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斬妖云缺牧青瑤 > 第262章 瞎子認路聾子聽聲
  吃虧這種事,放在云缺身上是從來不會出現的。

  不管對方是老弱病殘也好,是絕代佳人也罷,只要吃了半點虧,云缺都會百倍的討回來。

  閑著沒事看了眼熱鬧而已,結果被嘲諷為弱雞,云缺立刻停住腳步。

  云缺和顏悅色的對那少年道:

  “小兄弟,莫要以貌取人,你怎知我沒什么力氣,也許我是個大力士呢。”

  “就你?”少年撇嘴道:“讓你兩只手外加兩只腳,有種的就來比劃比劃!”

  少年揮動著手腕,所言的比劃,指的是掰手腕。

  云缺笑呵呵的往空位上一坐,道:

  “比就比,掰手腕是吧,我用一只手即可,兩只手太欺負你了。”

  “用不著!”

  少年傲氣的道:“跟我比試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用兩只手,我一只手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少年張狂的模樣,令圍觀的眾人咬牙切齒。

  看不慣歸看不慣,人們都服氣,因為少年在這掰了三十多個人,別人都可以用雙手,居然沒人能贏過少年。

  一局的賭注是一兩銀子,石墩上全是碎銀子,足有三十多兩。

  云缺重新打量一番對面的少年。

  模樣青澀,透著一股狠戾,五官倒是清秀,乍一看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聽口氣,卻像個山匪。

  “兩只就兩只。”

  云缺入鄉隨俗,兩只手一起上,抓住少年的單手。

  欺負人這種事,確實挺丟人的,換成旁人肯定臉面掛不住。

  但云缺是誰?

  從來不要臉的主兒。

  既然有人喜歡被欺負,那云缺自然要好好滿足一下對方的受虐癖好。

  “你喊開始。”少年信心十足的道。

  “先說好,一兩銀子我沒興趣,要賭就賭你贏來的所有銀兩。”云缺道。

  “沒問題!”少年豪邁的道。

  “準備好,開始嘍!”云缺說完手上用力。

  本以為輕而易舉即可獲勝,結果云缺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力從少年的單手上傳來!

  那力道無比驚人,若非云缺兩只手,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一下被對方掰倒。

  好大的力道!

  云缺暗暗心驚,不再小覷對手,雙臂用力,很快將少年的單手壓倒。

  少年輸了。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

  云缺笑呵呵的將石墩上的三十多兩碎銀子收走,道:“飯錢夠了,走了,吃酒去。”

  正要往酒館走,云缺又被那少年攔住。

  “再比一次!你有修為,只能用單手!”少年氣呼呼的道。

  “行啊,你還有錢嗎。”云缺道。

  “當然有!”少年從兜里翻出幾兩碎銀子,拍在石墩上。

  “這點兒可不夠,我用雙手比試,一次三十兩,用單手,至少一萬兩起價。”云缺道。

  “一萬兩?你騙人,你有一萬兩嗎!”少年不信。

  云缺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在少年面前晃了晃,道:“小伙子,回家玩去吧,沒本事別學人家出來賣藝,小心哪天手被掰斷嘍。”

  說罷云缺不在理睬少年,走向酒館。

  少年聞言勃然大怒,幾步攔在云缺面前,道:

  “一萬就一萬!我要跟你再比一場!”

  這少年顯然沒輸過,今天輸了覺得憋屈,不肯罷休。

  “銀票拿出來,我就跟你比。”云缺道。

  “我沒有那么多!”少年理直氣壯的道。

  “沒錢你玩什么,以后出來玩,記得帶夠錢,實在沒有,回家找你娘要去。”云缺道。

  少年被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赦,一把從手腕上摘下個玉鐲,道:

  “今天我跟你比定了!你如果還能贏,這鐲子歸你!”

  一看玉鐲,云缺立刻停下腳步。

  鐲子是罕見的藍玉,其上帶有天然的細密紋路,乍一看宛若龍鱗。

  以云缺對玉石的了解,一打眼就知道這玉鐲價值連城,是極其珍貴的麒麟鐲!

