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并沒有如同黑衣首領所希望的那樣發展。
伴隨著己方援軍的及時抵達,一直死死抵御死士攻勢的魏宮禁衛們立刻便是士氣大振。
反觀黑衣死士一方,不僅僅前方攻勢受阻,后方的敵人也在一步步逼近。
遭受到兩面夾擊、士氣此消彼長之下,黑衣死士已經沒有了獲勝的可能。
“全殲敵軍。”
“殺!”
喊殺聲之中,這場戰斗的勝利天平開始逐漸向著魏軍一方傾斜,而攻守之勢也在此刻發生了逆轉。
失去了自己人數優勢的黑衣死士,甚至連維持己方的陣形都難以做到,只能一步一步地向身后退去。
最終,在魏軍士卒的合力夾攻之下,僅剩的數十名黑衣死士被重重包圍了起來。
視線掃過周圍越來越小的包圍圈,這些死士很清楚自己等人已經失去了逃脫的可能。
下意識地與周圍的同伴對視了一眼,這些人舉起了手中的利劍。
他們并沒有將利刃刺向正在一步步逼近的魏軍,而是搭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伴隨著長劍當啷的落地聲響起,一股股鮮血緩緩流淌在了戰場的地面之上。
這些人用他們的行動宣誓了他們的忠誠。
數息之后,重重封鎖的魏軍方陣之中忽然讓出了一個口子,手按長劍的安邑將軍翟良來到了這里。
望著滿地倒在自己面前的死士尸體,看著他們周圍一柄柄沾染自己鮮血的長劍,翟良的眉頭不禁皺起。
“將這些人安葬吧。”
“喏。”
……
就在魏軍士卒為處理戰場而忙碌之時,率軍來援的翟良來到了魏罃所乘坐的馬車之前。
望著此刻正站在馬車之前的那兩道身影,翟良連忙上前躬身拜道:“末將翟良,拜見君上、相國。”
“翟良將軍,快快請起。”
翟良的聲音剛剛落下,魏罃便直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他。
“今日若是沒有翟良將軍援救及時,恐怕這場戰斗也不會這么快結束。”
“君上過譽了。”翟良神情鄭重,沉聲回應道:“這件事情還多虧了公孫司徒。”
“若不是他認為如今安邑城內城外情勢復雜,要求末將多多派遣斥候四處探查,恐怕末將就無法及時抵達了。”
聽完了翟良的稟報,魏罃與一旁的公孫頎對視了一眼,一抹滿意的神情同時出現在了兩人臉上。
經過地方上多年的磨礪,公孫鞅已經是漸漸成熟,對于事情的處置也十分的全面。
再在朝堂高位歷練幾年,公孫鞅的未來可就十分令人期待了。
將公孫鞅再次放在一邊,魏罃的心卻再次沉了下來。
正如公孫鞅判斷的那樣,此刻的安邑無論是城內亦或是城外,情勢都可以說是復雜異常。
翟良率軍前來救援自己,是否已經被有心之人所探聽到,他們是否又會趁著這個機會動手?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并沒有多少懸念。
視線迅速抬起,魏罃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翟良,“翟良將軍,如今安邑城內還有多少士卒。”
“啟稟君上,末將此次帶來了一半的士卒,此時此刻安邑城內還有四千士卒歸公孫司徒節制。”
輕輕點了點頭,魏罃的目光微微移轉,看向了安邑所在的方向。
“或許有些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
“主上,主上,主上……”
慌亂的叫喊聲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沖入了宗伯魏摯府邸的書房之中。
正伏在幾案之后的魏摯立刻將頭抬了起來,此刻他右手之中的墨筆依舊還在竹簡之上書寫著什么。
看著自己面前氣喘吁吁,臉上滿是驚恐的心腹家臣,魏摯臉上立刻顯出了幾分不悅。
“何事如此驚慌?”
問出了這一句之后,魏摯又重新將目光收了回去,作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樣子。
只不過他的這副樣子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家臣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徹底打破了。
“主上不好了,翟良率軍出城了。”面對著前方的魏摯,這名家臣臉上可以說是充滿了焦急。
在他看來身為安邑將軍的翟良會在此刻出城,那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或許與自己主上這些日子以來所謀劃的事情有關,如今魏軍的動向不就意味著行動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嗎?
“什么!”
魏摯聽完了家臣的話語,立刻震驚地從自己的坐席之上站了起來。
不過令面前的家臣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震驚過后魏摯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那股笑容是那般的突兀,與此刻己方的形勢完全是格格不入。
就在家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魏摯嘴角掛著笑意看向了他,“此事可是當真?”
“當真。”回答了一句,似乎為了更有說服性,家臣又添了一句,“此事是小人親眼所見。”
“好,很好,非常好!”
一連說了三句好之后,魏摯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抹令人心悸的殘忍出現在了他的雙眼之中。
“你即刻派人通報下去,大事可以發動了。”
“喏。”
數息之后,親眼見到家臣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魏摯的臉上再次被笑容所占據。
翟良的率軍離開,無疑是讓此刻的安邑空虛了幾分,也讓他看到了此時此刻存在的機遇。
若是果斷抓住這份機遇,他未必不能在魏罃回城之前謀取一些大事。
與這些大事相比起來,區區數百名死士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的呢?
死士的宿命,難道不就是死亡嗎?
一想到不久之后安邑城內便會發生的變故,魏摯臉上的笑容便情不自禁地燦爛了起來。
“哈哈哈……”
府邸書房之中,此刻已然只剩下了聽來有些瘋狂的笑容。
……
宮室之間,大殿之中,身為魏侯夫人趙依正有些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
腳下步伐不停之間,她那一張美麗的面容之上此刻更是充滿了擔憂的神情。
“敢問司徒,君上此行能否安然無恙?”
已經在殿中呆了許久的公孫鞅,立刻便是躬身回答起來,“啟稟夫人,君上身旁禁衛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銳,足以應對數倍于己的敵人。”
“加上翟良將軍已然率軍趕去,臣以為君上安危應當無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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