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斬妖云缺牧青瑤 > 第104章 東宮美人
  天祈學宮,后山斷崖。

  天天吃著生地瓜的云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升官發財。

  別說升官,云缺現在就想換換胃口,哪怕吃一口土豆也成。

  天天地瓜,實在吃夠了。

  吃得云缺現在看見屠蘇和滿申,都覺得看到兩個地瓜精。

  十天面壁,云缺沒閑著。

  天天和兩人切磋,由此熟悉著七品煉神境的威能。

  從最開始旗鼓相當,到后來屠蘇和滿申天天挨揍,當第十天云缺提出打架的時候,兩人直接趴地上認輸。

  “不打了!你下手也太重了!我的臉到現在還沒好呢!”

  “都是七品,怎么咱們倆加起來也打不過你呢,我認輸!再打我快斷氣了!”

  兩人耍賴不起來。

  云缺瞅了瞅這兩位草原來的莽漢,隨后放棄了切磋的念頭。

  是不能再打了。

  閉關之前,這二位就被演武殿那幫武夫打成了豬頭,這都十天了,還是兩顆豬頭,傷勢一點沒輕。

  “我下手重了么?”

  云缺坐在崖底開始自我反思。

  屠蘇聽得無可奈何,瞧瞧自己這遍布青紫的身體,也就他們常年打架的草原人還扛得住,換成其他武者,這十天切磋下來非得被打死不可。

  十天時間一到,云缺終于重獲自由。

  剛走出后山,云缺便看到了穿著一身學子服的靈蕓郡主,宛若一朵盛開的梨花,笑盈盈的出現在面前。

  “郡主殿下好久不見,你也來面壁么。”云缺打趣道。

  “聽說悟心崖面壁后的學子,看見什么都想吃,狼狽得很,我來看看面壁人的下場。”牧青瑤不甘示弱的道。

  隨后這位小郡主當真看到了面壁人的凄涼下場,屠蘇和滿申頂著兩顆豬頭從云缺后面冒了出來。

  “終于自由了!再也不來了!”

  “我寧可和一群七階妖獸睡覺,也不和云缺一起面壁!”

  兩人眼淚汪汪,跑回百花殿找吃的去了。

  牧青瑤被屠蘇和滿申嚇了一跳,狐疑的看了看云缺,道:

  “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當然不是,我這么老實怎么會打人呢,他們自己切磋弄傷的,你看我就沒傷,老老實實面壁了十天。”云缺道。

  牧青瑤明顯不信,道:“剛進學宮就與演武殿高手賭斗,一招完勝后,又與上百人群毆,你云缺的大名都快滿學宮人盡皆知了。”

  “有那么出名嗎,以后我低調一些。”云缺道。

  與牧青瑤見面后,云缺得知了對方被監正禁足,也得知了皇帝的封賞。

  如今云缺終于成了自由自身,沒事兒也可以上街了,不用擔心被追捕。

  “刑部五品的官職,皇帝挺大方嘛。”

  云缺感慨了一句后,立刻問出最關切的問題:“五品官兒,一個月多少俸祿?”

  “具體多少我不太清楚,大致應該在二百兩紋銀以上。”牧青瑤道。

  “這么多!”云缺大吃一驚。

  在藏石鎮當仵作的時候,驗一具尸體才一百個銅錢,一個月未必能湊夠一兩銀子。

  果然還是當官好哇。

  云缺不無感慨。

  “不止呢,皇帝封你為太子伴讀。”牧青瑤笑著道。

  得知自己成了太子伴讀,東宮行走,云缺倍感納悶。

  “我一介武夫,沒什么學問,讓我伴讀是什么意思?”

  “陛下此舉的用意,我也想不通,總之不是壞事,至少你有兩份俸祿可拿。”牧青瑤笑道。

  云缺點點頭,裝模作樣的拱手道:“微臣,多謝郡主提攜。”

  “免禮。”

  牧青瑤忍著笑,將萍山君的行妖令與一張價值三千兩的銀票一并塞給云缺,道:“兌現承諾,錢給你了。”

  “郡主果然言而有信,不知剩下的好處,何時兌現呢。”云缺壞笑道。

  牧青瑤俏臉一紅,狠狠掐著云缺的手背道:“那件事以后再說!我不會賴賬就是了!”

