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塵盤坐在地，靜靜聽著菲拉的推測。
菲拉繼續說道：“只是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這是她被種在潛意識中的詭計，還是她知曉一切還刻意為之。我傾向于前者，這可能是被種在她潛意識中的詭計。”
王望塵認同道：“她的性格本來就很適合這種事。我們也沒有明著說是從她那里得到的啟示。”
“妖族或許早就察覺我們會介入其中，于是派了一個有可能被我們懷疑的對象。利用她，來減少我們對其他人的懷疑。”
菲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納戒之中取出銀色方塊，展開成為方盒，將獨孤閃電裝入其中。
獨孤閃電的重要程度不低于之前抓住的吉通，但金色方塊只有一個，現在也只能用次一級的裝置裝下獨孤閃電。
收納好裝有獨孤閃電的方盒，菲拉向王望塵問道：“你打算怎么對待她？是裝起來？還是等她醒了之后，再嘗試？”
王望塵沒有立刻下決定，而是開口向菲拉問道：“秘境中的情況如何了？”
菲拉站在原地，接通所有秘境中的監測裝置，將秘境中的畫面發送到王望塵的眼前。
魔教主殿中的紅色光芒越發明亮，仿佛巨大的危機馬上就要到來。
無數正道修士手足無措，臉上布滿恐懼，他們能從擴散的靈力中感覺到危險正在靠近。
“菲拉，再次給郭宗主傳音，叫她不要好奇魔教教主的力量，一開始就用那東西。魔教教主剛剛完成力量的提升，那時是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王望塵開口說道。
“我覺得可以讓這場戰斗再驚心動魄一些。等他們都快撐不住時，郭宗主再用那東西力挽狂瀾。”菲拉說道。
“沒有那個必要。”王望塵說道，“科技的目的在于防止某些危險發生。等危險發生時，再想方設法設法補救，那就本末倒置了。”
菲拉嘆了一口氣，吐槽道：“按主人的話來說，如果他們覺得某件事理所當然，便感知不到其中的艱難。就像是抬手一樣，抬手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它可是由無數細胞，無數電粒子共同配合才完成了這小小的一個動作。”
王望塵點頭道：“由淺到深，讓他們對世界充滿敬畏可以慢慢來。首先，得給他們看看希望。”
菲拉知道王望塵口中的希望指的并不是到場的正道修士，問道：“主人，之前就開始布局了嗎？”
王望塵笑著否定道：“只是突發奇想，順勢而為。距離變革之日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要做好籌備。為此，我們還得給給更多人埋下種子。”
菲拉懂了王望塵的想法，“剛開始真的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主人其實也不想真把那東西交出去。但隨著這場討伐深入，主人的心態也隨之發生了改變。既然那東西非用不可，那就讓它發揮最大的價值。對了，主人，我還有一個疑問。”
“說吧！”
“有必要宣傳一下嗎？我覺得如果正按主人想象中的發展，他們大概率會封鎖今天看到的一切。”
“不必刻意進行宣傳。需要時再說。”
王望塵站起身，親自將胡潤潔裝入了銀盒之中。
柳香不負眾望斬殺了暗紫，抓住了暗紫試圖逃竄的靈魂，她小心翼翼地將其封印在某件法寶中，轉身飛回破損的飛舟。
見到盒子中的柳香，聽王望塵說了來龍去脈，柳香不知所言，一個人愣在了原地很久。
過了一會兒，柳香才突然像是想明白很多事似的，向王望塵開口問道：
“你們之前說的，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那孩子......已經被妖族奪舍了嗎？”
王望塵思索片刻說道：“我不想騙你。她大概率被奪舍了。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概率是其他可能。”
柳香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望塵開口說道：“就算被奪舍了又如何？如果她沒有被奪舍，按照她人生的軌跡，她也會成為今天的她。就像我之前所說，人的意識其實很大程度是由記憶構成的。
在凡界，有一種記憶漸漸消失的病癥。對患有這種病的人的家人而言，他就是一個逐漸變得陌生的過程。他的軀體活著，靈魂卻消亡了。”
柳香將封印暗紫靈魂的法器交給王望塵，“是人就擁有靈魂。靈魂是獨一無二的。我想知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總而言之，哪怕是另外一個靈魂，她沒有那段記憶的話，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王望塵推了推眼鏡，接過柳香手中的法寶：“獨一無二？確實如此。但我理解的獨一無二，或許和你理解的獨一無二有些許出入。
你們觀測到的靈魂不過是依托于靈力的量子態，只要知道原理和方法，就存在再現的可能。很長時間，人類都覺得某些情感至高無上，某些東西不可復制。實際上，那些情感只是腦內的一些電信號。只要把插頭扎進腦子里，就可以模擬出那些情感。
從而沒有什么東西是至高無上。”
“你說這么多，我也不懂。我們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柳香無奈一笑，“你總是能平淡地說出一些瘆人的話。雖然不懂你說的話，但那可以劈開妖獸皮膚的武器，就是你借用這些聽不懂的東西創造的吧？”
“恰恰相反，我認為我們都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王望塵一笑，“如果你愿意了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總而言之，這些東西我就帶回去了。替我保密。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就像是你想的一樣，最初進入你們的山門的，就是那個靈魂，從那時到現在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你見過的她，感知過的她，都曾是她真實的一面。
在那之前，她的靈魂是由兩部分構成，另外一個靈魂并沒有完全吃掉她，她一直處于被動，但是妖族給了她機會。理論上，是這樣。”
柳香微微睜大眼睛，難以掩蓋心中的喜悅：“你的意思是......”
王望塵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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