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音挑了挑眉。
“異端會被怎么對待？”
“會被架到柴火上，當眾燒死。”
蕭清音：“……”
嘖嘖，這個圣教還真是跟圣字一點關系都沒有。
應該姓邪才對。
“可是她的腳還是要用點藥才行……”
蕭清音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因為她發現小女孩腳背上的創口已經愈合了。
婦人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喝過圣水的人都不怕受傷的，傷口很快就會好。”
蕭清音一陣沉默。
她知道，這是小女孩身體里的金色蟲子在幫忙修復她的傷口。
但這些神奇效果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琳瑯移植臉皮后，僅僅兩年時間，心臟就不堪負荷，差點心肌梗死。
白氏手上應該有更好的藥物，但她也想方設法換心。
再聯想到初見白老夫人時，她罵白氏是不是不要命了，年紀輕輕就易容。
很顯然，圣教的人并沒有找到滅殺金色蟲子的辦法。
他們可能只有緩解藥物。
想到這里，她問婦人：“你去還過愿嗎？還愿除了給錢還要做什么？”
“我還過一次。”
婦人回道。
“我生小丫時產后大出血，喝了圣水才救回一條命，去圣塔還愿除了給錢，還要割破一個手指，放到獻靈池里，這是對圣靈的回饋。”
蕭清音若有所思。
那個獻靈池可能有吸引金色蟲子的藥物，能把它們引出來。
但是金色蟲子的繁殖速度很快，哪怕能被引出來，也只能引成蟲或幼蟲，尚未孵化的蟲卵是出不來的。
所以圣教才會說若想獲得更多庇佑，需要經常來還愿。
也就是定期清理身上的蟲子。
但不管清理多少次，都不可能徹底根除，心臟遲早會衰弱。
白氏對白老夫人說的解決短壽的辦法，估計就是換心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為南丹百姓掬一把同情淚。
四大世家和圣教，不單要掠奪他們辛辛苦苦創造的財富，連他們的臉、他們的心、他們身體的其他部分，也都將遭受掠奪。
這是何等慘絕人寰。
她嘆了口氣。
對婦人道：“你們記得去還愿。”
婦人忙不迭點頭：“我們肯定會去的。一定是圣靈庇佑，才會讓我們遇上您。”
蕭清音：“……”
突然有種刺殺圣主的沖動。
和婦人告別后，她把圣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一遍。
這里果然看不到任何一家醫館，也看不到任何一家藥鋪。
人們不管大病小病，外科內科，全都靠喝圣水治病。
可能因為幾乎人人都長期失血，蕭清音沒在平民區看到一個胖子。
四大世家的地盤倒是有不少胖子。
推想而知，他們都知道圣水是什么玩意，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喝。
蕭清音一直逛到日落西山，才帶著沉重的心情回白家。
沒想到白家竟然還有驚喜等著她。
她前腳剛進小院，后腳就有人闖了進來。
“你就是白慕笙的外室？”
來人趾高氣昂地問道。
蕭清音掃了眼對方的臉，寬眼距、塌鼻子、厚嘴唇，一看就患有某種先天疾病。
可能是四大世家近親通婚多年的結果。
她微微一笑。
“我是他表妹。”
“呵，”來人用鼻子哼了聲，“什么表哥表妹，當我不知道這是遮羞布嗎？你們早就廝混在一起了。”
蕭清音輕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跑來這里問什么。”
來人揚起手中鞭子，朝蕭清音臉上甩去。
力道極大，顯然想要毀了她這張臉。
蕭清音眼也不眨地抓住鞭子，往身后一扯，來人猝不及防倒向身前。
“啪”地摔了個狗吃屎。
蕭清音一腳踩在她后腦勺上。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不是什么善茬子嗎。”
“放肆！”
來人怒吼。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來人氣炸了。
沖院外吼道：“你們還不趕緊進來！把她給我拿下！”
瞬間涌進一群丫鬟婆子。
蕭清音拔下頭上簪子，把來人從地上拽起來，用簪尖懟著她的頸動脈，淡淡道：“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你敢！”來人咬牙切齒，“我是金月玥，白慕笙未婚妻，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敢保證你活不過今天晚上。”
“我真的好害怕。”
蕭清音面無表情道。
“不過有金小姐陪我上路，我還是挺開心的。”
“蕭蕭，冷靜點。”
白慕笙急匆匆走進來。
蕭清音瞥了他一眼。
“她要毀我容，你讓我怎么冷靜？”
白慕笙看向金月玥：“金小姐，就算你是我未婚妻，也不能傷害我表妹，如果你做不到，這樁親事還是取消吧，也許巴家五小姐更適合我。”
“誰也別想取消親事！”
金月玥急急道。
取消親事，她到哪去找比白慕笙更好看的夫婿。
她一臉委屈地看著白慕笙：“是她故意激我出手的，我本來是想和她交朋友的。”
蕭清音：“呵呵，金小姐這樣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朋友，在下真是交不起。”
“你向蕭蕭道個歉，”白慕笙回道，“并且答應今后不找她麻煩，這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金月玥咬了咬唇。
終究是舍不得白慕笙這副皮囊。
她不情不愿道：“好吧，蕭表妹，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以后我不會找你麻煩的。”
蕭清音：“大聲點，我沒聽清楚。”
金月玥：“！！！”
她一臉屈辱地重復了一遍。
蕭清音這才松開她。
金月玥立刻撲到白慕笙懷里。
“白哥哥，小月玥真的好害怕，那根簪子差點就扎穿我的脖子了。”
蕭清音叉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白慕笙全身一僵，想要把人扯開，對方的手卻扣得死死的，扯都扯不開。
他唯有溫言軟語哄道：“我知道你很害怕，先松手好不好，祖母聽說你來了，讓你在這吃完飯，我們一塊過去吧。”
金月玥這才轉泣為笑：“真的嗎？祖母在等我們？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白慕笙松了一口氣。
“我們走吧。”
他率先邁開腳步。
金月玥跟在他身后，回頭看了一眼蕭清音，心里暗暗做了個決定。
她不等成親生子了，馬上就讓人找個絕世美人，換了這張丑臉，把蕭清音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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