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別克深呼口氣,捂著他的心臟部位,許久之后心悸的感覺才消失不見,這才讓他可以自由呼吸。
“報!”
就在這時,一聲突兀的喊聲從外面傳來,嚇的賽別克又險些心悸,他望著指揮部的門口,快步沖進來的穿著土黃色軍裝的勤務兵。
這個勤務兵相當于是他的秘書一樣,有任何問題都要及時給他匯報。
那么這一次,他匯報的是什么?
“報告元帥,我方邊境線被大范圍侵占,龍國派出五百輛坦克,組成了強有力的前線火力覆蓋,我們的邊軍已經抵擋不住了,被打的節節敗退!”
“現在已經從布羅河前沿區域撤退到了布羅河的大后方。”
勤務兵匯報這個重大消息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他也是邊軍之一,很清楚自己國家的邊軍們從布羅河前沿撤退到了大后方,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南Y國已經把布羅河的控制權,全部交給了龍國。
先是高地,現在又是布羅河,說的具體一些便是南Y國的邊境線徹底往后移了至少五十公里。
這可是五十公里啊,一百里地的領土都被龍國給侵占了…
“什么?這怎么可能?”
賽別克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的難看至極,他急忙看向桌子上的沙盤,找到了布羅河的位置,位于他們南Y國距離邊境線三十公里的區域,整個河并不大,但是狹長啊。
這條河東西狹長足有三十多公里,同時也是南Y國這邊很重要的水源地之一,尤其是邊軍的士兵在冬天需要打河水,用的就是這條布羅河,因為布羅河因為地處火山口,所以河水常年不凍,反而溫溫的。
如此重要的一條河流,如今也被龍國給占據了。
這條河流的重要性,甚至比那塊高地還要大,但如今無論是高地還是布羅河都被龍國占了。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賽別克轉身問著勤務兵。
勤務兵急忙回答道:“就是剛才,前方的電話打到了戰線指揮部辦公室,我知道后不敢怠慢,急忙來匯報給您。”
賽別克一聽這話之后,臉色恢復平常,眼中的憤怒也消失了,只是卻有深深的疲倦之意。
“國內的那些軍政大臣,還沒有商討完畢嗎?”
“難道他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南Y國戰敗嗎?”
賽別克此刻這話是呢喃自語,又像是問勤務兵,可是勤務兵哪里有資格知道國內的事情?還是那些軍政大臣,所以只能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賽別克卻是一拳頭錘在桌子上,那幫因為種姓制度而高高在上的種族代表人,也可以說是家族之主,他們掌握著軍政大臣的位置,一代一代的都是這些人控制著南Y國。
縱然他們南Y國是塔里為國王,他們塔里家族雖然也是種姓制度的受益者,但他們只屬于第二階級。
而第一階級的種族們,幾乎全都和佛門的信仰有關,他們的祖輩都是信仰佛門的大宗主,才能過代代相傳,成為如今的軍政大臣。
可是這些軍政大臣絲毫不考慮國家的尊嚴,只享受利益,只要有利益的話,他們迅速會出賣南Y國。
然而打仗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這些達官貴人而言,根本無利可圖,因為他們都不是軍售大佬,所以打仗收不到錢。
那么怎么辦?只能夠阻止戰爭,如何阻止戰爭?自然是通過他們軍政大臣的影響力,來禁止一應先進武器和裝備運往邊境。
整整兩天的時間了,他賽別克除了帶來自己的十萬精銳士兵之外,什么都沒帶來。
所有的武器,還都是邊軍留下來的,根本無法阻擋龍國的那些先進的武器,火力壓制更別提了,根本無法和龍國相提并論。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戰爭還怎么打?
