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楚鵬程的內心是陰云密布的,是徹骨冰涼的。
唯一能讓他感覺有些暖意,有些光明的,大抵就是楚安的傷勢了。
全身骨折的植物人→全身骨折的癱子——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再往好的一方面發展,不是嗎?
就在楚鵬程一桶一桶給自己灌雞湯的時候,楚寧終于再次開口,聲音哽咽的說道:“叔爺,孫兒不妨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覺得幫安哥報仇這事兒太容易了,就沒跟您聯絡。”
“后來覺得這么容易的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就變成沒臉給您打電話了。”
“現如今孫兒的老爹生死未卜,家族勢微,孫兒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拿什么保護安哥?”
“孫兒沒有管理好楚家,也沒臉請叔爺幫忙。”
“只求叔爺火速趕來北江,將安哥接走避難!”
“要是再拖延,恐怕就來不及了!”
聽了楚寧的話,楚鵬程不由怒道:“放屁!老夫也是楚家之人,怎能眼看著楚家遭難袖手旁觀?三天之內,老夫會盡快趕回北江,坐鎮楚家,手刃仇人!”
楚鵬程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
大有身為楚家之人,危難關頭要跟家族同進退的豪情萬丈。
只是這句話剛一說完,楚鵬程的語氣卻是一轉,帶著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楚寧道:“不過有件事,老夫非常好奇。”
“楚家到底招惹了哪路大人物?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能將楚家禍禍成這個樣子?”
得罪了哪路狠人……
楚寧當然不知道,他得罪的人,就是威震北境的九天云帥,那個他們懼怕如蛇蝎的男人,那個堪稱他們噩夢的男人……
所以聽了楚鵬程的問題之后,他才能用一種悲憤不甘,怨毒無邊,卻又充滿不屑,輕視,鄙夷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那狗一樣的雜種,名叫云戰!他算是什么大人物?”
“他只是一個北境隱退戰兵,一個不入流小家族的贅婿,一個妻奴,一個卑微的螻蟻!”
“按理說以咱們楚家的能量,這樣的廢物一根手指頭就能滅他三個來回。但事實卻是……”
“這該死的雜種陰險毒辣,每次下手都是陰招偷襲,從不跟人正面交鋒。”
“這該死的雜種運氣逆天,多次遇到危險,總有外力干預從而化險為夷!”
“這該死的雜種很懂借勢,總喜歡借助隱退局的能量,向對手反戈一擊!”
楚寧覺得光這么說,實在缺乏說服力。
于是就挑著幾個典型戰例,給楚鵬程舉例說明。
電話那邊,楚鵬程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一刻,楚鵬程的內心之中大抵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歐皇轉世嗎?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正思考的問題有了答案;楚鵬程再度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夫現在動身,加緊趕路,兩天之內趕到楚家。”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夫。老夫會讓這叫云戰的雜種明白一個道理:即便是歐皇轉世,在絕對實力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
撂下這句狠話,楚鵬程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按照常理來說,楚鵬程最后扔下的這句狠話,當真是夠狠夠霸氣。
說出來解恨,聽起來提氣兒。
再參考楚鵬程二品戰將的強橫實力,這番狠話里應該更解恨,更提氣兒。
然而……
電話這邊……
看著結束通話,漸漸陷入息屏狀態的手機,楚寧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類似楚鵬程這樣的狠話,楚寧這段時間聽得太多了。
只是但凡說過這話,并且嘗試去證明這句話的人,貌似都沒有得到什么好下場。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今中午在康婷娛樂門跟云戰遭遇,楚寧派出南拳圣北腿王兩個保鏢去撕云戰的時候,好像就說過‘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這類的狠話。
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南拳圣和北腿王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這話絕對是真理。絕對是真理!”
“只是說這話的人實力不夠,就顯得好像是在放屁!”
“然而叔爺是什么樣的人物?那可是堂堂二品戰將!”
“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絕對沒毛病且能兌現的!”
楚寧心虛之余,忍不住自言自語自我安慰。
給自己強灌了兩桶加了鶴頂紅的雞湯,楚寧感覺有點穩了。
不過感覺穩了,并不代表就真的穩了。
于是楚寧又搬起一桶加了砒霜的雞湯,嘴對嘴長流水的就往肚子里面灌——
“之前總說‘絕對實力,陰謀詭計,都得跪’這類的話,卻屢屢被打臉,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身的實力還不夠強。”
“云戰那個雜種,他從來沒有跟別人正面對敵記錄,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讓己方對那雜種的實力存在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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