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不養閑人,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承擔部分宮務,直到下一次祭天大典開啟。”
廖嬤嬤板著臉道。
秀女們愣了一下就開心起來。
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儲秀宮一個侍衛都沒有,只有宮女和嬤嬤,她們正發愁怎么結識侍衛呢。
機會這就送上門來了。
宮里真是貼心啊。
只有蕭清音一個人默默吐槽。
西林國皇帝真夠黑心的。
既要用這些姑娘祭天,又要物盡其用的剝削她們生前的勞力,讓她們不管活著還是死亡都要為他服務。
這道行,路燈資本家見了都要自愧弗如啊。
她和阿桑等九個姑娘被安排去浣衣局幫忙洗衣服。
眼下天氣還有點寒涼,宮妃們穿的都是厚衣服,洗起來又費勁又傷手。
蕭清音洗了一天衣服后,手被凍得紅通通的不說,指甲都被硌得滿是小凹痕。
夜里給雙手抹藥酒時,她生出了和易水寒一樣的念頭。
得盡快回大熙才行。
不然就要落下風濕骨痛了。
抹完藥酒,她倒頭就睡。
半夜窗戶被人輕輕扣響,她立刻醒了過來。
這是她和易水寒約好的暗號。
他帶著當替身的暗衛來和她交換了。
蕭清音和對方互換了面具和衣服,然后隨易水寒出宮,住進了“蕭清音”住的使館。
第二天一早,易水寒帶著騎兵將使館團團圍住,把“蕭清音”帶來的人都控制起來。
他親自進去,把蕭清音捆綁住。
而后讓耶律昂安排的負責驗明蕭清音身份的嬤嬤進去。
嬤嬤把蕭清音的頭臉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有易容換臉方離開。
在她走后,易水寒給蕭清音松綁。
“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試探,你在這多留幾天。”
蕭清音沒有意見。
只是對替她洗衣服的暗衛感到十分抱歉。
此后三天,她都住在使館。
也許是耶律昂對那個嬤嬤和易水寒相當信任的緣故,后面沒人前來試探。
給易水寒的勒索信第二天就發出去了。
蕭清音擔心有她這個人質在手,傅鈞石變得無足輕重,可能會被暗中處理掉,便讓易水寒帶她去了天牢一趟。
他們是半夜潛進去的。
西林國天牢的牢房用的都是一體化澆筑的特殊材料,官方對這個材料應該很自信,只讓寥寥幾人看守。
進去十分容易。
傅鈞石被關在天牢最盡頭。
那是個水牢,水深及腰,傅鈞石被吊著雙手綁在墻上,身上的衣物滿是鞭痕和暗褐色的血跡。
蕭清音潛到牢邊時,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心情頓時一沉。
“他沒多少氣了。”
她對易水寒道。
“要盡快把他救出來才行。”
易水寒抓著牢欄,眉頭緊鎖道:“牢房進不去。”
他的人一直暗中關注天牢,從未看到任何人被打開牢房放出去。
也許這種牢房設計伊始,就不曾考慮過釋放犯人。
傅鈞石身側水面下若隱若現的骸骨便是有力證明。
蕭清音湊近欄桿,仔細觀察了一下,又嗅了嗅味道,認出這是一種合成物質。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學過的化學知識,對易水寒道:“用濃硫酸應該可以溶解。”
“濃硫酸?”
“一種化合物,可以通過硫化物提取合成。”
蕭清音給他列舉了幾種常見的硫化物,易水寒回道:“都城應該能買到這些東西。”
“回頭我把合成過程寫一下,你盡快安排試驗。”
“好。”
兩人說話間,傅鈞石蘇醒過來。
訓練多年的警覺讓他敏銳察覺到有人來了。
他吃力地抬頭看向牢房外面。
蕭清音沖他揮了揮手。
他立刻認出,黯淡無光的眼睛掠過一抹光亮。
旋即想起什么,沖蕭清音搖頭。
“快走,別管我。”
他氣若游絲道。
“傅叔叔,您再等等,這個欄桿我們暫時破不開,過幾天應該會有辦法,您要堅持住。”
“你娘她……”
“娘沒什么事,在家等著你回去呢。”
“好,我會……努力的。”
蕭清音給了一顆保命藥丸易水寒。
由他彈進傅鈞石口中。
服下藥丸后,傅鈞石氣息有力了許多。
他提醒道:“這里不可久留,除了明面上的守衛,暗地里還有十幾個不定時出現的高手。”
易水寒點頭:“我知道,您放心吧。”
說罷,察覺外面似乎多了一點動靜,他帶著蕭清音飛身離開。
離開之時,蕭清音不經意往傅鈞石隔壁牢房瞥了一眼,那里關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琵琶骨被一根鐵鏈穿著,面容扭曲,眼神癲狂。
他死死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仿佛下一瞬就要撲過來,將他們啃噬一空。
蕭清音感覺他的五官有點眼熟。
待回了使館,她問易水寒:“傅叔叔隔壁牢房的老人家是誰?”
“不清楚。”
易水寒回道。
“他在那應該關了十幾二十年了,其他犯人都有名有姓,也有卷宗可查,唯獨他沒有。”
“這么奇怪……”
整座天牢只有這個老人家被穿骨,太不尋常了。
而且她為什么會覺得眼熟?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她笑道:“要不多備點濃硫酸,到時把那個老人家也救出來。”
易水寒應了下來:“好。你早點歇息。”
蕭清音從善如流:“你也是。”
因這幾日都沒有動靜,第三天晚上她就和暗衛換了回去。
翌日阿桑見到她,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你那個走了?”
蕭清音:“!!!”
難道暗衛暴露了?
阿桑擠眉弄眼:“就是那個呀,一個月一次的,你這幾天換了個性子似的,是那個來了吧?”蕭清音:“……”
這姑娘真敏感。
她默認下來:“嗯,我來那個時性子會不大一樣。”
阿桑深有同感道:“我也是!我脾氣會特別暴躁,看誰都想揍。”
蕭清音輕笑:“我們過去浣衣局吧,晚了又要挨罵了。”
阿桑的肩膀頓時垮了下來。
“我好討厭在這洗衣服,我們部落洗衣服都是放石頭上搓幾下就好了,這里居然只能用手搓!”
蕭清音報以同情一笑:“我也很討厭。”
兩人邊走邊吐槽。
到了浣衣局,才洗了兩件衣服,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廖嬤嬤一臉緊張地過來叮囑:“太子妃娘娘來慰問你們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笑得甜一點。”
蕭清音頭頂掠過一群烏鴉。
太子妃娘娘?
那個把難民都慰問死了的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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