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劍中影之十大劍客 > 第386章 并不平靜的沙漠黑夜
  在沙漠里行走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

  因為在你眼前除了一望無際沙丘還是一望無際沙丘,翻過一個沙丘還有更多的連綿不絕沙丘。

  走到后來,你甚至分不清那些沙丘有哪里不同,反正都是長一個樣子,要不是時不時看到些梭梭草、白刺、胡楊樹林子,讓你感覺到在前進,真的能讓你有種錯覺是在原地轉圈。

  晉安還好,他五臟仙廟里有臟炁循環,帶來生生不息生機,降低人體消耗,路上喝水次數比那些常年跟沙漠打交道的西域商人還節省,這一路上可把大胡子他們這些人驚訝不輕。

  一開始這些人可沒少在晉安面前吹牛逼,覺得晉安這個細皮嫩肉的中原人,沒受過苦,沒有沙漠經歷,會犯所有第一次進沙漠人的錯誤,不控制飲水的大口大口喝水,結果才進沙漠第一天就很快被打臉了。

  大胡子都不止一次好奇問晉安,真是第一次進沙漠嗎,眼里寫滿不信。

  這日。

  是駱駝商隊進沙漠后的第六天,隊伍路過一座廢棄土城,說是土城,其實早被風沙侵蝕得只剩中央區域的幾塊殘垣斷壁。

  但是隊伍并沒有停留的意思,繼續一字長龍的往前趕路,現在時間還早,日頭正午,離天黑還有大半天時間,他們必須要一刻不歇才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休息點。

  大胡子看出晉安似對古城遺址感興趣,這位熱心腸的異國大漢解釋道:“這土城在以前是一個小國,叫且卑國,這里以前有過水源。但后來被沙暴淹沒,水也干枯了,后來又過了無數年,又重新從沙漠下露出來。”

  “這就是沙漠,沙漠里的天氣就跟天上神明一樣,總是讓凡人琢磨不透,誰也說不準哪天來個風暴就把一個國家給永遠埋在沙子底下。”

  “那些沒來得及逃出去的人最后也跟著城市一起困在沙子下,再也看不到太陽。”

  “像這樣的沙漠小國遺址還有很多。”

  駱駝隊還在繼續前行。

  因為羊蹄子不適合在沙漠里馱重物,自從出陽關后,晉安就改坐駱駝了,他坐在駝峰之間,身子跟著一顛一顛的起伏,好奇看著巴圖爾說道:“大胡子,我看你漢話說得很好,你是混血兒嗎?”

  “混血兒?”大胡子有些沒聽明白意思。

  “就是漢人和西域人通婚的意思。”晉安大概解釋一句。

  大胡子笑容很陽光,這些五官立體像是神明之手雕刻的西域人,各個都是俊男美女,尤其是大胡子笑起來有種中年男人的成熟自信魅力,放在康定國絕對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大胡子哈哈大笑的坦然說道:“我娘的確是康定國人,她因為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殺不得不出逃西域,在她缺水昏倒在沙漠,快要被太陽曬死時,恰好被那時候還沒成年的父親救下來,然后我娘就一直留在我爹身邊,一輩子再沒離開過沙漠。”

  “因為我娘,我從小就特別向往康定國,對漢人文化特別感興趣,我的漢人語言就是我娘教我的。”

  想不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曲折故事,晉安點頭笑說道:“看得出來,你娘對你很好,大胡子你也很孝順你娘。”

  大胡子來了興趣:“晉安道長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晉安含笑說道:“孝子不一定都是做人講誠信,但做人講誠信的一定都是孝子,都說母親是一個人性格的啟蒙導師。”

  或許是因為晉安變相夸大胡子母親的原因,大胡子對晉安明顯更加熱情了,一路上兩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就差拉著晉安斬雞頭喝雞血,歃血為盟作異姓兄弟了。

  這大胡子熱情起來,什么話都敢跟晉安講,男人怕老婆也不知是怎么做到所有國家和民族都一致統一的,在大胡子家族里,他們全家族人都很怕他娘。因為他娘在家族沒中落前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精通,人聰慧做生意頭腦也好,大胡子他爹原本只是個吃不起飯才跟著商隊來沙漠上吃苦的苦力,自從娶了大胡子他娘后,逐漸家族興旺,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大胡子手里也有了自己的獨立商隊。