  笑鬧一番,牧青瑤神色一正,道:

  “我見過師尊了,師尊說人各有志,不會強求你來司天監。”

  云缺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牧青瑤隨后將烏家寨打造戰巫的古老手段,告知了云缺。

  “果然不是正常的戰巫。”云缺微微皺眉。

  當初斬殺那百名烏家戰巫之時,云缺就覺得有古怪。

  正常戰巫,身體雖然比正常人強大,但也強得有限,多說類似于九品武夫,被重創后肯定受不了,可烏家戰巫明顯類似于怪物,手腳斷了也不知道疼,還能沖殺。

  “打造戰巫的手段具體從何而來,司天監還在追查,我估計是紅蓮教內的高手所為。”牧青瑤道。

  “紅蓮教,追查得如何了。”云缺問道。

  “陛下已經下旨清繳紅蓮教余孽,我打聽過,最近這些日子挖出來不少紅蓮教的信徒,砍了上千顆人頭,不過那教主的蹤跡沒有任何消息。”牧青瑤道。

  “軍弩的事呢。”云缺道。

  “不太清楚,軍弩事件是刑部負責,正好你就任刑部,可以自己打聽一下。”牧青瑤道。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百花殿外。

  “我最近幾月會在鴻儒殿學習,為年底沖擊境界做準備,或許經常要閉關讀書。”

  牧青瑤叮囑道:“你要盡快進宮面圣,領取封賞,陛下說很想見見你這位少年俊杰呢,到了刑部也需要熟悉一番,官場不比學宮,足夠圓滑才能不吃虧。”

  云缺停步,將心頭的疑惑道出:“我的案子,卷宗上標注著待審二字,聽說是刑部尚書所定,不知我何處得罪了那位尚書大人。”

  “不是尚書大人定的,是陛下。”

  牧青瑤將當晚面圣的經過道出,說明了皇帝拖著案子的目的,是不喜云缺與自己走得太近。

  “原來如此,看來太子對郡主一往情深吶,有皇帝幫忙,將來太子妃非你莫屬嘍。”云缺酸溜溜的道。

  牧青瑤背起小手,上身前傾,盯著云缺好一會,撲哧笑出聲來。

  “你吃醋了?”

  牧青瑤美目彎彎的笑著道:“我和太子的確從小一起長大,是朋友不假,但沒有男女之情,我不會嫁給他的,這下放心了吧。”

  見云缺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牧青瑤再次狠狠的掐了掐云缺手背,叮囑道:

  “太子此人脾氣很古怪,兒時我們一起玩耍的時候,我都拿他當姐妹,他對女人的首飾衣裙之類格外感興趣,但是對女人卻沒什么興趣,你去東宮的時候,注意一下言談舉止,太子并不好相處。”

  牧青瑤說完,深深看了眼云缺,兩人就此分別。

  回到百花殿,云缺第一件事就是沖向飯堂。

  結果一看早飯,頓時沒了胃口。

  煮紅薯,地瓜粥,咸鴨蛋。

  怎么又是地瓜!

  云缺沒胃口,屠蘇和滿申可有胃口,但兩人身上分文皆無,盯著咸鴨蛋齜牙咧嘴,好像要生吞似的。

  得到三千兩銀票后,云缺大發善心,請兩人吃了早飯。

  單單咸鴨蛋,這二位就干掉了一百個!

  吃飯的時候,云缺看了眼角落。

  穹舞獨自坐在桌旁,正小口的喝著地瓜粥,舞仙子溫文爾雅的舉止,吸引了無數偷瞄的目光。

  這時穹舞也抬起頭,望向云缺。

  云缺以為對方還會如往常那般瞪眼,結果穹舞非但沒瞪眼,反而微微勾起嘴角,現出一抹奇怪的淺笑,顯得有些詭異。

  云缺莫名其妙的回瞪了一眼,心說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難道天天瞪眼瞪累了?

  改嘲笑了?

  吃完飯,云缺找到房石,還了一千八兩的丹藥錢。

  隨后看到了吳鷹。

  “吳師兄,來找我?”云缺道。

  “當然了,喏,給你送東西,都是你在天牢里的物件,自己數一數,缺了什么趕緊說,過后可不補。”吳鷹笑著將一個大包裹交給云缺。

  里面都是云缺之前攜帶的東西。

  有刀鞘,有銀票,有衣物,還有兩根半截的鑌鐵鉤鐮槍,是藏石鎮擊殺那八品武者后所得,一直沒賣。

  云缺道過謝后,將剛剛得到的三千兩銀票塞給吳鷹。

  “多謝吳師兄的神藏丹,無功不受祿,這是丹藥錢。”云缺道。

  “區區銀兩算得了什么。”

  吳鷹見云缺執意歸還便接了過來,笑道:“也好,痛快人都不喜歡欠人情,錢我收下,不過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拳呢。”

