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慌張地跑了,云苓這才往燈火處走去,她要親自去聽聽,這伙賊到底是什么人?
她躡手躡腳的,剛剛潛到后窗處,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你怎么來了?”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阿生他真的在這里,
云苓扭頭看去,只見他胡子拉碴的,臉上明顯瘦了許多,才幾天的功夫,竟能憔悴如斯,剛要說話,就聽到屋里的聲音,
“六天過去了,你還不相信嗎?喬大人,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不合作,大人怪罪下來,可別后悔。”
這個聲音是姓鐘的,云苓的耳力特別好,只要聽過一次,一般不會忘記。
“前太子他,他真的還有骨血在世?”
“當然,當今乃是篡位,大人為了我們大新,費了多少心血啊?皇位一定要回歸正統!
你要想明白,站對了位置,是有從龍之功的,別說一個小小的縣令,就是進內閣也是輕而易舉的。”
云苓頭嗡的一下,還真是有人打著阿生的旗號,這位大人的身份不用猜測,肯定是定國公蕭達,阿生的外祖。
“行,我會替大人守好蒙山縣,你的人可以走了吧。”
“呵呵,識時務者為俊杰,這空口無憑的,簽下這份盟約,以示真心啊。”
云苓拉住阿生的手,只覺冰冷似鐵,她使勁拽了一把,兩人悄悄出了衙門,剛跳下圍墻,就發現了紀輝,這小子正打算進去,
“師父,你怎么不叫我?”孩子委屈巴巴的,看到阿生,連忙行了禮,
“師爹!”
阿生蹲守了幾天,終于知道背后之人,因為太過意外,他還在懵圈中,
“找個空院子,咱們先避一避。”
因為旱情,走了不少人家,城中有好些空院子,雖然都有大鎖,可難不住他們。
“為什么?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半晌,阿生終于緩了過來,很是無奈,
“野心唄,你那個外公,應該一直都沒死心,天災又給了他希望,”
阿生的腦子一片混亂,從小爹就跟他說,很喜歡現在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外公和舅舅來家里,跟爹大吵了一架,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皇族。
“喬叔是怎么想的?”
老鐵和海英遲遲未歸,她心里感覺很不好,
“喬叔只認我們父子,雖然接納蕭家住了進去,可平日來往并不多。”
紀輝也點頭說道,
”我們現在只有一個主子,就是師爹。”
“待會就出城去,爹娘已經安頓好了,暫時是安全的,喬叔很危險,咱們快點回去。”
不為我所用,那就除去,一般梟雄都是這個套路,那位蕭達戎馬一生,絕不會有婦人之仁。
他們打著阿生的旗號,若是喬叔知道,一定不會答應。
三人日夜兼程,每每休息時,云苓便換個驢子,此事只有紀輝知道,
“師爹睡了一天,他不用吃飯嗎?”
為了聽到真相,這幾天他幾乎都沒睡過,見到了娘子一下就放松了。
“讓他睡吧,你來給我講講,蕭家去了山寨,都做過什么事。”
“他們是去年來的,當時主子先來了一趟,跟喬叔商量,說是蕭家在外面有危險,京城那邊越來越容不下,想要去山寨避禍,”
這些跟她聽到的一樣,喬叔看在阿生的面上,就將人都集中去了后寨,他那會行動不方便,所以兩邊也沒什么往來。
現在看來,去山寨就是他的第一步,自從五年前,他知道了這股力量,便想握在手里,誰知沈叔死了,而喬叔很警惕,才一直沒找到他們,阿生的回家給了他機會。
三天后,馬車來到了當初的橋前,她剛要下車,卻被紀輝給攔住了,
“前面還有一條路,自從他們來了,我們一般走那邊。”
車子又往前跑了一刻鐘,紀輝沖著一處懸崖,吹響了口哨,
“阿輝,是你嗎?”不一會,一個男孩跑了過來,
“是我,快放橋,主子回來了。”
那人一聽,連忙彎下腰去,不知怎么鼓搗了一會,一座橋升了起來,怪不得沒看到呢,原來它藏在懸崖下面。
這座橋比起那邊的更結實,也更寬敞。
“大家都好嗎?不用行此大禮,”阿生一過去,趕忙拽了那個孩子,
“主子,您可來了,喬叔快急死了,我們不光沒您的消息,連鐵哥都沒有來信,喬叔說了,就算惹您生氣也要過去,定好明天就走。”
阿生一聽,頓時急了,老鐵和海英已經走了十幾二十天,怎么還沒到呢?
“喬海英呢?她也沒回來嗎?”
那孩子茫然地搖了搖頭,
“先見了喬叔再說吧。”
云苓往那邊看了看,如果她沒猜錯,一定被蕭達抓了,他這是要做什么?作為人質,他倆的分量還不夠。
谷里氣候如常,綠草如茵,水源也很充足,她是第一次來到后寨,到了山坡上才發現,原來這里挨著牡丹園,怪不得海英將宴席擺在了這里。
“牡丹園還是你們在打理嗎?”
“回夫人話,是的,一直都是宋嬤嬤管著。”
這個嬤嬤她知道,是谷里女子的頭領,也是撫養海英的人,當年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頭,因為嫁了人,才跟著來到了這里。
喬叔得到了信,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見阿生便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都怪我,優柔寡斷的下不了決心,主子,您受苦了。”
這話從何而來?云苓仔細瞅了阿生一眼,一下子笑出了聲,
“他只是衣裳臟了點,真沒受啥罪,一路都好吃好喝的。”光玉漿都給了三瓶,沒看紅光滿面的。
聽了聲音,喬叔才認出了她,她還是小子的裝束,一身破爛。
“咱們進屋去,我們有重要的事,”寒暄一番,阿生嚴肅起來,老鐵和海英的失蹤,令他心急如焚。
“什么?他們回來了!沒有見到人啊,聽說北部大旱,就一直想派人去看看,可您定了規矩,小的也不敢擅作主張,想著若是有事,小鐵肯定會捎信的。”
“蕭達要搞事,你聽說了嗎?”
阿生將鐘某的話說了出來,喬叔一聽就急了。
“我們出來時,太子爺有話,切莫再提復辟之事,若是逃得一劫,余生將寄情山水,永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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