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
門哐當兩下,搖晃著,卷起灰塵。
里頭狼藉一片。
姜惜之躺在地上,頭發凌亂,衣服上全是皺褶,左半邊臉通紅,嘴角有點淤青。
她的眼神很倔強。
沒有服軟。
也不怕被打。
死死的護著懷里的小熊,就像護住她最后的陽光。
她們也沒占到便宜,被姜惜之咬了好幾口。
她們騎在姜惜之身上,正準備對她下重手,外面卻有了情況。
她們手沒落下去,頭先往外瞟。
發現站了不少人。
她們也很驚訝,隨后看到是酒店經理,又放輕松了。
她們兩個人,比姜惜之多了一張嘴,經理肯定站她們這邊。
時珍先發制人,得意洋洋的說:“經理,你來得正好,姜惜之這個不要臉的光明正大搶我的東西!”
張琦太激動了,頭發擋住了臉,她撫開擋在額前的發絲,迎合道:“是的,經理,這個農村來的手腳不干凈,見時珍有套香奈兒就眼紅,想要占為己有!”
時珍冷哼一聲,傲慢得下巴能抬上天:“手腳不干凈的人就不該在我們酒店,人品不行,影響的是我們酒店的風氣,經理,你就把她給開除了,我們可與她住不下去了,她這樣的貨色,我都能給你找十個出來!”
經理冷汗一直往下掉。
他給她們使眼色,讓她們別說了。
可人家根本看不懂。
他只好開口:“你們別說了,慕總在這里呢,注意形象!”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慕南舟,只希望他別動怒。
心底也很忐忑。
慕南舟聽到她們說的那些,說到“香奈兒”這個詞,瞇起了眼睛,眸色十分危險,瞟了這一地的狼藉。
又看向躺在地上死死護著懷里小熊的姜惜之。
她眼底沒有畏懼、害怕,執拗又帶著一腔孤勇。
而她懷里抱著她最心愛的小熊。
他送給她的香奈兒裙子,孤零零的躺在無人問津的行李箱里。
他俊臉一下子十分冷厲。
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他收回視線,目光飄向她們,她們一個個盛氣凌人。
占了便宜,還得寸進尺。
內心的火燒得更加旺盛。
時珍這才把目光放在慕南舟身上。
見他器宇不凡,穿的西裝都是高級定制款。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渾身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身后跟著這么多人,經理都對他卑躬屈膝。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眼前一亮,滿心歡喜。
像她想要嫁入豪門,釣金龜婿,會把這些富豪摸得很透徹。
而慕南舟的身份她更了解,是京都慕家唯一的繼承人。
慕家耶,那可是京都最有權勢的家族。
只要惹到慕家,那京都的天都得抖兩下。
他居然來到這種小地方!
時珍做夢都想不到,頓時有了興趣。
她得抓住這個機會。
就算只是露水情緣,那也比找個富二代強太多了。
能和慕南舟沾上邊,說出去,她比那些小姐妹都要風光。
她攀比心上來,立馬把頭發給弄好,看起來淑女又溫柔,小聲道:“是慕總?慕總,你好,我是時珍。”
她看了姜惜之一眼,覺得她太壞興致,眼底都是嫌棄:“慕總,你大駕光臨,我們有失遠迎,可別為了這鄉巴佬壞了興致。”
慕南舟冷著臉,犀利的目光看著她,冷聲問:“你說誰?”
時珍道:“當然是姜惜之這個丑八怪……”
話未落音,時珍臉上挨了一巴掌。
很重。
她慣性往后退,只覺得右臉火辣辣的疼。快腫起來。
她捂著臉,頭昏眼花。
一下子又清醒了。
不可置信看著眼前極度陰沉的男人。
那犀利又深邃的眸子,仿佛眼神就能把她給殺死。
而他給她的感覺,不是好惹的人。
十分危險。
比她接觸過的富豪,要危險許多。
慕南舟眸子瞇著,極其陰沉道:“我不喜歡打女人,但討厭的女人和畜生沒什么區別!”
見此,經理頓時慌了。
“慕總,您消消氣!”
時珍手在發抖,看了一眼姜惜之,再看了一眼慕南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怎么會維護姜惜之。
慕南舟直視前方,臉色看起來平靜,卻是暴風雨的前奏。
他十分冷漠:“你們用怎樣的方式欺負姜惜之的?”
張琦被嚇到了。
她剛才參與了,豈不是也要和時珍一樣慘。
也開始瑟瑟發抖。
時珍眼底有著驚恐之色,妄想的念頭不敢有,只能求饒:“慕、慕總,是我有眼無珠,我不該這樣,我錯了!”
慕南舟眼神冰冷,沒有什么憐憫之心。
而她們直接被壓制在地上跪著。
張琦怕了:“是她讓我這么做的,她一直喜歡欺負姜惜之。覺得她鄉下來的,沒什么背景,還喜歡占她的便宜!”
時珍見她叛變,十分氣惱:“張琦,你背叛我!”
她很激動,又被許毅給摁住:“老實點,別他媽狗叫了!”
張琦哆嗦起來,什么都招了:“是時珍嫉妒姜惜之,覺得她什么都沒干,長得也不漂亮,卻有香奈兒穿,她自己買不起,就嫉妒別人,這就是她的風格,以前也沒少這么干,仗著自己長得漂亮,能陪那些有錢人玩一玩,才為所欲為!”
時珍都急哭了,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張琦,我瞎了眼,才會認識你這樣的人當朋友!”
張琦破罐子破摔:“你當我是朋友?你當我是條狗吧,那套香奈兒明明是真的,你卻和我說是假的,而且還是人家姜惜之的,你就是看不起人家,又要嫉妒她比你穿得好,不是嗎?我說錯了嗎!”
兩人都要互相打起來了。
慕南舟可不想聽她們互相指責:“給我掌嘴,我沒說停,不準停!”
許毅直接巴掌一人一個伺候在她們臉上。
兩人臉頰通紅,疼得哇哇大叫起來。
慕南舟看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姜惜之。
她抹掉嘴角的血,眼底只有冷漠,也沒有多看她們,只是安靜的坐著,清理那個玩偶的毛發。
而他送的那套衣服,別人爭著搶的要!
她卻毫不在意。
慕南舟這一刻又被她給氣得堵得慌。
她那么在意她手里抱著的粉色小熊。
送她這種東西,應該也只有沈林成才做得出來。
他十分不屑,又充滿怒氣:“你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是覺得還沒被欺負夠?還想待在這里?如果不是我來了,你覺得你能打得過她們嗎!你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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