  “不會忘,以后有機會,肯定還你一拳。”云缺笑道。

  “正好我要回刑部,你剛從后山出來,想必沒去面圣,我們一路,等你從皇宮出來直接到刑部,今后我們不僅是學宮同窗,還是刑部同僚了哈哈!”吳鷹大笑道。

  云缺也準備進宮去見見皇帝,順便領了職位和封賞,一萬兩白銀呢,揣兜里才踏實。

  況且早一天當官,早一天領俸祿,于是云缺與吳鷹一道離開學宮。

  路上,云缺得知了一個消息。

  關于學宮的一次試煉。

  眼看著快到年底,天祈皇城愈發熱鬧起來,大小廟會不斷,更有最熱鬧的祈天大祭。

  每逢年底,熱鬧的不僅是皇城,學宮也一樣。

  除了最為著名的一年一度十二殿大比之外,還有一次學宮試煉,試煉地點就在城外妖山。

  所有學宮學子均可參加,以獵殺妖獸的數量來決定名次,前三的獎勵極其豐厚。

  云缺聽得大為新奇。

  獵妖而已,自己獵了十幾年,多說賣點妖皮妖骨換點小錢兒,頭一次遇到獵妖還有豐厚獎勵的好事兒。

  “我可等著和你比一比誰殺的妖物多呢,別讓師兄失望啊。”吳鷹笑著問道:“對了,你的刀呢,怎么只剩下個刀鞘。”

  “藏起來了。”云缺狡黠一笑。

  “知道被抓要關進天牢,提前藏好武器,夠聰明!等妖山試煉的時候,師兄可要見識見識你的寶刀。”吳鷹笑道。

  把云缺送到皇宮門外,吳鷹返回刑部。

  云缺一個人面圣。

  召見云缺的地方,在御書房。

  皇帝獨自品著茶,打量著眼前精神奕奕的少年。

  “不錯,陽剛之氣十足,能以一己之力摧毀烏家寨,你的戰力實屬驚人,如今修為如何。”殷子受語氣溫和的詢問道。

  “回稟陛下,微臣剛剛突破七品煉神境。”云缺如實答道。

  “小小年紀,居然已經七品境界,后生可畏啊,太子若有你一半的造詣,朕也能少些煩惱。”

  殷子受感嘆了一句,道:“刑部那邊不急,你領了身份玉牌,先去東宮走走,見見太子。”

  “陛下,微臣只是個武夫,為太子伴讀,怕是很難勝任。”云缺道。

  既然看不透皇帝的目的,云缺只能先把丑話說在前邊,到時候我不合適,你這個皇帝別降罪,不行趁早換人。

  殷子受無奈的輕嘆道:

  “找的就是武夫,太子脾氣陰柔,缺了些陽剛之氣,你無需多慮,太子也是百花殿的學子,只是他不經常去學宮,你們是同窗,在學宮里替朕照料他一二便是。

  若有可能的話,最好教教他武道一途,朕寧可他成為個粗野的武夫,也不想他成天把自己關在東宮描鸞刺鳳。”

  云缺聽得納悶。

  怎么太子還有刺繡這種癖好,那不是女人才做的事兒么。

  殷子受此刻之言,其實發自肺腑,他是一國之君,萬人之上,卻教不好一個忤逆的兒子。

  殷子受的心情變得有些低落。

  除了太子的不成器之外,還有玉璽的下落更令他倍感無奈,眼前這個戰力超然的年輕人,殷子受已經看好,打算將云缺慢慢拉攏為心腹,替他去學宮尋找玉璽。

  然而殷子受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令他夜不能寐的玉璽,此刻就在云缺懷里,離他這位皇帝不過幾步之遙。

  云缺沒提玉璽的事。

  現在交出玉璽,容易被牽連到皇宮兇殺案。

  離開御書房,云缺領取了屬于自己的身份玉牌與萬兩白銀的封賞后,直接來到東宮。

  東宮緊挨著皇宮,并不遠。

  亮出太子伴讀的玉牌,云缺在東宮自然暢行無阻。

  東宮太大,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太子在什么地方,后來抓了個宮女詢問,得知太子在一處書房看書,不許下人去打擾。

  看書而已,云缺根本不在乎,到了書房推門而入。

  皇帝都說希望太子像個粗野的武夫,那么不敲門硬闖,便是成為武夫的第一步。

  一進門,云缺直接愣住了。

  屋子里坐著個年輕女子,一身水藍色的長裙,五官精致,正在對鏡描眉。

  女子也怔住了,兩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話來。

  云缺覺得太子的生活不錯,金屋藏嬌,東宮里還養著美人。

  “你是何人!太子殿下呢。”云缺最先打破沉默。

  女子的雙手猛然握緊,渾身明顯顫抖起來,眼里充滿憤怒與怨恨,怒道:

  “你好大的膽子!”

  一聽對方開口,云缺再次一愣。

  雖然聲音陰柔,但明顯是男人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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