  一般的麒麟鐲大多有瑕疵,其內的紋路或淺或深,但少年這個幾乎完美,紋路均勻透徹,絕對是極品。

  云缺大致估了個價。

  至少兩萬兩白銀以上!

  還是有價無市!

  云缺的笑容變得愈發溫和起來,在石墩旁坐好。

  秉著送佛送到西,坑人坑到底的處世之道,云缺決定給少年一個機會。

  一個傾家蕩產的機會。

  能拿出麒麟鐲,可見少年絕非尋常百姓,必定是豪門之家。

  在天祈城里,一般的大戶人家可戴不起麒麟鐲,更別說給自家孩子戴這么貴重的東西,至少也得是那些王公貴族才有如此雄厚的財力。

  這種豪門的小少爺,不吭白不吭。

  少年挽起袖子,抓住云缺的單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喊開始吧,這么多人作證,輸了可別哭著回家找你娘告狀,說我欺負人。”云缺笑道。

  “放心!公平比試,認賭服輸!開始!”少年大喝一聲,手上爆發出巨力。

  云缺知道這少年力氣大,這次有所準備,七品武者的力道盡數動用,毫無保留。

  以云缺手上的力道,連陳洲驊那種六品宗師都未必掰得過,卻與少年勢均力敵,互相僵持不下。

  云缺這下有些吃驚了。

  少年有修為,從其散發的氣息判斷,有著七品武夫的實力,但少年手上的力道絕非七品。

  云缺可不是正常的七品武夫,能跟他掰個平手,可見少年天生神力!

  少年更加吃驚。

  他認為剛才對方兩只手能贏過自己,一只手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沒想到人家一只手居然也如此厲害。

  旁邊看熱鬧的人紛紛呼喝起來,給雙方吶喊助威。

  牧青瑤看得暗暗心驚。

  小郡主很清楚云缺的力量,能與云缺抗衡一二,對面的少年絕不簡單。

  青禾的目光隨著兩人的比試,漸漸凝重起來。

  她是五品高手,從兩人的氣息即可判斷出力道的大小。

  在青禾看來,兩人單手的力道,幾乎與六品宗師境的武者相當,實在驚人!

  比試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少年顯得焦急起來,額頭滲出冷汗。

  他越急,局面越不利,手腕明顯開始歪斜。

  見自己要輸,少年悶哼一聲,手上的皮膚隨之轉為紅色,從指尖一直蔓延到手肘,整個手臂很快變得赤紅一片!

  隨著手臂轉紅,少年的力道暴增一倍,立刻從劣勢轉為上風,將云缺的單手壓向一旁。

  云缺微微詫異。

  對方手臂的變化是氣血升騰的表現,少年竟擁有著恐怖的氣血之力!

  少年的這份力量,與血蠻有些類似之處,又截然不同。

  血蠻爆發氣血的時候是渾身血管崩起,從外表看無比猙獰,而這少年則是整條手臂的氣血在升騰,其他地方沒有絲毫改變,額頭雖能看出青筋,但并無血蠻那種典型的外觀變化。

  少年咬牙切齒,表情中現出得意之色,他既然動用這份力量,對方必輸無疑。

  即將壓到云缺的手腕之際,少年發現壓不動了。

  云缺手臂上浮現出一圈殷紅的虛影,如同被一只獸爪包裹!

  既然少年動用特殊力量,云缺不客氣了,直接動用妖力。

  兩人再次勢均力敵。

  隨著兩只手的不斷晃動,下面的石墩傳出輕微響動,竟爬滿細密的裂紋!

  最后,云缺加大妖力,終于將少年的單手掰倒。

  “你輸了。”

  云缺哈哈一笑,拿起麒麟鐲就走,與牧青瑤青禾進了酒館。

  少年愣怔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追到酒館。

  找到云缺后,少年的臉色陰晴不定,道:

  “把鐲子還給我!”

