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竺見狐貍在死對頭懷里甩尾晃腦,笑得那般開心,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強迫自己不去看,卻忍不住。
夜間。
南易盤腿坐在蒲團上,披了一層和尚的僧衣,手指拽著頭發扯繞,眼里都是笑,嘴里哼著小調。
釋竺回來就聽他輕聲哼調,眉歡眼笑,氣得他快心梗了。
將佛珠放在香爐旁,不想說話,解衣服時聽身后道:“和尚,我以后不在這住了,你不用留門了。”
釋竺聽他說要走,心臟一揪,捏握繩帶的手一緊,呼吸困難,“你要去哪?”
南易摸著下巴想,“我去找小師父,他也是一個人睡。”
男主就是男主,不用吸元陽,沾幾分氣息,就能讓他妖力增長,同時還能讓他靈魂得到升華。
就是沒有跟臭和尚來的快。
如果和尚一直對他這態度,他也只能去找男主了,畢竟在那邊不受氣,在這兩個肺都不夠他炸的。
“休想……”
南易打斷他老三篇的話,“你放心,我不吸他元陽,我想好了和尚,你是對的,吸人元陽的方法不好,以后我就在小師父身邊潛心修煉,做個積極向上的好妖。”
要是最開始他能這么想,釋竺說不定會欣慰,現在只剩嫉妒,眼睛都酸出了紅絲。
他才跟梵空相處幾日?
想去跟他住,又承認自己吸元陽的方法不對……
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了?
想要就來吸元陽。
不想要揮揮袖子就甩了?
自己的清規戒律被碾的碎了一地,現在告訴他,他想在梵空身邊潛心修煉?
寬袖下的手早已緊緊捏攥。
南易眼睛轉了轉,抬手一揮,變成狐貍銜著窩,抬起爪子拍門,大概意思是讓釋竺給他開門。
和尚不僅沒給他開,還把他口中銜的蒲團給拽了,將狐貍抱去床榻。
剛變成半妖想跟他理論,臭和尚就把他翻過去,在背后畫了個定身印。
試了試又變不回去了。
“你煩不煩啊?又亂定,被人發現怎么辦?”法術又用不了,免不了抱怨。
“世間精怪,慣會花言巧語迷惑人,貧僧不會放你去禍害師弟,他乃佛祖親徒,豈容你壞道行!”說著撇開頭滿眼冷色。
“我發誓行不行?我要害你師弟,就讓我渡天劫時被雷劈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夠狠了吧臭和尚!”
南易發誓時清冷僧人有一瞬慌亂。
佛語云,誓不可亂發,他怎可胡言亂語?
南易見他不說話,咒自己咒的更狠了。
“扒皮抽筋,狐貍肉燉湯給你喝行不行?”
釋竺驀地將他緊環住,心慌的厲害。
“不,不可,不可發此毒誓,貧僧,貧僧吃素,你莫要亂說話。”
想抓住些什么,卻不知該抓哪。
“所以可以放我走了?”
他不想。
他不想放。
小狐貍是他撿回來的。
不想讓他去梵空那兒。
低頭尋到那張讓他不高興的嘴,又啃又咬,主動急切,想蓋住那些讓他不安的情緒。
貼著額頭一路吻到下顎,心口越發悶脹,問:“狐貍,平時你話不是很多嗎?說話。”
“我要去找小師父,毒誓也發了,放我走。”他其實沒想去找男主,畢竟任務對象在這,誰讓這臭和尚整天不給自己好臉,氣氣他。
釋竺心更是堵的慌,喉嚨發苦,抬手將他嘴捂住,“你還是別說話了。”
“……”
……
寅時。
釋竺摸了摸狐貍耳朵,將被子給他壓好,聲線說不上溫柔也不似先前冷淡,“好好休息。”
聽到外門落鎖聲,南易揪了揪狐貍耳,狐眸亮晶晶的,臭和尚還挺怕他發毒誓,都主動了。
上完早課,天飄起了細雪。
皇城公主乘坐馬車來凈明寺為皇太后祈福,寺里給公主安排了住處。
小公主身邊跟著一位年長的嬤嬤,和一個差不多年歲的宮女,宮女持著梅花傘,替公主擋去風雪。
小公主喜歡梵空。
除了為皇太后祈福,便也是想多看他幾眼,尋不到理由,就以指點迷津來請。
菩提樹下,細雪輕飄。
小公主被凍的鼻尖泛紅,認真聽著梵空說話。
釋竺這邊帶了早飯回去。
南易腰疼骨頭酸,哼哧道:“起不來。”
“那…不吃了?”釋竺想著起不來怎么吃?先前狐貍做了那事明明能起來,如今,怎就起不來了?
“……”
好不容易撒個嬌,臭和尚!
下雪了,釋竺從柜里又抱了床被褥出來,給他蓋上,瞥見白細雙肩,腦子里閃過昨夜的畫面,黑眸快速撇開。
拿了套中衣給他,見和尚要把飯菜端走,急道:“我還沒吃。”
“……”
看了看床,再看看手里的早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起不來怎么吃?
南易嚴重懷疑他存心的,拽過白色中衣穿好,朝釋竺招了招手,“拿來。”
“你想在榻上吃?”
“怎么了?”
“不可。”釋竺不茍言笑。
“和尚!”南易放大了聲音。
釋竺擔心引人注意,趕緊來到榻沿將他嘴捂住,俊眉微皺,將飯菜塞到他手里,“不準喊。”
南易拿了個饅頭,將他手推開,輕哼,“早給我不就好了。”天這么冷,雖然能起來,但他就不想起床。
釋竺見他拿著勺子喝粥,猶豫再三,道:“小心些,別撒床褥了,冬天不好曬。”
“知道……”話還沒說完,碗一個沒拿穩,一半的粥全撒在那灰色被褥上。
南易蹭地從被窩鉆出來,手還拿了個饅頭塞嘴里,把粥收拾了,給釋竺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釋竺:“……”
粥撒到床褥,濕其實沒多濕,就是黏手臟,南易道:“我會弄干凈的,以后也不在床上吃了,對不起對不起。”
釋竺蹙眉,將盛粥的碗拿走,沒過多責備,南易在他走后甩了甩手腕,陣麻感還在,打臉來的就像龍卷風。
快的他措手不及。
地板太涼,去床上蹲著,雙手捧著腦袋盯著那處污漬滿眼愁容。
雪天洗了也曬不干。
看到自己頭發的顏色,靈機一動。
和尚都自己縫補,南易見過釋竺放置針線的小匣子,翻出來,找到剪刀,將被褥拆了。
一會洗洗,烤干就好了。
這種小問題是不會難倒他的。
南易樂呵呵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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