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單人監區。
如果將看守所比做酒店,那么單人監區就如同高級VIP套房。
一個單間,更長的放風時間,相對還算不錯的伙食,安靜的環境……
這或許是龍老太君能享受到的唯一的優待了。
不過,對于龍老太君這樣的人來說,很顯然這種程度的優待是遠遠不能讓她滿足的。
被抓的這些天,龍老太君拒絕放風,每天吃飽喝足之后唯一樂于去做的事情,就是敲窗大喊,叫囂著她自認為很顯赫的家世背景,叫囂著要請律師,叫囂著要人放她出去。
而龍老太君的世界,也因此變得更加閉塞,消息格外的不靈通。
就比如,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在監獄的騷亂。
更加不知道昨天一整晚,他的兒孫們都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她同樣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單人監,才讓她躲過了一群暴怒的羈押犯蹂躪。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上午。
就在龍薇薇在新的一天遭受新一輪折磨的時候,
龍老太君正坐在她的單間門口,例行公事一樣,拼命的拍打著鐵柵欄門。
這次她提出的,是打電話的要求。
之前龍老太君一行人被抓的時候,就曾商量妥當,要摒棄前嫌,向龍振宇求助。
然而自從她們沿街乞討的那一刻開始,她們就再也沒有摸過手機。
眼下被分散關押,更是沒有任何接觸通訊工具的機會。
對于龍老太君來說,如果沒辦法聯絡上龍振宇,如果沒辦法請來援軍,那么她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是生不如死。
“老身要打電話!老身有這個權利!”
“你們竟然連這點權利都不給老身?你們可知道老身是誰?”
“老身乃是龍家家主,老身的三兒子,乃是振宇集團總裁!”
“你們這些低賤的看門狗,可知道振宇集團意味著什么!”
龍老太君一邊拍打著鐵窗,一邊聲嘶力竭的叫囂著。
只可惜,任憑龍老太君叫囂的多么賣力,也根本就沒人搭理她。
龍老太君似乎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她仍然執著于此。
或許在她的意識里,如果不能找些事情做,她真的會被目前的處境和環境給逼瘋的。
咣當當……
如同往常一樣,走廊里的一道鐵門,在龍老太君的叫囂聲中緩緩打開。
而龍老太君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緊接著那雙渾濁的老眼,透過鐵柵欄死死地盯著樓道。
那雙眼睛中寫滿了貪婪可渴望。
果然,就見一名管教推著一輛餐車,漸行漸近。
說句實在話,要是放在從前,就憑這看守所的飯菜,龍老太君怕是正眼都不會看一下。
也就是龍家沒有養狗,否則這種飯菜,龍老太君甚至都不會拿去喂狗。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對于一個沿街乞討近近一個月,靠著撿東西,吃百家飯過活的人,這看守所的飯菜,簡直就是珍饈美味!
故而,每天吃飯的時候,是龍老太君唯一開心的時候。
不過龍老太君卻是做夢都想不到,她這唯一的快樂,將會在此時此刻,畫上一個殘忍的句號。
當餐車停到監房門口,管教將兩個盤子遞進監房,當龍老太君看到兩個盤子里裝的是什么的時候……
她先是一愣,
然后她仔細辨認,
當她確定那是一碗狗糧,以及一碗泔水之后,
她那一張老臉猛然鐵青起來。
下一刻,龍老太君不由的猙獰咆哮道:“你這該死的賤民!你竟敢拿這種東西給老身吃?老身……老身要投訴你!投訴你虐待犯人!”
那名管教放下飯食之后,本已經走出去一段路。
聽到龍老太君的叫囂,忍不住回頭,冷笑道:“一條老狗,就該吃狗飯。你再敢叫喚,信不信我你送到犬容所去?”
犬容所?
犬容所!
犬容所!
簡單的一個詞語,直接戳在龍老太君心窩子里。
犬容所……
這大概是龍老太君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也是她最不想提起的往事!
龍老太君一雙怨毒的老眼,死死的盯著管教,她厲聲道:“你,你……”
接連兩次被當成狗抓去犬容所的經歷,就好像過電影一樣,飛快的在她的腦海閃回;那些奇恥大辱的記憶涌上心頭,龍老太君只說了兩個你字兒,就感覺氣阻咽喉,雙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龍老太君的人雖然暈了,但那雙眼睛卻仍舊是瞪的圓圓的。
那雙猶如死不瞑目的老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悲憤!
龍老太君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之中,她感覺自己身處于一個混沌且混亂的世界。
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噪音和嘈雜。
這種混亂,足夠讓人發狂。
龍老太君沉浸在這種痛苦煩躁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爆發了——
“吵死老身了!給老身安靜!”
此刻的龍老太君正處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神志有些不清醒的她,
忘記了自己的悲催處境,她還以為這里是龍家,
而她,仍舊是高高在上的龍家家主。
故而這句話吼出來,當真是頤指氣使,霸氣沖天。
可悲劇的是,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也別說她已經從龍家家主淪落成街邊乞丐,就算她仍舊是龍家家主,身處這種地方,誰又能好好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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