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殺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口中不停的保證。
然后他短暫的做回憶狀，然后才開口說道：“說起這倒賣軍需的生意，早就有了，如果非要加一個時限的話，應該是五十年前……”
杜殺很配合。
至少從表面上看，他很配合。
他一口氣兒的說了很多，根本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隱世家族什么時候開始做的這門生意，通過什么渠道，打通了什么關節……
但是稍微了解一點內幕的人都知道，這套招供雖然說的天幻亂墜的，但實際上真心沒什么卵用。
被他捅出來的事兒，幾乎都是一些小小不言的小事兒。
被他招供出來的人，大多也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貓小狗。
真這能將振宇集團釘死的供詞，呵呵……
那真是半個字都特么的沒有。
漸漸的，一旁否則記錄的杜松，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而藍玉的右手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熟悉藍玉的人都知道，這時藍玉心中怒火上頭，隨時準備打人的節奏。
而另一邊，云戰的動作很顯然要比藍玉快得多！
藍玉只是動了打人的念頭，而云戰則是直接就出手了！
就見云戰身形一晃，便已到了杜殺身前，不由分說抬腳就踹。
杜殺還沒來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就被云戰一腳踹翻在地。
就聽云戰冷笑道：“看來杜家主是將本帥當成白癡了。
說來說去，說出口的不是本帥已經知道的舊聞，就是沒有半點價值的屁話。
看來，是本帥高估了杜家主的價值。也罷——杜松，送杜家主祖孫二人上路！”
聞聽此言，杜松立刻答應一聲：“遵命！”
很顯然，對于杜松來說，做記錄什么的，遠遠沒有砍人來的有吸引力。
這不是嗎，他這聲答應還沒落地，那臺開攝像的手機就已經被他扔到了一邊。
然后雙手抄起斬馬刀，就朝杜殺逼近過來。
同時用一種‘早該如此’的語氣，開口說道：“我早就猜到他的供詞沒什么價值，所以我連刀都沒有收起來。”
說話間一晃手中斬馬刀，直沖杜殺而來。
“饒命啊云帥！我錯了，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眼見那明晃晃的斬馬刀沖著他腦袋就劈了過來，杜殺立刻殺豬般開始求饒：“其實，其實我是很有價值的！
剛才我之所以避重就輕，是想著給自己在振宇集團留一條退路，我糊涂，我知錯了！”
像杜殺這樣狡猾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會留一手的。
就好比眼下：杜殺知道，他算是完了。不光他完了，他的孫子杜金，十之七八也是要斷送的了。不過杜殺的內心深處，仍舊有牽掛和希望存在的。
就比如他那些庶出的孫子。
而他那些孫子，能否低調富貴的活下去，完全取決于他對振宇集團的背叛指數……
“我就是想著，能少背叛一些，就少背叛一些。這樣一來，有朝一日主子為我杜家洗清冤屈之后，大概率還能對我杜家的子嗣有一些照顧……還能保證我杜家幾代富貴不絕，沒準還能重新振興杜家……”
生死關頭，杜殺也顧不上許多了，他將他內心深處的陰謀算計全都和盤托出，只為求一個寬大處理。
就聽杜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一定……”
突的——
“哈哈哈哈！”
杜殺這邊正深刻懺悔自己的錯誤，并且力求贏得一個寬大處理的時候，云戰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
這笑聲讓杜殺頓時感覺毛骨悚然，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那些裝孫子求饒的話語，也隨著這口口水一起吞回了肚子里。
杜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脫口而出的問道：“云帥，你，你，你笑什么？”
之所以由此一問，不是因為杜殺好奇心太重，而是因為云戰這笑聲實在是太滲人了。
杜殺問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你要真沒什么有意思的事兒，能不能就先別笑了？嚇人啊！
起初云戰并沒有搭理杜殺。
而是自顧自的又笑了片刻，這才止住笑聲，開口說道：“本帥笑你天真！
你該不會以為，之前你的那番分析，真的有用？
你該不會以為，你杜家真的還有平反昭雪的一天？
事到如今，你還指望龍振宇能保你那些庶出的孫子們一世富？”
光說還覺得不夠表達自己的立場，云戰還不忘投給杜殺一個‘你還真是白癡’這樣的眼神。
杜殺被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羞辱。
他很想反抗一下。
但最終還是慫成一批，乖乖的繼續裝起了孫子。
只是他那不服不忿的微表情，終究沒能逃過云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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