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元湛早膳用的很少,而且顯得非常心不在焉。他撐著腦袋靠在桌案上,從左手又換到右手,無論哪個姿勢都感覺不舒適。
莫良望著元湛的模樣感覺很奇怪,便起身走到主位桌案旁跪坐下來,關切地問道,“阿湛,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恩。”元湛一臉委屈巴巴地向莫良點點頭。
“那我立刻派人叫大夫過來。”莫良一聽元湛說自己不舒服,急忙就想去找大夫。
“等等!”元湛一把拉住莫良的手。
“怎么了?”莫良疑問道。
“別去。我這是心病,大夫看不了。”元湛說著嘆了口氣,又撐著腦袋靠在桌案上。
“啊?”莫良一臉懵懵的,眨巴著澄澈的杏眸,不明白元湛在作什么妖,“這么說來,還得心藥醫?”
“恩。”元湛又是一臉憂郁地點點頭。
看著元湛的樣子,莫良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說阿湛,你這是鬧哪出啊?”
元湛換成兩手一起托腮,依舊用那幽怨的眼神望著莫良,“小良,你不覺得我這偌大的府邸少了一個人嗎?”
“有嗎?”莫良轉了轉眼珠,還是沒覺得少一個人。總不是少個女主人吧?
望著莫良的反應,元湛顯得有些不開心,他帶著三分慍色放下手,“莫小良,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交給你的任務,不僅沒完成,竟還如此沒心沒肺!”
“什么!”莫良一臉無辜。這又跟我有什么關系?不僅對我失望還說我沒心沒肺?阿湛,你才是沒良心!
“莫小良,你難道就沒發現道路已經五天沒回家了嗎?”元湛憂郁地鼓著嘴。
“啊?”莫良一愣。所以道路五天不回家是我的錯嗎?
“所以,為了將功補過,你是不是該陪我去禪宗寺找道路啊?”元湛忽然一臉認真還帶著些許正式。
我將功補過?阿湛,你這鍋甩的也太順手了!不過話雖這么想,莫良還是好好地接下了這個鍋,“是,殿下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天九,快去備車!”語畢,元湛便起身拉過莫良的手腕往門外走去。
“是。”天九應命而出。
誰知,兩人還沒跨出門外,便有家仆進門通報,“殿下,府外有人求見。”
“嘖!”元湛受到阻攔,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爽,“誰啊?不見!不見!今日本殿下忙著呢!萬事等道路回家再說!”說著便拉著莫良繼續往府外走去。
留下家仆在原地一臉為難。我說的不夠明白嗎?那人就在府外,殿下一出門怕是就撞見了吧?
果不見其然,元湛和莫良剛至府門,就撞見了一直等候在府門口的人。
“殿下!”那人向元湛拱手行禮。
“尚溪?”元湛抬眼才認清等在府外的人竟是尚溪。
“恩。”尚溪點點頭。
“你安頓完你大哥了?”知曉來人是尚溪,元湛要找道路的勢頭似乎弱了幾分。
“是的。”
“誒?小良,你把信印還人家沒有啊?”看著尚溪,元湛突然想起莫良是不是還沒把信印還給人家。
“早還了!”莫良嫌棄地瞥了瞥元湛。
“還了就好。”元湛到是沒有在意莫良嫌棄的眼神,轉頭繼續跟尚溪說道,“對了,尚溪,我和莫小良要去趟禪宗寺,怕是沒空顧得上你,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真的嗎?”尚溪一聽元湛要帶自己去禪宗寺,突然兩眼放光。
“恩。”
“太棒了!”尚溪興奮極了。一直夢想著去趟禪宗寺開開眼界,無奈沒機會。這次來平姬城,也沒事先找師父寫拜帖,一直是個遺憾。竟沒想到歪打正著,跟著這元湛殿下還能圓了我多年的夢想!
“那走吧。”既然尚溪欣然接受,元湛便打算啟程。
但這時莫良卻不這么想。他遲疑地喊了一聲,“阿湛。”
“怎么了?”元湛回頭問道。
“我們是去禪宗寺找道路沒錯吧?”莫良故意把“找道路”三個字加了重音,希望元湛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對啊。”元湛不以為然地應道,完全沒聽懂莫良的好意。
“對?”莫良嘴角一抽。阿湛,敢情你是忘了道路是因為什么離家出走的吧?
“你怎么回事啊?小良。”元湛對于莫良的反應也是不太理解。
“額……”莫良一陣無語。阿湛,這可是你自找的。我都提醒到這份上了。到時候道路不肯回來,你可別賴我身上!莫良閉了閉眼,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沒事,沒事,我們還是先走吧。”說著莫良便直接略過元湛和尚溪踏上馬車。
“誒?”望著莫良的背影,尚溪有些黯然,對還在一旁的元湛說道,“殿下,莫小良是不是有些討厭我啊?”
“有嗎?哎呀,你想多了。小良可是文翰十杰第三位,沒那么無修養。再說有雷小鳴在你前面,他是不會討厭到你身上的。”元湛雖說沒懂莫良說的深意,但他知道莫良對尚溪早已沒有了敵意。這世上唯一能讓莫小良反常失控的,只有雷小鳴一人!
“可是我總覺得他似乎很不喜歡我。”尚溪微微蹙了蹙眉。
“想太多!你們剛結識沒多久,有些生分是必然的。但我保證,相處久了,你會喜歡上大家的,相信大家也會喜歡你。”元湛對著尚溪溫柔地一笑。
“恩。”尚溪點了點頭。雖是溫溫的一笑,但卻讓尚溪動容無比。在他眼里,除了師父和大哥還沒有人對他笑的那樣的溫柔。暖洋洋的,猶如四溢的花香,沁人心脾。
“你們還走不走啊?”正當元湛還在開導尚溪的時候,便傳來莫良從馬車上傳來的喊聲。
“就來!”兩人轉頭便見到莫良正倚在馬車窗上對著他們呼喊。元湛拍拍尚溪的肩膀,“別想多,走吧!”
“是。”
……
……
馬車駛入少室山下停了下來。元湛三人陸續下了馬車。抬眼望去便是三十六峰的陡峭險峻和奇峰異觀,且風景極其秀麗。
尚溪最為興奮,沒等元湛發話,便一下沖了上去。
元湛笑著望著尚溪遠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他閉上眼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這其中的氣息,不一會兒,又睜開眼睛,對身旁的莫良說道,“我們也上去吧。再遲點,我怕尚溪那個興奮勁,會被禪宗弟子當作瘋子打下來。”
“是。”聽著元湛這話,莫良也不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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