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剩不了多少了。”那人說道。
“剩不了多少是多少？”張瀚問道。
“二三百的樣子。多說三百來人。”那人答道。
“你們老巢的附近，是不是暗礁很多？”張瀚又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那人答道。
“那誰清楚？”張瀚問道。
“肯定是開船的。”那人答道。
“你們的船都去哪了？”張瀚問道。
“老板讓他們先走了。”那人答道。
“為什么讓他們先走？”張瀚問道。
“耳機里說是，以免被治安發現，所以先撤回老巢，順便加油，等回頭來接應。”那人說道。
“大概什么時候能來？”張瀚又問道。
“這個不清楚……估計再有幾個小時……”那人答道。
“很好。”張瀚點了點頭，說道：“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不過，你得確保你說的話是真的……沒死的人，肯定不止你一個，我們會挨個審問，以確定你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接下來的后果，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人趕緊說道。
“那你再說說，島上是個什么樣子？哪里有崗哨，吃喝拉撒的，都在什么地方？”張瀚問道。
“島上具體的情況，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主要是負責外圍的守護工作，我守衛的地方是油站和碼頭，船舶加油和上島，都是在這邊。那里宿舍、食堂，還有哨站、值班室。我們每星期可以去內院一次，那里主要有一些妹子，可以陪我們。每次游輪回來，我們也可以上游輪一次，不過這些都要給錢。”那人說道。
“你說說你，就在島上混，有個什么意思？跟蹲監獄有什么區別？”張瀚問道。
那人沒有吭聲……
但是這一次，張瀚發現，對方的臉色略微有點變化，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張瀚沉聲說道：“有什么話就說！你不說的，別人也會說。何必跟自己找不痛快！”
“唉……”那人嘆息一聲，說道：“我當初是因為欠債，才不得已跑路。原本是打算去澳島的，結果船上的人問我，那邊有沒有什么親戚，我說沒有。然后他就跟我說了各種各樣的苦，建議我換一個地方。我說我也不知道還能去哪，他就給我拉到了這里。上島之后，雖然不能離開，但吃穿用度，倒也都有，每個月還有不菲的工資。所以，每天就渾渾噩噩的，在島上混日子。”
一聽這話，張瀚不由得心頭一動，說道：“你是乘坐誰的偷渡船走的？”
“叫莫老大。”那人如實說道。
“這樣啊……那島上的不少人，應該跟你一樣吧，也是因為跑路，才去的那里？”張瀚問道。
“是的……好模好樣的，誰能跑哪去，都是因為在香島混不下去了……同樣也有在澳島混不下去的……”那人說道。
這下張瀚大概明白島上的情況了。
這個海島，不僅僅正違禁品什么的，還屬于半個人販子組織。專門收留那些因為種種原因，需要跑路的人，讓他們充當打手。
略一思量，張瀚有了計較。
他看向黎凡，說道：“等下讓船都靠岸，然后把尸體胡亂的擺在地上，再派一些人裝死。我估摸著，他們的那些船，再過一會，也該回來了。到時候，將他們全部拿下。”
“好辦法！我現在就安排！”黎凡點頭說道。
……
在距離小倉島不是特別遠的一座海島上。能有二十多艘船，停在碼頭。
能有六十來人坐在碼頭邊的長廊里，或是打撲克，或是打麻將，或是賣呆兒、看眼兒。
這時，一個戴著藍色面具的男人走了過來。在這人的身邊，還跟著四個身穿黑襯衫的漢子。
眾人玩的興起，根本都沒注意藍色面具人的到來，有的還在吆五喝六，“仨8！”“仨Q！”“四個3！”“我再上就分彈了！”“干他！”“四個10！”“四個2！”“我腿！”“我倆王！”“倆王算個錘子，我大方！”“你大方算個錘子，我大紅！”
“咳咳！”
一個咳嗽聲，響了起來。
這些人中，有的扭頭看了一眼。
一見到藍臉面具人，立刻老老實實站定，說道：“老板。”
其他的人聞言，紛紛看了過去，隨即全部老老實實的站起來，恭敬地說道：“老板。”“老板。”“老板。”……
藍臉面具人用聲音的香語說道：“都挺閑的干活，怎么就你們回來了？紅臉和黑臉呢？”
“紅臉老板說，讓我們先回來加油，等晚點再過去接他們。”一個人說道。
“那現在幾點了？”藍臉面具人冷冷地問道。
“剛吃過午飯……”“應該有12點了吧……”“1點了……”……有幾個人先后說道。
“午飯都吃完了，還不出發嗎？等趕到小倉島，得什么時候！”藍臉面具人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我們現在就出發。”……眾人紛紛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的干活。”藍臉面具人說道。
眾人自然不敢說什么，紛紛上船，每艘穿上的人不多，都是三個人。
藍臉面具人上了最大的那艘游艇，這艘算是旗艦。
游艇隨即開拔，朝大海駛去。
行駛了大概能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前面就出現了海島。
藍臉面具人拿起望遠鏡觀看，很快便發現，島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尸體。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游輪的喇叭響起聲音，“匯報老板，島上存在異常，上面都是尸體，沒有看到一個活人。”
藍臉面具人拿起麥克風，說道：“廢話！我都看到了……7號船，你們上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是！”
喇叭里很快得到恢復。
其他的船只，都開始減速，只有一艘編號為“7”的船，飛速地朝島上駛去。
沒過多久，船就來到海島淺灘處。
上面的三個人隨即下船，來到島上。
三個人一看到上面的尸體，整個都懵了。
這些尸體中，有他們人的尸體，也有其他人的尸體。到處都是，一看都是死透了。不僅山下有，山上也有。
瞧那意思，像是同歸于盡一般。
三個人都大聲喊了起來，“老板！”“老板！”“有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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