難道讓自己的十萬將士送死嗎?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底蘊,可不能就這么打光了。
現在就已經犧牲了不下于一萬名士兵,若是繼續和龍國打下去的話,只怕傷亡更大,這是他無法承受的代價和后果。
一旦他的十萬將士全都被龍國殲滅的話,他這個王叔將一無所有,只掛著一個將部的元帥?絲毫沒有意義。
而且一旦他的將士全部犧牲之后,等待他賽別克的將會是嚴重的軍事審判,屆時那些軍政大臣們會露出獠牙,將自己吃的一干二凈。
原本他們就不爽自己很多年了,因為自己一直有兵權,壓制著他們這么多年。
一旦自己的兵沒了,他們這些種族代表,可以吃光自己,甚至直接架空塔里王室。
或許這就是這些軍政大臣的惡毒心思?故意讓自己來打仗,但是不給自己馳援武器和裝備,硬是讓自己消耗自己的十萬精兵,以此來消耗自己在國內的底蘊和實力,如此才好在接下來對付自己。
肯定是這樣了,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根本不管南Y國的士氣,也不管南Y國的尊嚴,他們就像是趴在南Y國身上的吸血鬼一樣,不把南Y國吸干血,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幫從千年前就存在的種族們,一代代傳下來,就是通過剝削來存活與發展。
佛僧為頂級人士,是南Y國的第一階級。
緊接著是種族里面的達官貴族,也就是這些軍政大臣們的背后種族,他們是第二階級。
其次才是塔里王室為首的王族,但塔里王室并不是第三階級,他們也屬于第二階級,只不過不被第二階級所接納而已。
第四階級是工商代表,也就是世界所有人稱呼的資本家們,他們為第一階級和第二階級權貴服務,也為外國的大人物服務。
第五階級是其他的社會名流,包括娛樂明星,公眾人物,知識分子,科學工作者等等。
最后一個階級,也就是最低賤也是最普通的階級,便是南Y國的民眾階級,沒有種姓的人,他們就是前面四個甚至五個階級的被剝削的人。
如今這樣的人,在南Y國有至少十三億。
賽別克其實一直以來都想改變這樣的階級架構,讓真正的人才發揮出其優勢,能夠讓草根也嶄露頭角,真正的激發南Y國的社會活力。
可是阻力太大了,這幫種族的利益者們絕對不會答應。
而那些為資本服務的家伙也不會同意。
甚至連自己的王兄,南Y國的塔里國王都未必會同意。
他還記得自己的王兄塔里對他說過一句話,讓他記憶猶新。
草民就是草民,那就是渣碎而已,注定生下來就是被剝削的奴隸,你管他們干什么?
賽別克攥緊拳頭,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本想用這一場戰爭來改變一些東西,尤其是改變國內已經封死的階級。
通過封賞一些軍官,讓他們成為社會的中堅力量,繼而改變甚至推翻種姓,真正的讓普羅大眾當家做主。
但是現在看起來,太過于理想化了。
想要實現真正的平等,南Y國想要走的路,還有很多。
其實不光他們南Y國沒有實現,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實現。
西方的那些發達國家更是用資本來控制普通民眾,讓他們成為腦子有病的一些人,只懂揮舞拳頭抗議,根本不懂什么才是自由。
他們已經被資本忽悠成了腦殘,不再具有任何危險性。
但是南Y國不一樣,賽別克的心里面依舊存在著,讓他們崛起的志向。
只不過這個志向看起來,距離成功越來越遠了。
“看來…只能走那條路了。”
賽別克苦澀的一笑,既然國內的軍政大臣不給他武器裝備,不支持這場戰爭,甘愿讓他們赴死。
那么自己只能及時收手,以免讓南Y國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更不能讓他的十萬將士犧牲殆盡。
深呼口氣,賽別克拿起了桌子上的黑色電話,拿起話柄,同時按下幾個數字號碼。
沒有等候太久,對面便接聽了他的電話。
“我是賽別克!”
賽別克主動開口,敞開身份。
“您好,賽別克元帥!”
“你現在立即把國書遞交到龍國紫龍閣,親自交給國王趙懿。”
“現在就交?難道前線?”
話筒對面的人有些疑慮不解的試探著問。
賽別克也沒有隱瞞的心思,已經打這個電話了,已經不在乎是否會丟臉。
“全線潰敗,再這樣下去龍國只怕要攻占首都德外市了。”
首都德外市距離邊境其實只有三百公里的距離而已,如果龍國真的發了狠進攻的話,肯定會推進到南Y國的北部,攻占首都也不是什么玩笑。
“這這這,我這就去把國書交給龍國的國王。”
對方慌了神,已經不顧規矩的主動掛斷了賽別克的電話。
賽別克沒有和對方計較什么,這位是南Y國駐龍國大使館的大使,是代表南Y國駐在龍國的外交大使,一旦有任何事情都會由他交涉。
駐龍國大使穆德贊,此刻放下電話之后,急匆匆的從辦公桌的抽屜里面取出國書,然后連跑帶顛的往外沖。
“快,備車,去紫龍閣!”
三十分鐘之后,穆德贊出現在了紫龍閣的國王辦公室。
他站在趙懿身前,并且親手把國書交給趙懿。
“這是國王塔里親手寫的國書,請您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