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宇一聽這話來了脾氣:“蘇希希,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那么愛計較,這里躺著的,可是你最親的侄子和親娘,你不管?”
蘇希希早就知道柳氏醒了,柳氏之所以還躺在那裝暈,和這兩個人存的心思是一樣的,就是想訛她,可她,不會如他們所愿的。
本來還想用牛車載著他們回去,可這些人冥頑不靈,時時想著算計她,那她,便沒有義務再管他們。
蘇希希看了眼柳氏,再看看那兩個小子,眼神凌厲的刮過蘇振宇的臉,聲音冷的不像話:“我愛計較?若我真愛計較,就該把過去的賬一筆筆算清楚,這些年扔你們家的銀子,沒有十兩也有八兩了吧?”
“這里是石門鎮,石門鎮繼續往南五十里余是魚鄉縣,咱們可以找縣丞評評理,我那可有賬本,一筆筆記著給你們的銀子。”
蘇希希不卑不亢的說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蘇振宇,在幾個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瀟灑的走了出去。
薅羊毛薅到她身上簡直滑稽,她現在已經變了啊,都沒看出來嗎?
蘇希希暗自竊喜,還好還好。
她找到村長說的狗剩做工的地方,把牛車拴好讓伙計搭眼看著,她則朝集市里走去。
她蘇希希的第一桶金,不,應該說靠勞動力賺取的第一桶金,就要在這里發掘。
擺攤的都是附近的鄉親,男的或戴著帽子,或戴著斗笠,女的則戴著頭巾,無一例外的,他們的臉上都寫滿勤勞。
地上的一把把青菜,也許都是他們節省出來的,只為換碎銀幾兩。
蘇希希并沒有買東西的打算,她從這頭走到那頭,直接進了家禽市場區,一進去,最先闖入眼簾的,是一個屠夫。
屠夫拿著剔骨刀,非常熟絡的削案板上的半頭豬,豬骨和豬肉分離,再剁開一塊一塊的,用鐵鉤子掛在了案板上懸著的木頭上。
豬是新鮮的,豬肉上面的血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很是嗆鼻。
而最大的腥味,來自案板底下放著的一個大盆子,盆子里放著豬雜貨,里面有放的豬血,豬的五臟六腑,蘇希希甚至看到一顆豬心還在跳著……
豬老板見蘇希希站在那看這看那,就是不買他家的豬肉,他把刀放在磨刀石上一邊磨著一邊問:“小娘子站在那看了老大會了,不買點?這可是剛宰殺不到半柱香的豬,嫩著呢。”
蘇希希點點頭,沒有回答豬老板的話,而是指著地上的盆子問:“老板,你這盆子里面的,怎么賣?”
豬老板磨刀的手一頓,這才仔細打量蘇希希,小娘子長得白白凈凈,穿的衣服雖然打著補丁,倒也干干凈凈,像是個體面人。
可體面人,怎么看不上他切的板板正正的新鮮豬肉,卻看上地下這堆爛下貨了呢?
那可是他每天都要費力搬到車上,挖坑填埋的臟東西,不能吃,吃了要傷人的。
豬老板見蘇希希長得好看,本來不喜歡和人搭訕的他,耐著性子說:“扔貨,沒人吃那東西。你若是想要,給你,不過你得全給我拉走,到時候給我把盆送回來就行。”
豬老板頓時悟了,這小娘子,是想淘洗一下,看看他這盆子里,有沒有誤扔的豬肉吧?
呵,撿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