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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行!”
顧曉曉眸光含淚,仰頭質問道:“爸,你怎么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就對媽動手?媽這么多年,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顧家?”
“你也給我閉嘴!”
顧正軍也抽了顧曉曉一嘴巴子,恨鐵不成鋼道:“當年發生這種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媽糊涂你也跟著糊涂嗎?再怎么樣能把人關地下室嗎?”
“嗚嗚嗚……”
母女兩抱在一起,不敢再說話,只可憐地抹著眼淚。
程甜看這場戲,看得很滿意。
顧正軍教訓完人后,看見程甜笑著,自以為這樣做,幫程甜出了氣,就能拉進父女倆的關系。
“顧甜,你以后放心,爸爸絕對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你以前住的臥室,爸爸早就讓人重新裝修了一遍,現在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他態度愈發親切,就是半句不提讓孩子認祖歸宗的事。
程甜也早就看穿他假惺惺的面目,慵懶起身道:“臥室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去看看曾經關押我的地方,沒想到劉玉在你眼皮子底下弄了個地下室,您竟然不知道呢。”
顧正軍面色尷尬,訕訕一笑:“好,那我們就去看。”
程甜帶著他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陰暗潮濕,配上冷白的燈光,顯得有些瘆人。
再次回到五年前的“地獄”。
程甜只覺得處于嚴冬,心直往冰窖里墜,她就算化成灰,也不會忘記在這里面的每分每秒。
程甜撫摸著里面的“刑具”,忽然轉身盯著一臉心虛的顧正軍,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道這里嗎?小時候你難道忘了你是怎么虐待我的?那時候我母親剛死,你只要喝醉酒,就會把我扔在這里面,狠狠抽打我……”
顧正軍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意識到剛才那場苦情戲,根本沒打動程甜,她能說出這些,說明她根本就不接受和解。
既然不能和解……
顧正軍臉色閃過一絲陰狠,忽然后退幾步,一拉鐵門,干脆落鎖將人關在里面。
程甜眸色微瞇:“顧正軍,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是看見了嗎?”
顧正軍抬頭,露出一張陰沉的臉。
他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肯和顧家和平相處,那就好好待在這里面,重新回顧下童年的噩夢吧!”
漆黑和陰冷籠罩著她。
那些血腥又痛苦的記憶如潮水涌來,程甜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瞧見她恐懼的模樣,顧正軍笑容得意。
程甜捂著胸口,靠在墻上喘氣,眸光冷冷瞪著他:“你以為你能關我一輩子?只要失蹤一天,警察就能追蹤到這里,到時候你就等著坐穿牢底,眼睜睜看著顧氏倒閉吧!”
狠話傳入顧正軍的耳里,他笑容一沉,一雙眼珠子狠狠盯著她,狠戾之色閃過:“你說的沒錯,我不能一直關著你。”
顧正軍忽然又打開鐵門。
他面容被大片暗色覆蓋,如同地獄的惡魔,他露出陰森森的牙,咧嘴一笑,像小時候一樣,拿起了墻上的皮鞭。
“既然這樣,不如我讓你再親身體驗一遍,不聽話的下場是什么?”
顧正軍邪笑一聲,揚起長鞭,狠狠朝程甜身上揮去。
眼見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時,一直未動的程甜忽然抬手,準確又利落地抓住鞭尾。
程甜眸光發冷:“你以為我還是當初任你折磨的小孩嗎?”
顧正軍沉臉,想要抽回長鞭。
一道強勁的力道透過鞭子,猛地將他往前拽過了好幾步。
他一個趔趄,還沒站穩,就被人一拳打在臉上。
顧正軍倒在地上,痛苦地吐出點血沫。
他不敢相信地瞪著眼,看見程甜一圈一圈將鞭子蜷在她手上,正冷笑著朝他走來,他莫名恐懼起來。
“顧……顧甜……”
他身子往后退,想要試圖“和解”,程甜卻不由分說抽了一鞭子過來。
“啊!”
鞭子抽在腿上,顧正軍當場就疼得痛叫出聲。
程甜諷笑道:“這就受不了了?當初你用這個打我的時候,可有數過你動手了多少次?”
“顧甜,爸爸錯了,爸爸……”
“閉嘴!你這種垃圾,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鞭子一次次抽下去。
顧正軍已經疼得在地上胡亂逃竄,連連疏求饒。
程甜打累了,暫時收了鞭子。
顧正軍躲在墻角,身影十分狼狽,幾乎是沒有尊嚴地哀求:“顧甜,我們能不能好好談一次?要是你……你能和顧家和平相處,我立馬將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怎么樣?”
“百分之十的股份?”
顧正軍連忙點頭:“你要是覺得少,我們……我們都可以商量。”
程甜嗤笑一聲:“顧家的錢怎么來的你心里沒數嗎?這么骯臟的東西我拿了都嫌臟。”
顧正軍見自己這么低聲下氣,讓出巨大利益都沒用,不由有幾分惱怒:“那你想要什么才可以放過顧家?”
“想要我放過顧家,也不是不可以。”
程甜逐步朝顧正軍靠近,忽然話鋒一轉:“但是想讓我這么輕易放過是絕對不可能的。”
顧正軍強裝鎮靜:“你有什么條件?”
程甜面色冷漠:“條件就是,你也要在這里接受虐待一個月!如果你能熬過去,那我和顧家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怎么樣?”
顧正軍死死咬牙。
他好歹也是顧家之主,怎么會接受這種奴隸般非人的折磨?
但是……
顧正軍掃了眼她手上的鞭子,眼里還帶著幾分恐懼。
也不知道這小賤人什么時候學的功夫,身手竟然這么厲害。
他硬扛肯定是打不過的。
顧正軍眸光沉了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盯著她,開口道:“顧甜,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大不了我們兩個人魚死網破,你就算到死為別想看見你母親的遺物!”
程甜眼神一冷。
她原本就是沖著母親遺物來的,只要想到母親的遺物還被顧正軍占有,她心里就十分不暢快!
手中鞭子握緊了幾分,程甜再三猶豫,還是讓了步。
“好,我可以答應放了你,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你把我媽的東西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