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窩里一陣沉默。
他們都沒再說話。
一直撐到了天黑,外面的直升機少了大半,偶爾有一兩架在頭頂飛過。
他們小心翼翼躲避開直升機開始往山下走。
山下的路都被封鎖了,他們需要繞路走。
明重臣儼然已經成了累贅。
最后輪到最小的卓木背著人。
他試探了明重臣呼吸。
這次是真的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老大,人死了。”
他們的老大過來試探了明重臣的呼吸和脈搏。
他們臉色非常難看。
本來明重臣在他們手中,他們還有機會的。
可現在……
不遠處又有直升飛機過來,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我們撤,卓木,你把人給埋了跟上來。”
說完他帶著人大步離開。
卓木看著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
他敷衍地刨了一個雪坑,埋了明重臣半個身子就趕緊跟上他們。
明重臣在來雪山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穿的厚重的滑雪服,而且顏色是非常鮮艷的有反光條的橙色。
在黑夜中的雪山,直升飛機的探照燈掃過去,帶反光條的橙色格外顯眼。
“那里有人!”
“降落!”
十分鐘后,已經沒了呼吸的明重臣被帶上了直升飛機,緊急送往最近的醫院。
郁少陵收到消息趕往了醫院。
他沒告訴明徵,明徵卻從軍區那邊得到了消息。
他們兩人幾乎前后腳趕到醫院。
明重臣在搶救。
失血過多。
小醫院血庫緊張,手術室期間打開了一次,護士一邊跑著往外護士站一邊問:“誰是o型血!”
明徵下意識起身。
“我……”
然后被郁少陵拉住了手。
明徵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握了握手。
她現在的身體不能獻血。
護士站跟進去兩個護士輸了血。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
明徵和郁少陵坐在外面等著。
他們沒說話。
郁少陵一直握著明徵的手。
“會沒事的。”
明徵心里很復雜。
她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在乎這個不屬于自己的親情。
畢竟她不是原主。
可真到了這種生死分離的時候,她還是會難受。
明明才來到這個世界幾年,可她好像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很久。
而這具身體都跟她的靈魂完美融合。
仿佛她就該屬于這個世界。
血脈里的東西也跟她有了牽扯。
不是她說斬斷就能斬斷的。
她下意識摸向肚子。
這里正孕育著她跟愛人的孩子。
是靈魂和血脈的延續。
她靠在郁少陵肩膀上,莫名傷感。
“怎么了?”
郁少陵感受到了她的情緒。
明徵搖頭。
“我一直覺得我是非常堅強的人。”
可現在發現她根本就不是那樣。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脆弱。
郁少陵安撫地撫摸著她的后背。
“你不用那么堅強,有我在,我可以成為你的避風港,徵徵,別害怕。”
明徵摟緊了他的腰。
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就在她要起來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護士過來告訴他們人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送到了病房。
明徵繃著那條神經才終于松懈下來。
“要去病房看看嗎?”
明徵遲疑了一下點頭。
明重臣昏迷著,他們留在這里也沒用。
回軍區再回來耽擱不少時間。
明徵住在了附近的酒店。
郁少陵還要去追查那些人的下落,陪了她一晚上就離開了。
明徵早上去的醫院。
明重臣還沒醒。
他腦袋綁了繃帶,胳膊和腿都有受傷,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上去非常慘。
明徵坐了沒一會兒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她莫名緊張。
是明瀾。
手機一直在響,就連在病床上的看明重臣眼皮都顫了顫。
明徵起身去外面接聽電話。
“喂……”
“小臣現在在哪兒?”
明瀾語氣非常急,周圍環境也非常嘈雜。
“醫院。”
“我到機場了,告訴我具體地址。”
明徵說了醫院的地址。
半個小時后明瀾的身影出現在電梯口。
他大步往這邊走,身后的助理都差點沒跟上他的腳步。
那個意氣儒雅的中年男人仿佛老了。
鬢邊凌亂的頭發隱約看到了白發。
“明徵。”
明瀾在她面前停下,眼神帶著不安。
“小臣怎么樣了?”
“脫離了危險,人現在還沒醒。”
明瀾狠狠松了一口氣。
他一個踉蹌,被助理扶著靠在了旁邊的墻上。
他緩了好一會兒,視線再次落在明徵身上。
“你沒事吧?”
明徵頓了一下,搖頭。
她沒想到自己也在擔心的范圍里面。
“我從警方那邊聽說小臣出事了,怎么回事。”
明徵簡單跟明瀾說了一遍。
明瀾抿緊了雙唇。
“這件事怪他莽撞,差點就連累你。”
“沒事。”
明瀾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到了嘴邊的話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進去看看小臣。”
明徵讓開位置。
明瀾進去了病房,不到一分鐘醫生就過來了這邊。
明徵以為發生了什么,進去看原來是明重臣醒了。
醫生喊了好幾遍他的名字。
明徵站在角落里,看到他好久之后雙眼才慢慢聚焦。
他視線掠過屋里所有人,最后落在了明徵身上。
他嘴角動了動,然后一撇,竟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怎么了?”
明瀾著急看向醫生。
醫生詢問了幾句,明重臣搖頭,他一直看向明徵的方向。
然后明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讓醫生離開。
房間里吃安靜下來,明瀾才低聲說:“明徵,你過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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