  他們接下來的半天路程,有點不順利,大胡子突然說他聽到了風信,馬上要起風了,讓大家坐穩,得要加快速度找避風地方。

  晉安抬頭看看頭頂天上,太陽火辣辣的毒,跟個大燒餅似的,天際湛藍,連朵云都看不到,天氣十分晴朗。

  但大胡子這些人常年跟沙漠打交道,肯定不會說錯,晉安也跟著揮舞手里鞭子,騎駱駝緊跟其他人在沙漠上開始狂奔起來。

  騎駱駝不比騎馬,駱駝比馬顛簸多了,這一路揮舞鞭子趕路,就連那些個西域商人都有些吃不消,感覺兩腚子都要被顛簸成四塊了。

  ……

  又是六天后,駱駝隊已經走過沙漠外圍,開始逐漸深入沙漠,沿路上那些偶爾裸露的山巖果然再也看不到,頭頂太陽越來越毒辣,連沙漠植物梭梭草、胡楊樹都很少見到了,這里的沙子更細,更干燥。

  深入沙漠的兩天后,他們開始沿著一條干涸河床行走,這里已經沒有明顯地標可供參考,要想不在沙漠里迷路就只能沿著沙漠河流或河床走了。

  河床里都是一塊塊像土地開裂上翹的鹽殼,這些鹽殼是河流干枯后,無法隨水分一起被蒸發走的沉積物和鹽巴,沉淀積累在河床,形狀像一塊塊翹起來的烏龜殼,鹽殼質地很干硬。

  沙漠里很枯燥,除了沙子永遠都是沙子,駱駝隊又走了半天后,碰到了一艘側翻擱淺在河床里的巨大商船,商船木板腐爛嚴重,側翻的那一半已經與河床泥沙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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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頭頂太陽像個最耀眼的十字金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大胡子重新轉回頭朝駱駝隊喊道:“太陽馬上就要消失,晚上的沙漠不適合趕路,大家今晚就在沉船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趕路。”

  接下來,大家開始各忙各的忙碌起來,首先是喂駱駝干草和水,然后才開始給人準備吃的。

  在沙漠里只有駱駝和水能救你一命,當你把駱駝伺候好了,駱駝才能在關鍵時候救你一命。

  晉安看著沙漠里的沉船,有些嘖嘖稱奇,眼前這座商船很龐大,即便側翻擱淺在河床上依舊給人巨人側臥的巨大感覺。

  “大胡子,沙漠里也有商船嗎?”

  “我一直以為西域商人只有駱駝商隊,想不到在沙漠里還有船隊。”

  晉安站在沉船前,朝大胡子問道。

  正從駱駝背上卸下布袋,從布袋里拿出干草給駱駝喂食的西域商人們聞言哈哈大笑,一位三十多歲就英年早衰成地中海頭的男人和善笑說道:“我們腳下這條河流,在千年前還是條大河,這里還不是沙漠深處,河流兩岸興盛起許多古國,商船貿易非常繁華。在傳說里,后來來了一場非常大的風暴,一夜搬空一百多座沙丘,連河流也改道枯竭了,有沒來得及靠岸的商船被迫擱淺在河床里,一輩子孤獨躺在這里。”

  聽著沙漠里一個個詭譎傳說,晉又一次大開眼界。

  那英年早衰商人的名字叫克熱木,克熱木繼續開玩笑說道:“晉安道長是不是在想這些沉船里有沒有寶物?”

  哈哈,克熱木邊喂駱駝干草邊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有寶物或貨物,這些沉船早被當年的貨主給打撈起來,或者被其他人挖走了,這艘沉船在這里躺了千年,我們只是遲到的后來者。”

  這些西域商人常年跟康定國打交道做生意,所以人人都會漢話,只不過咬字不像大胡子那么清晰,不像大胡子偶爾還能特別逗的給你來個京城地兒的兒音。

  但這些并不妨礙晉安與他們的交流,說話慢點總歸能聽懂的,這一路半個月相處,他已經跟這些西域商人混熟。

  晉安一邊拿出干草喂駱駝,一邊繼續與那些西域商人們聊天,旁敲側擊些沙漠里的有用信息。

  等喂完三頭駱駝后,他又拿出水袋喂羊,山羊早就快渴瘋了,咬起水袋就是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狂灌水。

  要不是他為了節約水,拿走水袋,這山羊能把水袋給喝光。

  “行了,少喝點,按照你這么喝法,離下一個補水點還沒走到一半,我帶的水都要被你喝干了。”晉安哭笑不得的輕錘了下山羊角。

  得,他一路上省吃儉用省下來的水,都替這頭傻羊省了。

  山羊這趟跟著他著實是吃盡苦頭,一路上都在吃苦頭和沙子,就連一身肥膘都已經瘦了兩圈。要是這山羊會說人話,估計早把晉安罵死了。

  “晉安道長你對這羊真好,一路上我們都見你對它仔細照料,這趟進沙漠人都受不住苦,晉安道長為什么還要帶一頭羊進沙漠?難道是為了保存口糧,想在沙漠里吃口新鮮羊肉?”另一位西域商人好奇問道。

  結果他惹來山羊一個眼神斜睨。

  那西域商人頓時就郁悶了:“我怎么感覺它好像能聽懂人話,剛才在朝我翻白眼,罵我是傻蛋?”

