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糧鋪的糧食很快被沈淵派人送至南安郡,一路并未經由各地官府,而是由沈淵的人直接派送至各地。

  如此一來各地官紳便沒有插手發財的機會,自然會引起一些勢力的不滿,有人暗中帶頭生事。

  沈淵倒也干脆利落,以尚方寶劍斬殺了幾個惡吏,自此各地官府都老老實實的配合,無一人再敢惹是生非。

  蘇景謙則負責京城附近的難民安頓,有些地方的老百姓失去家園后便會下意識跑到皇城來尋求救助,在他們心里皇帝與天上的神明一樣,在他們絕望無助之時唯有尋求他們的庇護。

  在蘇景謙的號召之下各家也都開設粥棚,接濟難民。

  柳淺棠每日早出晚歸,親自在粥棚施粥,對待難民溫柔關懷,很快便得到了百姓的稱贊。

  而云卿每日忙著以云寒的身份周轉糧食和難民的安置,便將施粥之事交給了陸嘉兒。

  陸嘉兒聞言不由詫然,“四妹妹,你確定要將此事交給我?”

  各家幾乎都安排嫡女出面,為的便是給嫡女掙一個賢名。

  云卿點點頭,開口道:“我最近有事分身乏術,大姐姐她……”

  提到陸夕璇云卿頓了頓。

  宋氏獲罪被關押在大理寺,陸夕璇幾次探視都被駁回了。

  云卿暗中打探了一下,宋氏在里面過得很悲慘,每日不但只有一頓飯而且還是嗖的。

  她火燒錦繡糧鋪的時候只想著抱負云卿讓自己痛快,絲毫沒有顧慮到那些受災的百姓。

  如果云卿沒有提前防備,如果那些糧食真的毀于一旦,不知有多少百姓忍饑挨餓,甚至會有許多人因她的一己之私而喪命。

  所以雖然糧食無事,但宋氏依舊要為她的險惡狠毒而付出代價。

  其實云卿知道宋氏這種人即便身在囹圄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她只會恨大理寺為什么要查出真相。

  前世在她救出陸慎行和陸寧軒后,宋氏當眾罵她輕賤,更羞辱她讓她以死保全侯府的清白。

  這一世宋氏再也沒有機會傷害她了,她會扶搖而上,而宋氏只會一輩子爛在泥里!

  云卿回神,笑望著陸嘉兒道:“三姐姐,其實論聰明才智你不比府里的任何一個姐妹差,你不要始終糾結于自己庶出的身份,若論嫡庶,當今陛下豈不也一樣是庶出?”

  陸嘉兒怔愣一瞬,忙道:“四妹妹日后可不要再說這等話,我豈能與陛下相提并論。”

  “三姐姐,我記得你曾說過不甘于被人擺弄命運。宋氏雖倒,可二叔仍舊還會娶妻,焉知會不會有下一個宋氏。

  三姐姐若當真想要改變命運,那便要為自己去爭,而不是等屠刀落下時悔之晚矣。”

  陸嘉兒的眼睛似映進了點點光亮,云卿彎唇淺淺一笑,抬手掀起了陸嘉兒額前厚重的碎發。

  “三姐姐,這次由你自己來選。”

  次日。

  陸謹言得知云卿又不在府頓時惱怒道:“她又去何處了?怎么天天不在府里。”

  “小的不知啊。”小廝哪里知道云卿的行蹤,只方才奉陸謹言的命令去請人,結果才知道云卿一早便出府了。

  陸謹言氣惱不已,如今各府都在施粥,那柳小姐恨不得每日長在粥棚里,唯有他們武定侯府一直沒有主人家露面。

  徐氏養病,宋氏入獄,陸夕璇為了宋氏的事也病倒了,唯一能指望上的云卿還日日行蹤不定。

  陸慎行想了想看,試探著開口道:“要不……讓秦姨娘去?”

  “荒唐!”陸謹言厲聲叱道:“你見過哪家姨娘出去拋頭露面的?真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

  陸慎行被訓了一頓,蔫蔫的道:“我這不也看實在沒辦法了嗎?”

  “大伯父,父親,不如讓我去吧。”

  陸謹言兩人聞聲望去,便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少女款步走來,她容貌昳麗清新脫俗。

  “曼兒?”陸慎行恍惚間以為看到了陸曼兒,可待看清來人眼中驚詫更重,“嘉兒?”

  陸嘉兒平日有意藏拙,故意將自己打扮得其貌不揚,性子也是軟綿怯弱,在武定侯府毫不起眼,所以陸慎行下意識想到在宮里的陸曼兒都沒想到眼前清麗可人的少女竟是陸嘉兒。

  陸嘉兒和陸曼兒是雙生女,兩人的樣貌又能相差多少,此時她將厚重的碎發梳在腦后,露出了精致的臉龐。

  “大伯父,父親,如今百姓遭難,各家都在外施粥施藥,嘉兒也愿出一份力。”

  陸謹言打量了陸嘉兒一番,談吐得體落落大方倒不似往日那般畏畏縮縮。

  他略一沉吟,便頷首道:“如此今日便由你去吧。”

  雖然他更想讓自己的女兒取得賢名,可眼下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陸謹言命人護送陸嘉兒去粥棚,陸嘉兒沉目坐在馬車上,眼底泛著決絕的光。

  她絕不會辜負四妹妹的心意,這一次她要做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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