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杜藻徳噴出這一口鮮血之后,也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一頭栽倒,昏厥過去。
而這時,杜殺的聲音再度響起:“杜藻徳,本家主接下來說的話,還需要你來表態。所以,你要是敢暈過去,我保證你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杜之獬的尸體。”
杜藻徳原本是真的支撐不住,想要當場昏厥的。
然而聽到杜殺這句赤果果的威脅,又看到杜阿岷捏著杜之獬的三根手指正在微微蓄力,而杜之獬那那張面孔瞬間變得鐵青——他就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管子雞血一樣,神情瞬間振奮,再也沒有了半點暈厥的感覺。
杜之獬可是杜藻徳唯一的孫子了。
為了保住這唯一孫子的性命,他就算不堅強,也得想辦法變得堅強。
所以這個時候,杜藻德非但沒有昏過去,他的眼中更是有了光。
這是充滿仇恨和怨毒的,兇光!
而這時,杜殺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既然你們都已經猜出了本家主的意圖,那么本家主也就不再隱瞞了。沒錯,本家主就是要往東岳縣城派遣援兵,就是要護衛嫡系一脈,尤其是本家主孫兒杜金的安全。
除此之外,我還要將我的孫子杜金暗中接回家族秘密培養!不要跟我說什么隱退局,兵部或者主子怒火。
因為人都是健忘的動物,過一段時間自然就不會有人記得之前的不愉快。
更何況有些事情只要我們做的低調,就不會有人關注,不會有人關注自然就不會有麻煩上身。
總之一句話,這杜家家主之位是我們嫡系一脈的,就一定不能落入別人之手。這就好比一塊肉,他就算爛也要爛在鍋里。”
杜殺話說到這,目光看向杜藻徳,戲謔的開口問道:“不知道本家主的這個提議,藻德老弟是否同意呢?”
杜藻徳眼角余光看向旁邊座位上,被杜阿岷卡著脖子的杜之獬,違心的開口,一咬牙說道:“同意!只要是家主您的提議,我無無一不是舉雙手贊成!”
杜殺滿意的說道:“很好看,看來藻德老弟很識時務。識時務好啊,古語有言說的好:識事務者為俊杰。”
俊杰?去你大爺的俊杰!
杜藻徳的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有本事你讓那該死的杜阿岷將我的孫兒放開,你看老夫還會不會跟你識時務者為俊杰?
實事求是的講,杜藻徳是心存不甘的,畢竟好容易滾出家族核心圈的嫡系一脈,隱隱有重新崛起的跡象,這讓他們這些好不容易看到出頭之日的旁系子弟心里如何能夠得到平衡?
不過這些事情,杜藻徳因為有人質的原因,所以不敢說。
但是別人就沒有這么多的顧慮了——啪!!!!
杜藻徳那番違心的贊同的言語,音猶在耳,會議室便傳來一陣劇烈的拍桌子的聲音,緊接著就聽一道聲音擲地有聲,說道:“我杜度不同意!
杜殺,你若是想要一意孤行的話,我旁系四房一定跟你干到底,絕對不會妥協!”
杜度身邊幾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沒錯,我支持杜度老哥的態度!這杜金可是杜家罪人杜天命的兒子!”
“杜天命在兵部衙門尸位素餐,毫無建樹,差點泄露了家族秘密,引來主子震怒,這得是多大的罪過!”
“何止是主子?相信兵部和隱退局也已經盯上了杜家!”
“時間能沖淡一切?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這話若能信,就不會有另一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這樣一個拉仇恨的家伙接回家族,那便是對家族最大的不負責!”
只是,這些附和聲音卻略顯單薄,少了幾分氣勢。
相比之前杜藻徳等人針對杜殺的時候,那一呼百應的反對,這次也就只有零星十幾個人,并且其中大半還是杜度的心腹。
而其他人,無一不是陷入沉默之中。
甚至他們看向杜杜的目光都充滿了一種古怪的味道,那分明就是一種看炮灰的眼神。
此情此景,若是必須植入bgm的話,那首‘啊朋友再見’,絕對是不二之選。
畢竟剛才那場殺戮,已經足夠震懾絕大多數人的內心,將他們反抗的勇氣打擊的蕩然無存。
當然,并不是所有不出聲的人,都是被打散了勇氣。
有些人,就比如旁系三房房頭杜洪歹——這老東西就壞的很。
他明明是旁系四支脈中最執著于爭奪家主之位的存在。
但每當遇到爭執,又或者爭斗的時候,這老東西總喜歡穩一手,戰術性避敵鋒芒,先讓隊友上。
就好像現在,他看向杜度的時候,那兩顆老眼珠子里,一個充滿了對炮灰作死的鼓勵,另一個充滿了對炮灰即將灰飛煙滅的悲哀。
果然,那首朋友再見的bgm,不是白放的!
杜度身后這些議論聲音猶在耳,就聽杜殺低沉沙啞的語氣,突出了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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