  哈哈哈,其他人被逗樂大笑。

  說說笑笑間,大家已經解決了駱駝和人的晚飯,此時天色逐漸黑沉下來。

  大漠里的夕陽很美,整個天空都被渲染上炫目金色,如金色烈焰燒來。

  沉船里的空間很大,被人為清理過,雖然依舊還有不少沉積泥沙,但幾間船艙能容納下幾十人不是問題。看得出來這沉船已經成為不少西域商人們的臨時落腳點,被過往商人專門清理過。

  夜色沉沉。

  趕路了一天,人們疲憊不堪的很快進入夢鄉。

  就連沉船外的駱駝群也圍成一圈,抱團取暖的睡著。

  沙漠里不僅是晝夜溫差大,而且白天陽光照得刺眼,黑夜又特別黑沉,一入夜后,整個沙漠歸于死寂,這才是死亡之海該有的樣子,是生命的禁地。

  習慣了枕著山羊柔軟溫暖肚皮,晉安未把山羊留在外頭,也一塊帶入船艙里過夜。

  最關鍵是這傻羊根本就不把自己當羊看,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人,有潔癖,只肯跟人扎堆擠一塊睡,不愿意跟那些駱駝擠一起睡覺。

  船艙里一片漆黑,除了留幾人負責輪流守夜,其他人都已經疲憊入睡,晉安并沒有躺下睡覺,他五心朝天的修煉五臟仙廟,恢復身體機能,以打坐代替睡覺。

  忽然,咚咚咚!

  咚咚!

  黑夜里像是有一大群駱駝在發狂一樣的狂奔,聲音在朝他們這邊越來越近。

  尤其是在安靜晚上,任何風吹草動都顯得格外刺耳,立刻把船艙里所有人都給驚醒。

  “怎么回事?”

  “哪來的聲音?”

  大家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慌張詢問情況,還以為是碰到沙漠上最兇殘的沙盜了。

  “噓,別出聲,那些聲音在朝我們這邊跑來了!”大胡子叫大家安靜,側耳仔細聽外頭動靜。

  此時的晉安也已經睜眼醒來,仔細聽沉船外聲音。

  咚咚!

  駱駝群發狂奔跑聲如雨點落地,越來越響,黑暗里,晉安和大胡子都是吃驚對視一眼,那些發狂駱駝群在朝他們接近,還聽到了許多人的聲音。

  難道真是來沙盜了?

  可兩人還沒驚訝完,那些駱駝群已經從頭頂跑過去,還混雜著鞭子瘋狂抽打在駱駝身上的聲音,駱駝吃痛痛叫,人們在惶恐驚叫,不停催促駱駝跑快點。

  那些人居然不是從河床里經過的,而是從河床上方的沙漠里跑過去,再配合上惶恐驚叫聲,像是碰到了什么東西在慌不擇路逃命。

  “怎么回事?”

  “外頭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些人好像是在倉惶逃命?”

  船艙里有幾人嚇得驚慌失措,通過出聲來發泄內心的不安和驚嚇,其實在場的人里全都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突然,砰!

  一聲大響。

  是來自他們頭頂。

  有東西重重掉在河床的沉船上。

  “啊!”

  有人嚇得驚叫,還好大胡子跟那人挨得近,急忙捂住那人嘴巴,眼神一瞪,讓大家都閉嘴。

  可人能閉嘴,拴在沉船外的那些駱駝受到驚嚇,開始焦躁不安的發出聲音。

  “會不會是沙塵暴來了?”晉安壓低聲音問大胡子,他在沙漠里經歷少,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大胡子搖頭,神色非常凝重的說道:“不是沙塵暴,人是跑不過沙塵暴的,我并沒有聽到風信的聲音!”

  “是有沙漠里的其它東西在追趕人!”

  船艙里無人敢說話,都抬頭緊張盯著頭頂,惶恐不安猜測剛才是什么東西掉在沉船上方,原本晉安想出去查看下情況,但是被關心他安危的大胡子拉住。

  晉安想想,他就這么貿然外出很有可能會招惹來什么麻煩,雖然他一個人并不怕什么麻煩,可畢竟這船艙里有不少普通人,所以也就不再堅持出去了。

  沙漠里的駱駝和人很快急馳遠去,漆黑沙海再次歸于平靜。

  可這一夜一點都不平靜。

  大家幾乎一夜沒合眼,一直緊張盯著頭頂上方和船艙破洞口,深怕在黑夜里突然鉆出個什么嚇人東西來。

  就這么一直強撐到第二天天亮,一夜無事,大家這才終于松口氣,然后大胡子帶著一些人開始外出查看情況,看看昨晚究竟是什么東西掉下來砸在沉船上?

  晉安也好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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