  “嘿,你這小子說話是放屁嗎,剛才誰說的認賭服輸,想要也行,拿銀票來換。”云缺道。

  “好!你要多少,說個數吧。”少年豪氣道。

  云缺一聽,心里直樂。

  這小子肯定沒被江湖毒打過,這種話也敢說,顯然是嫌家里錢太多啊。

  “二十萬兩。”云缺報出個公平的價格。

  當然了,這價格到底公不公平,云缺說了算。

  反正讓云缺報價,少說十倍。

  “二十萬兩……”

  少年面露震驚,顯然被這個天文數字驚到了,自語道:“娘給我的手鐲,這么貴嗎?”

  云缺擺了擺手,道:“去籌錢吧。”

  少年不舍的看了眼手鐲,臨走前道:

  “你別賣別人,我肯定弄到錢來贖!”

  云缺點了一大桌子飯菜,吃飽喝足,也沒見少年回來。

  “走了,去黑鐵城。”云缺準備出發。

  “我有些乏累,天色已晚,不如在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走。”牧青瑤提議道。

  云缺自然沒有意見。

  三人在鎮子上找到客棧,要了兩個房間。

  云缺在牧青瑤的屋子里晃了一圈,道:

  “那小子拿不出二十萬兩,等也白等。”

  云缺看得出小郡主的目的,住在小鎮,是想給那少年一個贖鐲子的機會。

  如果今晚就走,少年再想找云缺,不知要去何處才能找到。

  牧青瑤道:

  “那鐲子,好像對他很重要,我看得出他的目光里充滿不舍,他肯定在后悔用鐲子當賭注。”

  “后悔好啊!吃一塹長一智,我今天算幫他個忙,讓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否則等他長大了,賭的未必是鐲子,也許是妻兒。”云缺道。

  牧青瑤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可憐那少年,但她知道云缺說的更有道理。

  常威,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青禾坐在一旁,安靜的閉目養神。

  云缺特意背對著青禾,朝著小郡主壞笑道:

  “兩間房,怎么分吶,是不是青禾姐住另一間,咱倆住這間。”

  牧青瑤俏臉一紅,嗔怪道:“別亂說,你自己住另一間,我和青禾姐同住。”

  “我哪里亂說了!咱們又不是沒住過,你自己算算,從青狐山到藏石鎮,再到百玉城,最后天祈城,咱們多少次同床共枕了。”云缺嘿嘿笑道。

  牧青瑤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時而看向青禾的方向,道:

  “我、我什么時候跟你同床共枕了,不要亂說話,青禾姐在呢。”

  “還不承認?不僅共枕過,身子都看過了好幾次了,還摸過呢。”云缺笑道:“青禾姐又聽不見,怕什么。”

  牧青瑤緊緊的抿著唇,俏臉通紅,好像憋著什么話說不出來,忽然起身道:

  “我去要些茶水!”

  說完小郡主急匆匆走出屋子。

  云缺覺得奇怪。

  怎么牧青瑤變得遮遮掩掩的?

  自己背對著青禾,即便青禾能看懂唇語,給她個后腦勺,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話。

  云缺覺得莫名其妙。

  回身一看,青禾正用小紙條寫著什么,旁邊的桌子上是一些丟掉的紙團。

  忽然一陣涼意襲來,云缺覺得大事不妙。

  青禾將最后一張紙條搓成團兒,起身走出門外,去陪小郡主。

  等青禾走了,云缺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紙團,打開觀看。

  越看,臉色越難看。

  每張紙條都寫著一句話:

  ‘郡主與外人同床共枕過好多次。’

  ‘郡主的身子被看過好多次。’

  ‘郡主還被外人摸過好多次。’

  云缺顫抖著放下紙團,一臉哀怨的道:

  “又聾又啞,她怎么聽到我說話的?瞎子能認路,聾子能聽聲,這是什么世道啊!”

  云缺倍感無奈,他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得知女兒被欺負成這樣,阜南王會不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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