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們見西蒙好說話,一個個是話多了起來,一頓的贊美雪公主。
“大爺,蹲著怪累的,要不你坐會兒。”一個流浪漢見西蒙一直蹲著,殷勤的將自己珍貴的破爛被子遞到過來。
那種酸臭味差點嗆到西蒙,直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滾遠點,別臟了大爺的衣服。大爺,坐我這凳子,我這凳子可干凈了。”一個流浪漢搬來一個凳子,見凳子上有點臟,立馬用衣服認真的擦干凈,臨了還用幾張報紙墊在上面。
都這么熱情了,西蒙只能是卻之不恭了。
西蒙剛坐下,四個流浪漢湊在一起,諂媚的看著他。
“你們干什么?”
“大爺,賞根煙瞅瞅吧,煙癮上來了。”一個流浪漢指了指西蒙口袋里的露出的煙盒,諂媚的道。
靠,難怪那么殷勤。
西蒙抽出煙盒,一人給了一根,也給他自己來了一根,然后將火柴盒遞過去。
“我們手臟,別臟了火柴盒。”流浪漢們沒接,西蒙劃著一根火柴,遞過去,四個人連忙是湊在一起點燃了香煙。
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一臉享受的吞云吐霧。
“好東西啊,這煙吶真是好東西,一根解千愁。”
“這可是凱旋門,真正的好煙,一盒就要二十來塊呢,當然好了。”一個頭發胡子老長的流浪漢說道。
“一盒就要二十來塊啊,那我這一根不是要二塊鷹幣,這都能買兩包黑貓煙了。”其他三個流浪漢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那是,你們一輩子可能就只能抽這么一回了,好好享受吧。”長發長胡子的流浪漢淡淡道,三個流浪漢小口小口的嘬著,深怕抽太快抽沒了。
“你怎么知道這煙要二十來塊。”西蒙好奇的問道。
“不瞞大爺說,我以前也是人物,當然是小人物。想當初我在一家工廠里當經理,混的也是風生水起,也是娶了一個漂亮媳婦,家庭和睦,生活美滿。就這么凱旋門,不說天天抽吧,隔三差五會買一包。更好的紅鷹牌我也抽過。”長發長胡流浪漢來勁了,說起了自己的風光過往。
“哦,那為何落到這般境地。”
“唉,都怪我太貪心了。”他嘆息一聲,滿臉的后悔。
“為了想掙快錢,我挪用了公款,而私買工廠的產品,后來就被發現。被老板打斷了腿。家里房子,錢都拿去填坑,我老婆跑了,我就成了這副樣子。”
“靠,光說話,煙都燃沒了。”他趕緊嘬兩口,一支煙就這么抽完了,然后眼巴巴的看著其他人。
其他三個流浪漢立馬轉過身子,趕緊吸煙。
西蒙看他看過來的目光,又扔了一支過去,其他三個流浪漢見此快速抽光眼,看向西蒙。
西蒙無語的又一人給了一根。
這時三狗走過來,眼巴巴的看著西蒙,又看著煙盒。
“你們也想抽?”
三狗居然點點頭。
西蒙哈哈一樂,點了一根遞過去,強盜用嘴巴夾住煙屁股,還真有模有樣的吸了一口。
結果嗆得他直打噴嚏,樂得西蒙哈哈大笑。
強盜咂咂嘴,又將地上的煙頭叼起來繼續吸,這次它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吸太多。
這一幕看的四個流浪漢目瞪口呆。
“大爺,你這狗真神了。”
“一只狗抽了一根凱旋門,這也太浪費了吧。”
“活的真不如狗啊。”
四個流浪漢側重點不同,發出不同的感嘆。
小一小二立馬急了,也想抽煙。西蒙給兩狗點上,兩狗起初也像強盜一樣,但是學的快。
然后就見到三狗排在一排抽煙的奇葩場景。
“你們會喝酒現在又會抽煙,接下來是不是要燙頭了。”西蒙神色古怪的嘟囔了一句。
“大爺,我給你當狗這么樣?每天來兩根煙就行,我保證比狗還聽話。”長發長胡子流浪漢說道。
西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你有何必作踐自己呢。”西蒙認真地道。
“我活的比狗都不如,早就沒了尊嚴。我很早就想一死了之,可是我又怕死。就這么茍延殘喘的活著,我就一直在想著哪天要是死了就好了。”他苦笑道。
其他三個流浪漢都沉默著,他說的何嘗又不是他們的心里話呢。
西蒙重重嘆息了一聲:“我給你們指條明路吧,你們可以去第五大街那一塊,找一個叫法魯的小乞丐,你們去他手底下的做事吧,或許能重活一次。”
“第五大街,法魯。”四個流浪漢默默地記下來。
“你們說說這個雪公主是不是有點奇怪,一個大美人深更半夜的往流浪漢堆里跑,她也不怕出事。”西蒙再度說道。
“可不是嘛,大家都覺得奇怪,起先還以為她是女鬼呢,可慢慢的菠蘿街道沒出現過奇怪的事情,也沒出過命案,大家也就不這么覺得了。”
“就算她是鬼,我們也沒所謂,不害人的女鬼算是好鬼吧。這世道人不如鬼的多了去了。”
“有見地。”
“那是我們見多了,您是體會不到底層人的生活,底層人的世界那就是吃人的世界,比鬼還可怕。尤其是下城區,那里就是煉獄,在那里你能看到披著人皮的惡魔,有時候我們都在想是不是地獄里的惡魔都跑出來了。”
“地獄空蕩蕩,惡魔滿人間。”西蒙有感而發。
“大爺就是有文化,這話我們想一輩子都想不出來。”
“那個有錢人是怎么回事?”西蒙轉移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他啊,一個花癡,色鬼。就一次晚上喝酒喝晚了恰巧碰上了雪公主唱歌,就喜歡上了雪公主。非要追求雪公主。”流浪漢癟癟嘴道。
“也不看看他什么德行,一頭肥豬哪里配得上雪公主。”
“人家有錢啊,有錢才是硬道理。”
“該死的有錢人。”
“大爺,我可不會罵你,我是罵那頭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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