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站在閣樓之上，看著遠方無邊無際的水澤，深深嘆了一口氣。
天空大雨傾盆，連續數日的暴雨，讓空氣之中彌漫著無盡水汽，讓人感到十分潮濕難耐。
“大哥哥，這雨什么時候才能停呀！”
優優趴在桌子上，看著高歡站在樓閣之下出神，好奇道。
高歡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雷鳴電閃，風雨交加，露出一絲苦笑道：“什么時候它累了，雨也就會停了。”
“院子中好多水，那些小花小草都被淹死了，它們好可憐呦！”
優優晃蕩著兩條小腿，有些傷心道。
“優優別難看，等待大水退去，它們還會重新長出來。”
一旁的古妙衣見優優滿臉難過，出言安慰道。
“古姐姐，它們真的還能活過來嗎？”
優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滿臉期待道。
呃！
古妙衣愣了愣，雖然花花草草還能重新生長，但還是原來的它們嗎？
高歡轉過身，走了過來，見古妙衣一臉惆悵之色，笑著接過話道：“它們會活過來。”
“那真是太好了，優優不傷心難過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優優歡快無比的跳了起來。
古妙衣深深看了一眼高歡，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雨道：“公子，這場大雨會造成很大的破壞吧？”
“本就赤地千里，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高歡倒了一杯茶水，輕飄飄道。
“只是，這大雨不停，城中百姓尚且安好，畢竟都有遮風擋雨之地。”
“可城外那些難民，要如何度過這艱難的雨季。”
古妙衣并沒有高歡那般樂觀，可能是經歷過太多苦難，不免有些惺惺相惜道。
“沒辦法，只能靠他們自己挺過去了。”
“我早就提前提醒過了閔城縣令，縣丞，縣尉，御史他們。”
“可是他們仍舊無所作為，我一個外來者，又能做什么？”
高歡嘴上這樣說，眼神之中，卻流露出無奈之色。
“公子不必自責，您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這么多天來，若非公子冒雨發放靈米，只怕他們會更艱難。”
“現在雖然要忍受寒風暴雨，可至少還能填飽肚子。”
古妙衣看出了高歡的口是心非，笑了笑，安慰道。
“本公子才不會自責呢！”
“我只是可憐他們罷了，是這老天要為難他們，我只是一介凡人，只能盡人事而已。”
高歡撐開折扇，卻發現折扇爛了，頓時有些惱怒道：“連你都跟本公子過不去，滾球！”
直接憤怒的扔掉了手中的折扇，高歡依舊發起牢騷。
“哎！可憐之人，就連老天爺也要欺負他們。”
古妙衣也是惆悵萬分，感嘆不已道。
高歡撇了撇嘴，沒有說話，陷入了思考之中。
過了一會，大門被推開，小石穿著蓑衣走了進來。
“怎么樣？”
高歡被拉回了思緒，看著火急火燎的小石問道。
“歡哥是問城外那些難民怎么樣？還是問城中那群狗官怎么樣？”
小石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兩者皆問。”
高歡心中涌起一絲不妙之感，正色道。
“病死了不少人，情況很不好。”
“雖然我們花錢買了許多物資，但杯水車薪。”
“許多臨時搭建的布棚，被大風一吹就倒。”
小石聲音有些哽咽，不是他感性，而是實在太慘烈了。
連日瓢潑大雨，再加上刺骨寒風，即便是鐵血硬漢也遭不住。
更別說那些原本就瘦骨嶙峋，體弱多病的災民了。
“多買些御寒之物，多采購一些治療風寒的藥材，發給他們。”
“不要心疼錢，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高歡想了想，鄭重其事道。
“歡哥，這些東西都不買不到了。”
“許多奸商趁機囤積了大量物資，哄抬無價。”
“咱們得銀子每天都大量流出，即便這樣，現在也是有錢都買不到啊！”
小石咬牙切齒，憤怒無比道。
“真是該死。”
“那莫遠山他們呢？”
“這些奸商已經不是在賺錢了，而是在草菅人命，他們都不管嗎？”
高歡也同樣怒目猙獰，憤恨道。
“每次都用堂而皇之的借口打發我，今天又說他們身為父母官，不能干擾閔城正常商業運轉。”
“我看他們就是官商勾結，壓榨民脂民膏，簡直就是蛇鼠一窩，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石罵罵咧咧，幾乎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高歡臉色一黑，眉頭皺成了川子型，沉默片刻，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嚇了眾人一跳。
“公子息怒。”
古妙衣頭一次見高歡發火，立刻出言安慰道。
“大哥哥，優優以后都不哭了，您別生氣好不好。”
幼小的優優，十分懂事的拉著高歡的大手，搖了搖道。
“歡哥。”
小石神色肅然，看著高歡喊道。
高歡依舊沉默，眼神游離，思緒萬千，最終開口道：“去他娘的時機，不等了。”
雖然明知道眼下還不是最好的動手良機，但終究是良知戰勝了理智。
再這樣靜觀下去，只怕城外那些難民也死的差不多了。
其實以理智而言，只要等城外那些難民再死一些，怨恨再大一些，成功率也就會更高一些。
“每次都用堂而皇之的借口打發我，今天又說他們身為父母官，不能干擾閔城正常商業運轉。”
“我看他們就是官商勾結，壓榨民脂民膏，簡直就是蛇鼠一窩，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石罵罵咧咧，幾乎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高歡臉色一黑，眉頭皺成了川子型，沉默片刻，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嚇了眾人一跳。
“公子息怒。”
古妙衣頭一次見高歡發火，立刻出言安慰道。
“大哥哥，優優以后都不哭了，您別生氣好不好。”
幼小的優優，十分懂事的拉著高歡的大手，搖了搖道。
“歡哥。”
小石神色肅然，看著高歡喊道。
高歡依舊沉默，眼神游離，思緒萬千，最終開口道：“去他娘的時機，不等了。”
雖然明知道眼下還不是最好的動手良機，但終究是良知戰勝了理智。
再這樣靜觀下去，只怕城外那些難民也死的差不多了。
其實以理智而言，只要等城外那些難民再死一些，怨恨再大一些，成功率也就會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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