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墻壁破開一個大洞，碎片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
非常丑陋和惡心的東西，從那洞口涌出來。
“什么東西？！”
“沒開玩笑吧？！”
就連見證過足夠多事的督察也暫且失神了。
“噗呲——”
當其中一位頭顱和身體分離，鮮血灑了邊上的督察半邊臉，他們才覺察到事態有所不對。
“@##！”
怪物發出尖嘯，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蘇陽，一下子就被祂拉過去。
“砰——”
不知道是誰率先反應過來的，開槍了。
“快去叫人來！”
開槍的人發現怪物即使中槍了仍然行動自如，立馬發出大吼。
——
光景應當是相當慘烈的。
不明白祂到底是怎樣思考的。按理說只要撤退就好了吧？
為什么要特地在這里一直殺人呢？
如若換做以前的思考模式，蘇陽會認為祂本身就嗜殺成性。
但現在不這樣認為。
【力什么，人，租攔，回家？】
祂在殺人的間隙中，向蘇陽提出了這個問題。
要理解起來比以前那些更不著調的文字要好辨認多了。
‘為什么？人類要阻攔我們回家？’
只是這樣簡單的問題。
恐怕祂并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會被帶到這里，又為什么會被限制自由。
祂想的只是要把自己帶回去。
“叫最近的武裝督察過來！”
不知道有誰真的察覺到勢頭不妙了。
那也是當然了。
因為死了很多人啊，滿地的尸體。
連在上層的文職督察都跑下來，然后死了。電梯上去又下來，終于在某一刻無法關閉。
在裝載人的電梯門口塞了兩段不成樣子的尸體，門只能叮來叮去的響著，卻無論如何也關不上。
【上天，人類？】
祂又問出問題。
大概是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在問那上面的人類是怎么回事？
“@#@#。”
已經完蛋了。
即便被祂托著逃離這處已經淪為人間煉獄的地帶，也無濟于事。
這回是真真切切惹上了名為人類的集團。
和整體中的個體人類不同，作為整體的人類集團一旦發現了祂這樣不可控的怪物，必定會采取無數手段達成兩種結果。
要么將不安定的因素變成安定因素。
要么，叫這樣的因素永遠消失。
而在這其中，作為個體的自己和足以對人類集團造成危害的不安因素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那是什么東西啊？！”
“臥槽，怎么突然這么多飛機？”
“科幻片嗎？”
低空掠過的地面上聽見無數人在驚呼。
怪物好像不能飛，只能宛如蜘蛛俠那樣用觸手在空中扔來扔去的跑。
祂似乎已經察覺到空中的那些人類不好惹，所以早就不管是不是會被別人看見，拼命的逃竄。
天上的人類為什么不著急發動攻擊呢？
恐怕是他們清楚在鬧市區發動攻擊的后果和輿論。更或者是他們發現怪物只是在拼命的逃竄，并沒有傷人，按照這樣的方向逃下去要不了幾分鐘就該到人煙罕至的郊區。
“噗——”
猜錯了。
直升機是沒有發射蘇陽想象中的導彈那樣的東西，也沒有機槍拼命的掃射。他們選擇了威力大穿透力強，射程也遠的狙擊槍。
怪物中槍了。
但祂仍然沒有停下腳步。
“咻——”
甚至一躍而起，觸手猛地朝離祂最近飛的最低的直升機拋出了觸手。
頭一次知道，祂的觸手可以出去那么遠。
“噗呲——”
觸手被螺旋槳攪段成了無數節。
直升機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差點撞上。正當在里面的人類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氣時，那碎裂的觸手突然宛如活物一樣涌入駕駛艙。
“這他媽什么東西？！”
“完了——”
“轟隆——”
在離鬧市區稍遠的地帶，人類駕駛的直升機墜毀了。那里面沒有一個人成功獲救，在墜機之前就都死了。
其他的駕駛員見到這一幕，立馬拉升了飛行高度。
——
對普通人來說是個特別的夜晚。
可能是剛吃完晚飯，閑暇著在路上散步。
“吭哧吭哧——”
忽然就見到成隊的裝甲車堂而皇之的從柏油路上開過去，普通人開的車堵了一串。
原本還罵娘按喇叭的暴躁司機，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目瞪口呆，拿出手機拍了短視頻。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咱們市好像要打仗了？”
不僅是地上。
天上也飛來了更多的直升機，這回是真真切切裝載了武器的飛機。
而作為目標的蘇陽和怪物，此刻只是虛弱的駐足在郊區一偶。
準確來說是被樹木簇擁著。
【力什么，能找到？】
在祂的認知里，也許躲在障礙物下面，人類就該找不到才對。
祂不理解為什么人類可以一直緊追不舍，跟不丟。
“啪嗒。”
蘇陽聽著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響，點燃一支煙，也沒回答祂的問題。
“為什么要來找我呢？”
轉而拋出這個問題。
“#@#？”
祂發出奇怪的聲音，又用觸手折斷樹枝寫了字。
【月月大】
【是，月月又】
“￥@#！”
祂似乎是被自己的拙劣字體氣到了，又一鼓作氣的重寫了好幾遍。
那么多遍，也差不多能明白祂的意思了。
說的是，因為是朋友。
“朋友嗎？”
“你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那嗎？”
【不口道】
【但是，爾不，心開】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開心呢？”
“奇怪啊，明明只是個怪物吧，好像又懂得人心一樣。”
“誤解的真厲害。”
“我是不開心，但我又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起來所以才會去那被抓起來。”
“可能我真的壞掉了吧。”
“也不能這樣說，本來也是，我也不想當罪犯，被關在監獄里。”
“就在那想，要不要重來好了。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可一想到要面對你，又開始猶豫。”
“我們是朋友嗎？或者說你真的懂得朋友的概念是什么嗎？只是給你吃點東西，不想方設法要殺掉你就算是朋友了嗎？”
“還是說，你根本不理解是在與什么存在為敵。”
“如果我把你當朋友的話，現在該說。”
“朋友，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完蛋了呀，不想死的話就快點逃命吧。”
【不月白。】
一口氣說了太多，祂似乎不能馬上理解，只是嚴陣以待的看著逼近的聲音和物體。
“轟——”
不過這次人類已經沒打算再和最初那樣莽撞。
也是自己和祂來了這樣一個對人類來說可以毫無顧忌攻擊的地帶，那么他們也理所當然的一口氣用出了對他們來說最合理的遠程手段，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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