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盡繁華,閱盡冷暖,心若堅冰……
這些詞,是對她的形容,實在是太貼切了。
簡直就像是看著她的人生經歷說的一般。
身為幽泉魔宗的圣女,主修的又是媚功,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不計其數。
這些男人,在死之前,可謂是丑態百出。
一開始,說得有多海誓山盟,到最后,就會有多負心薄義。
同樣的,她也見識了不少女人的悲慘人生,基本都是因為所托非良人造成的。
她的百美琉璃珠之中收留的都是這樣的魂魄。
也算是給了她們一個歸宿。
正因為見識了那么多的癡情女子負心漢,所以她對男人其實是抱有偏見的,雖不覺得天底下沒有好男人,但也認為好男人寥寥無幾。
薄情寡義之人居多。
至于姻緣,兩情相悅,道侶,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夢幻泡影。
她甚至不覺得,這輩子,自己能夠擁有這些夢幻。
真情也好,姻緣也罷,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品。
男女之情,不過只是用來修煉的工具而已。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陳末這番幾乎是切中要害、直擊靈魂的話,她的心神忍不住微微激蕩了起來。
是啊,自己的確是心若堅冰!
媚態也好,妖嬈也罷,都不過是表象而已。
自己壓根就沒有對那些男人動過一點點的真心,一個也沒有,一絲也沒有。
甚至,骨子里還特別的厭惡男子。
這一刻,突如其來的,魔女姚歡想到了自己師尊的話。
“……《姹女功》乃是無上媚功,但是如果你的修煉繼續這般浮于表面,而不是理解‘媚’之一詞真正的含義,便是再怎么努力,也無法進入更高深的境界,即使你是天生的內媚之體……”
“‘媚’之一詞乃為女眉,意指女為悅己者畫眉,為悅己者容,施媚者,發乎情,止乎禮,你若無法體會真正的男女之情,永遠不可能領悟媚之真諦,《姹女功》也只會停滯不前。”
想起自己師尊的告誡,再結合此刻陳末的話,魔女姚歡終于明白,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里。
自己得入情,得入媚,得真正的愛上一個人,才能將《姹女功》推至更高境界。
這樣,自己才有可能晉入化神境界。
“陳公子說笑了,小女子身世凄泠,流落風塵,若得一人心,便是白首不分離,怎會是心似堅冰,不易情動之人?”畢竟是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心性可不是旁人能比的,所以僅僅只是片刻失神,她就恢復了正常神態。
不過雖是片刻失神,卻被陳末敏銳察覺到了一些。
他更有信心了。
不管最后眼前的元嬰大佬會不會因此改變,大概率是不會的,但是對于說出真話的自己,她應該不會再產生什么歹念。
這就足夠了。
這也是他的目的。
“是嗎,那可能是看錯了。”
雖然知道自己很可能切中了要害,但是陳末并沒有開口反駁的意思,他順勢往下說道:“畢竟人之命數,千奇百怪,變化萬千,捉摸不定,亦或隨勢而變,也是很正常的。”
“那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又該如何是好?”
興許是怕陳末誤會了,花魁娘子開始無中生友,“我是替一位姐妹問的,我感覺,她就是你所說的那種情況。”
沒想到,元嬰大佬撒起謊來,倒是和普通小女生沒有什么區別。
陳末心中想笑,不過嘴巴上卻是在一本正經地回答,“像你姐妹這種情況,除卻孤芳自賞,逍遙自在一個人一輩子,想要改變現狀,唯一的辦法便是……打開心結,嘗試接受別的男子,慢慢融化心中堅冰……”
“那若是所托非人呢?”花魁娘子繼續問。
陳末沒有猶豫,順勢回答,“失敗或成功,是一回事,但總得嘗試,總不能因畏懼失敗便躊躇不前。”
“或許可以先試探一番。”
花魁娘子追問,“怎么試探?”
陳末淡淡一笑,“歡歡姑娘,你應該知道怎么做的。”
“歡歡姑娘,天色已晚,今夜和姑娘暢聊一番,很是盡興,不如就到此為止。”
留下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陳末便是準備離開了。
花魁娘子,也就是魔女姚歡聞言,隔著簾子,凝視了陳末一眼,見他好像不是欲擒故縱,開口道:“長夜漫漫,我們還能做很多事情,陳公子舍得這般離去?”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歡歡姑娘甚是投緣,理應追求心神交融,而非膚淺的魚水之歡。”
陳末再次開始胡說八道,“而且我相信,有緣自會相見。”
話音落下,給花魁娘子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陳末便是邁步離開了雅間。
撩完閃人,繼續待在這里,陳末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編了。
待得陳末離開之后,雅間之中,簾子被撩開,一個身段妖嬈,面容絕美,一顰一笑皆具魅惑之意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她看著陳末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有意思,有意思……”她喃喃自語,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像是遇到了什么感興趣的獵物一般。
“沒準,我的《姹女功》晉級就得靠你了。”
“入情,出情嗎,想來,我應該很快就能經歷這個過程。”
“……”
翠紅樓外面,程武一臉錯愕,看向陳末,“不是,少爺,你這么快就出來了?”
陳末聞言,一陣尷尬。
什么叫“這么快!”
這是快的事情嗎?我壓根就沒和那個花魁娘子怎么地?
人家是元嬰大佬,自己也沒那個膽子。
可是,這種事情,怎么說,說自己沒動花魁娘子,估計程武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為了避免這種不必要的誤會,陳末索性轉移話題,“明天還要出去修煉,今晚不宜在這煙花之地過夜。”
“少爺這是擔心夫人會過來抓包吧。”程武小聲嘀咕了一句。
陳末呵呵一笑。
抓包?
怎么可能!
元嬰大佬怎么會做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
就是當著她的面滾床單,她都不會有什么反應。
“武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考慮找個道侶,我給你介紹一個怎么樣,那個魏茶茶,不,魏霜霜如何?”見程武還有心思八卦,陳末直接面帶微笑地問道。
程武聞言,縮了縮脖子,瞬間閉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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