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幼宜痛呼一聲,兇狠地瞪向身后有些呆怔的姜溫恬。
她放開小姑娘,正準備反擊時,下一秒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幼宜,沒想到你還挺喜歡逞英雄的。”聲音涔涼,帶著濃濃的威懾力。
姜幼宜眉心緊蹙,抬頭就對上了戰忱淮那雙凌厲的幽瞳。
他的五指不停的用力,想到剛剛她去擋刀的樣子,心里像是有什么攢著一樣。
這個死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如果那刀子割在脖子上,該怎么辦?
姜幼宜被抓得生疼,眉頭越皺越緊,她試圖掙開,可卻無濟于事。
抬頭看向戰忱淮,鄙夷地一笑,“怎么,打你心上人心疼了?”
戰忱淮眸色一沉,沒有開口,心里卻把姜幼宜罵了個遍。
死女人,狼心當狗肺!
“忱淮,姜幼宜她打我……”姜溫恬看到戰忱淮,立馬紅了眼圈,豆大的淚珠撲簌撲簌的砸了下來。
戰忱淮猛地抬頭,雙目如刀,“她打你?你是覺得我眼瞎?”
姜溫恬嚇得哆嗦了一下,“忱淮……我……”
姜溫恬突然閉了嘴,目光落在姜幼宜手上的錦盒上,到底是把所有話吞了回去。
如果姜幼宜這個賤人把藥的事情說出去,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姜幼宜一眼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思,忽然把錦盒收了回去。
她自然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戰忱淮破了她的規矩,所以她不會再接診。
可是戰老夫人的病她也不能治一半就不管。
只好利用姜溫恬。
不過她不會就這么便宜了她。
戰忱淮看著淚眼婆娑的姜溫恬,心里的厭惡越來越強烈。
姜幼宜臉上的血還在流,他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經過姜北辰的時候,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這邊的事你來處理。”
“你去哪?”
“醫院。”
話音落下,戰忱淮拉著姜幼宜消失在了餐廳。
姜北辰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眉心微微擰。
在他的印象中,戰忱淮一直是個不會關心人的人。
如今他居然主動帶著姜幼宜去醫院。
看來……他動心了。
“哥!”姜溫恬突然喚了一聲。
姜北辰回頭,一想到剛才她扔刀的模樣,心有余悸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出事?”
“如果沒有姜幼宜,那把刀就挨在那小姑娘身上了,到時候你就是殺人未遂,你知不知道!!”
姜北辰越說越激動,如果不是在外面,他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姜溫恬愣了,“你兇我?你居然兇我!從小到大你對我連大聲說話都不會,今天你為了姜幼宜兇我!你知不知她剛剛對我說了什么,她讓我跪下求她……”
“那你也不能動刀。”姜北辰語氣漠然,見姜溫恬還想開口,他煩躁地捏了捏鼻梁,“行了,我還有事,想說什么回家去說。”
說完,姜北辰提步就走。
留下憤憤不平的姜溫恬一人,她捏緊拳頭,幾近把牙齒咬碎,“姜幼宜,你這個賤人,賤人!!”
另一邊。
姜幼宜跟戰忱淮并排而坐,她時不時用余光打量著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他居然沒有幫著姜溫恬說話?
是姜溫恬失寵了,還是這狗男人心里又打什么主意呢?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涔涼低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姜幼宜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把頭別向一邊,“誰,誰看你了。”
被抓了現行,姜幼宜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禁伸手摳了摳一旁的車窗。
戰忱淮見她嬌羞的小模樣,唇角不由得輕牽。
情不自禁往她身邊靠了靠,就在這時,姜幼宜回過了頭。
看著近在鄰尺的戰忱淮,她驀然一怔。
兩人的距離不過寥寥幾厘米,溫熱的氣息從面前裹挾而來,姜幼宜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就在她回過神兒,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時,車子猛打了一把方向。
猝不及防的姜幼宜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進了戰忱淮的懷里。
戰忱淮下意識緊緊抱住了姜幼宜。
“抱歉老板,剛剛前面有個坑。”方木抬頭看了眼后視鏡,偷偷勾起了唇角。
老板,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兩人持續這個姿勢過了好一會兒,周遭的空氣突然變得狹窄起來。
姜幼宜驀然回神兒,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她下意識起身,可身體一個重心不穩,她再次摔了回去。
嘴唇不小心貼上了戰忱淮的鎖骨!
戰忱淮瞳孔微縮,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脖頸處,猶如羽毛拂過的觸感……
姜幼宜立馬起身,拉開了跟戰忱淮的距離。
她咬了咬嘴唇,想哭。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怎么就親了戰忱淮的鎖骨!
而且還是她湊上去,戰忱淮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一瞬間,姜幼宜的心亂了,亂的就跟打了結的毛線一樣。
戰忱淮回想著剛才的一吻,突然覺得鎖骨處傳來了一陣奇異感,忍不住抬手輕碰了下,輕牽起了唇角。
半小時后,醫院。
醫生看著姜幼宜臉上的傷口,說道:“傷口不淺,一會兒消毒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姜幼宜點頭,并沒有把這點小傷放在心里。
可當消毒水刺激到傷口的一剎,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緊緊掐住了大腿。
戰忱淮看著一聲不吭的姜幼宜,眉宇不禁蹙到了一起,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要是疼就抓著我。”
???
姜幼宜不由得一怔,余光瞥過面無表情的戰忱淮。
狗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突然對她這么好?
哼!不掐白不掐,今天她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姜幼宜尖銳的指甲狠狠掐進戰忱淮的虎口處,只見他輕輕皺起眉頭,半聲也沒吭。
姜幼宜不死心,繼續掐。
直到手背上滿是血印,戰忱淮沒忍住“嘶”了一聲,咬了咬后槽牙,瞪著姜幼宜!
要說她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疼~醫生,你輕點。”
姜幼宜繼續裝,一旁收拾東西的醫生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傷口早就處理完了,要疼得厲害就吃點消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