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還要整理接下來這段期間司瑾郁的行程安排。她的工作可比流光要多很多，用腦也多。
流光穿上外套，走時還不忘跟隋月提一句哥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宵夜。
趕到姜七提供的地點時，桌上的盤子已經撤下一輪。
流光剛要坐下，姜七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去那兒坐，這里有人了。”
難不成姜七還叫了其他人？流光坐在對面，一直到吃飽喝足也沒有見到那把空椅子有人。
倒是姜七找老板要了幾個一次性餐盒和塑料袋。
把特意多叫的一些，沒有動過的打包起來遞給流光。“帶回去給同事分掉吧！就說是司瑾郁請他們吃的。”
沈媚時常跟姜七抱怨，徐遠書工作忙到處飛，也感嘆現在這個時代內卷實在是太可怕。
那些燈火通明的大樓里，哪一個不是在拼命。
人性化點的公司，會特意注明不允許加班或者加班到一定時間員工必須下班回家。就目前而言，司瑾郁的公司就是這樣。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會在下班后待在工位上繼續工作。
工作沒做完，工作量多，身邊人也在卷，不努力就要被淘汰。
職場就是這么殘忍。
流光要是知道姜七這樣說，肯定會讓她醒醒。和其他公司比起來，司氏簡直不要好太多。除開少部分加班的大部分留下加班太晚的可以住在公司，有提供專門的宿舍，還是免費的，就連一日三餐都可以在公司解決，每個月還有額外的補貼。
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加入司氏的公司。
姜七想法沒流光那么多，只是在這兒剛好想到、又恰巧能做到，就順手的事情。
“他吃飯了嗎？”
這個時間點其實挺尷尬的。說吃晚飯早就過了時間，吃宵夜又早了點。
“晚餐是我送到老板辦公室，吃過飯后他就繼續工作，到我剛下離開時都還在開視頻會議。”
姜七又吃掉好幾串肉，等流光吃的差不多，老板娘把打包好的東西拎過來。還贈送了姜七一些飲料，今天光是這一單就抵上往日不少的訂單。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真的很感謝姜七的捧場。
“喜歡吃的話下次再來，阿姨多送你些小食。”
那絲絲的白發落在姜七眼中，恰巧又聽見旁邊林千羽低低的聲音，林千羽很難過。到她這個年紀，父母親年紀也不算太大，往日都是意氣風發的夫妻倆，短短幾月經歷喪女之痛，操碎的心頭發都起了霜白。
“好啊！謝謝您，會來的。”畢竟味道還真挺不錯。
算賬時是趙珂來交接的。
拿著計算器噼里啪啦的一通按，報了一串數字。
趙珂抬頭朝姜七靦腆一笑，姜七長的好看。除了吃東西有點放飛自我，就算如此，吃相兇猛也好看啊完。路過的人都要看她幾眼，旁邊那幾桌剛才還在討論她。
趙珂從姜七坐下那一刻，就忍不住偷看好幾次。
長得好看的人誰不喜歡多看幾眼呢。
“除了那些飲料，阿姨說給你們打八折，歡迎下次再來。”
八、八折？
姜七沒說什么倒是旁邊的夏涵先激動了。
她們來就是送錢的，怎么反而還越送越少。
“不成的，不能打折，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夏涵搶著付款，手機鏡頭都要懟到二維碼上去了。
趙珂也是有些尷尬。她家算不上大富大貴，也算是小康水平線往上。女孩子之間對衣服化妝品之類的本來就敏感。以前她也沒少和林千羽討論，夏涵身上的，從頭到腳連頭發絲上別著的鑲鉆小發夾，隨便拎一個單品出來都超過五位數。
這位一看就不是差錢的主。
夏涵這位千金大小姐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習慣，這小一頓飯錢更是沒放在眼里。知道的了解她是什么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趾高氣揚借著有錢看不起誰呢。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隨心所欲的過日子。
最后還是姜七出面，還是用夏涵手機掃的碼。“她這個人沒心沒肺慣了，沒別的意思。已經送了這么多飲料，價錢該怎么算就怎么算。味道很好，下次還會來照顧生意的。”
誰能抵抗得了溫柔時的姜七呢，反正趙珂是淪陷了。
“好、好的。一定會的。”
旁邊那桌也吃的差不多在叫結賬，趙珂沒在他們這桌逗留。
林千羽目光一直跟著趙珂。
姜七從她目光中看見有感動。
“你這位朋友，其實……”
姜七還沒說完話就被林千羽打斷。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林千羽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么回答。姜七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她有心提醒，林千羽比她想的還要聰明，對方不愿意聽下去她也就不說。
有些東西挑明反而無趣。
流光左右手都拎了東西，姜七幫他一起送到車前。
“姜小姐不去看看老板？”
姜七朝他擺手示意。“不去了，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姜七要做的事情就連司瑾郁都不會過多追問，流光就更不會多問。
將東西放好，上了車。
快出發的流光突然從打開的車窗探出腦袋看著姜七，姜七還沒來得及走，忽略不掉那一抹炙熱的視線，回過頭。“還有什么事情嗎？”
“老板很想姜小姐。”
姜七愣住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流光這么直白。
“司瑾郁讓你這么說的？”
當然不是，流光頭都快搖成撥浪鼓。司瑾郁那樣的人，就算心里很想，也絕對不會跟他們表達出來。
是流光親眼所見。
“老板今天看了很多遍手機，點開的都是姜小姐的聊天框。”不怪流光眼神好，中午和晚上送飯到辦公室不小心瞥見的。
司瑾郁吃飯時隨手將亮著屏的手機放在一旁，他低頭擺弄碗筷輕而易舉就能看見。
姜七也不知道信沒信流光的話，把人送走后也沒再回攤前。沒一會兒夏涵就到了身邊。“怎么不過去了。”
她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剛好夠能見到林千羽家的攤位。那流動的小車和幾張簡單的桌椅，夫妻兩忙碌的身影，湊成這午夜讓人難以忘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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