上。
李明被帶出去后，高杰汗毛豎起，面前仿佛出現一個身影，即便看不起對方的五官，但是能感覺出此人強大的氣場。隱約間，他看見了指使者的嘴唇，對方露出詭異的笑容，態度十分挑釁。
“高杰，你抓不到我！”
“你是誰？”
“要你命的人！”
“渾蛋！你是境外安插的間諜？”
“你猜啊！”........
審訊室外面，潘建國等人愣住幾秒，潘局趕緊讓大雷和小武推門而入。
“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身體不舒服看嗎？”
高杰滿頭大汗，歇斯底里目瞪前方，他正在和指使者對峙。
潘建國走進審訊室，厲聲喊道：“高杰——”
“老大——”
幾人輪番喊了好幾聲，高杰才從虛擬世界中抽身出來。
“老大，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剛才出現了點幻覺！”
“老大，要不您回去歇兩天吧，剛才嚇死我們了。”
“沒事兒，已經好了！”高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潘局一言不發，立在一旁，半晌之后讓小武和大雷先出去。
審訊室就剩下他們師徒二人，潘建國開口說：“你這情況不樂觀，是不是早就有了？”
在潘建國面前，高杰最為放松，“嗯，出院那天乘坐電梯就發現不舒服了。我查了一下，這是幽閉恐懼癥，沒想到在審訊室這樣的密閉空間也會犯病。”
潘建國一只手拍了拍呢高杰的肩膀，“回去歇兩天吧，這事情也急不得，管瞳那邊已經到北京了。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物證交過去馬上就可以返回。局里有我坐鎮，你先回去歇幾天，放松一下心情。
對了，你小姨一家的安全別擔心，我已經安全了人24小時在小區門口，單元樓下盯著，他們不會出事的，你不要有太多心理壓力。這病我了解，十幾年前，我一個兄弟也得過幽閉恐懼癥。千萬不能馬虎，嚴重了對身心都不好。”
“謝謝你啊，師父！”
“客氣啥？晚上你師娘來送餃子，我讓她多帶一份給你，還是你最愛的芹菜豬肉餡兒。”
“有醋嗎？”
“有，管夠！”
“師父，我不想回去休息，回去之后滿腦子都是我爸媽.......”
離開眾人面前，高杰卸下防備，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潘建國摸著他的頭，笑了笑：“還記得你小時候和你爸吵架，氣鼓鼓背著書包來局里找我，在我辦公室陪我加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偷看我，觀察我，還經常畫我。”
“師父，您可是我的偶像。我爸在打拐辦工作，又是文職警察，我更喜歡你們實戰型，出去抓捕壞人，像個大英雄。”
“傻小子，現在發現當英雄不容易了吧？聽師父的話，明天去詩雨那邊，我讓她給你安排一個vip房間，大單獨你和她好好聊聊。”
“師父，詩雨現在工作怎么樣？”
“挺不錯的，自從離開人民醫院單干，他們公司在省內已經做出成績。別看她比你小幾歲，現在可是心理行業里面的老專家了。他們這一行，越來越吃香，你的詩雨妹妹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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