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目光震了下，臉色僵硬到不行。
“厲總，您在說什么糊涂話，什么叫厲氏集團要讓我暫時代管，怎么可能走到這一步的……而且，厲總，我不行，我不行的！”
他只是厲云霈身邊的一個助理。
他怎么能代管厲氏集團？
“厲總，您不要亂想，您也不會死的。”江白眼神帶著極致的擔憂。
厲云霈嘴角掛著一抹笑，“我要是出事了，厲氏集團的所有員工，無論什么抉擇，都要聽你江白的，你的權利，我厲云霈今日交給你。”
厲云霈怕到時候，沒有人聽江白的。
江白頓時有些沒出息的哭了，他皺著眉頭，用手不斷抹去眼角的淚。
“厲總，您不要這樣，這樣很像……很像是交代遺言！云小姐說過的，這種話不能亂說！”
厲云霈眼神閃爍著一抹柔光，淡淡道：“我就是在交代遺言。”
“……厲總！”江白用力地搖了搖頭。
“七七的福利院，黃氏畫府，你一定要幫我定時去照看，還有要幫我去看那兩個……七七最看重的小孩子。”
厲云霈指的自然是溫暖，和司禮寶寶。
厲云霈瞥了一眼江白，見他情緒失控，聲音冷厲道：“把你的狀態調整一下，沉穩一點，跟了我這么長時間，一點長進都沒有。”
“好。”江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吸了吸鼻子，平靜道，“厲總，我會按照您說的做。”
“我想想，還有……瑤瑤，你和葉燃，一定要多多幫她。”
厲云霈皺了皺眉，一字一句，平穩的交代。
江白神色悲傷不已，再次點頭，“好。”
厲云霈思索了一會兒，想了想，接下來實在也沒有什么要多說的，奶奶那邊，不用他說，江白都會竭盡全力去照顧。
他前面之所以說那些，是怕江白暫管厲氏集團，底下的人不服眾。
所以，留了一手。
“就先說這么多吧，你把錄音可以關了。”厲云霈語氣沉默道。
江白關閉了錄音功能。
厲云霈冰冷的眸掃了他一眼，“以后沒事，別再哭了，這一點你跟葉燃學學，葉先生從來都不哭，剛才這一段錄音，你要是給員工們放，你看大家服不服你？”
“到時候，別人聽見你哭哭啼啼，丟人的是你自己。”
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江白側過臉，看向車窗外，眼淚仍然止不住，“厲總，怎么會出事呢，一定不會出事的。”
“江白，我這次一去，怕是暫時都不能跟你再見第二面了。”厲云霈目光冷冽，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反而平穩的可怕。
“厲總……”
江白還想要再多說點什么，他想告訴他不會出事的，因為這么多的人守在這里，有警方的人，還有保護傘的人。
世界第一黑客夏姬也在努力中。
只需要再等等。
就在這時，厲云霈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厲云霈盯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他聲音有些涼薄：“看來，我該下車了，到時間了。”
他長指滑動，接聽手機的通話，輕輕放在耳畔旁邊。
“厲少，你這次作出的犧牲可真夠大啊，你為了一個女人，就這么平白無故把三億打水漂了，夠勇敢，我真是太欣賞你了。”
電話那頭，詭異的電子機械音再次響起。
宋隊長那邊也正在和世界第一黑客夏姬保持聯絡。
“夏小姐，有進度嗎？”
他們監聽厲云霈的電話，也破譯了好幾次，可是無論怎么處理，就是無法破解出來，這原本的本色聲音。
“對方把變聲加密的很強，加了好幾道防火墻，現在我們這邊正在經過處理，恢復本聲，慢慢已經接近了，還需要再調試一下。”
夏姬冷靜地回復道。
“好。”宋隊長摘下耳麥，繼續盯著車房內的監控畫面，以及通話監聽的波紋。
他拿著對講機，提醒著厲云霈：“厲少，態度平和一些的問問她云小姐的下落，不要激怒對方，然后等待他的下一步。”
厲云霈聲音的確是平和很多：“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三億資金你應該可以完全具有保障的拿到手了，你沒有什么可以擔憂的了，現在，可以讓我見人了嗎？”
“厲少，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我既不是龍四，也不是毒蛇，”電話那頭，透著陰森的機械音充滿挑釁的意味，“他們，已經死了。”
“你、是、誰——？”
厲云霈眼底涌著冷冽的血絲，一張英俊的臉廓透著前所未有的寒冷，四肢都跟著僵硬起來。
電話那頭，稍稍沒有了回音。
厲云霈冷抽了一口氣，“我不管你是誰，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規矩辦了，現在該是你允諾的時候了。”
“我要是告訴你，我不是為了錢而來的呢？”
“七七是不是根本不在你的手上？”厲云霈質疑地問道，目光冰冷，“我現在還真他媽有點不信了呢。”
給他玩空手套白狼這一招？
“你的女人還真在我的手上，她這兩天吃得好，睡得好，就是不自由，被我關在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我憑什么相信你？”
“那我多說點細節吧，你女人的針灸水平不錯，嘖嘖，我有點想關一輩子了。”
厲云霈咬牙切齒，薄怒地怒吼喊道，“你拿了錢，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讓我見到她！你說話不算數！”
“我可沒有說話不算數，我這人說話向來算數，厲云霈，我不要錢，因為我的目標是你。”
“呵，你現在終于肯說你的真實目的了？”
要三億資金，是龍四和毒蛇的目標。
如果龍四和毒蛇已經死了，現在的殺手另有其人。
那么，又是另外的意圖了……
“你的女人可是董事會的目標，要是圖錢，我隨時都能將她交給董事會，董事會會給我一大筆天價財產不說，還方便，不過要是真的交到他們的手上，你猜猜，你的女人，死的會有多慘？”
“你剛才說你的目標是我，你要我做什么？”厲云霈廝紅了一雙眼，再次冷戾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