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臉上依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仿佛早就料到如此。

  全然沒有成功后的不可一世和囂張跋扈。

  姜老看著沈川,眼中閃爍著意味深長之色,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檢測最終圓滿結束。

  止血丹項目由王部長當場批準,甚至破格提前將報酬給沈川打了過去。

  宋戰神和姜老親自將沈川送出了基地,他重重地拍了拍沈川的肩,認真的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緊接著,他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神情肅穆但又帶著幾分誠懇:“我先替所有士兵謝謝你!”

  沈川連忙搖頭,正要說話,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打開一看,是沈月渺。

  電話一接通,還不等說話,就聽到沈月渺帶著哭腔的懇求:“小川,你能不能來找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半小時前。

  青州市醫院。

  沈長青站在醫生辦公室門口,賊頭賊腦地探頭望去。

  他一眼便發現沈月渺的身影。

  沈月渺依舊穿著白大褂,小口地咀嚼著手中的面包。

  視線卻始終放在桌前的患者病歷上,皺著眉,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就連沈長青出現在她面前都沒有發現。

  “四姐。”

  還是沈長青喚了一聲,沈月渺才茫然地抬頭。

  她有些驚訝地問:“長青,你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面對面才發現,沈月渺臉上口罩的勒痕還沒有下去,溫婉的眉眼中掩藏不住的疲憊,沈長青頓了一下,問道:“四姐,你這是剛手完術?”

  沈月渺擦了擦手,體貼地給沈長青倒了一杯水,淡笑著道:“剛從手術臺下來,科室內又住進來一位急癥患者,我趁著等檢查結果的時間,吃口飯。”

  沈長青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

  而后干笑一聲,有些生硬地道:“四姐,我來沒打擾你吧?”

  “沒關系,我已經看完他的病例了,他只有一種藥物過敏史,到時候多加注意便可。”沈月渺溫聲回答。

  看沈長青不搭話,索性挑出了話題:“長青。”

  “你來沈家也有兩年了,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苦,但都過去了,小川其實也是無辜的,他沒有搶走你什么。”

  “抱錯是個意外,你不要怪他。”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沈長青氣懵了。

  無辜?

  沈川那野種是無辜的,那他沈長青是什么?是罪人,是活該是吧?

  沈長青心中冷笑,但沒有回復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我來就是復查,沒什么大事,但是,我有一個朋友,想托你幫個忙。”

  沈月渺沒回話,靜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沈長青壓下心中的情緒,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臉微微有些發燙。

  但他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我朋友他……”

  然而還不等說完!

  一名護士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沈醫生,新來的那位患者血壓低到休克狀態,狀況似乎也不太對,您趕緊去看看吧!”

  沈月渺表情倏然一變,急匆匆地扔下一句:“你等我一下。”

  顧不得多說,便跟著護士一同離開。

  “四姐!”沈長青急切地喊了一聲,但對方根本沒有回頭。

  他表情立馬沉了下來,兩腮因為用力微微凸起,一副惱怒的樣子。

  沈長青這次來是想托沈月渺的關系,來找幾位專業的男科醫生,想要治好自己不舉的毛病。

  可誰曾想,他的話剛開個頭,就被打斷了。

  他神色陰鷙,壓低聲音,冷哼一聲:“平日里四姐總是一副溫婉善良的樣子,現在看來,全都是偽裝!我這還沒開口呢,她就置我于不顧,我看忙都是借口!”

  “她分明是不重視我!”

  “要是沈川在這里,她肯定不會是這副態度!”

  沈長青越想越氣,一拳砸在了沈月渺的辦公桌上。

  哐當!

  沈長青情急之下竟然將桌上的茶杯打翻,滾燙的開水順著桌沿往下流,燙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下意識便想嚎叫一聲,但是瞥到周圍還有其他醫生,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所幸熱水已經放了一陣,不至于溫度太高,他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但當他正要抽幾張紙巾的時候,神色卻驟然一變。

  桌上沈月渺的病例被幾滴開水暈染,字跡頓時模糊了起來。

  沈長青連忙拿手擦了擦,但不僅沒有改觀,反而讓字跡越發模糊起來,已經徹底看不清這幾個字寫的是什么了。

  只能看到前面寫了幾個字,似乎是填寫患者是否有過敏史。

  “該死的!”沈長青暗罵一聲。

  他先是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好在無人關注他的行動。

  若是放著不管,萬一責任怪罪在他頭上,可怎么辦?

  現在姐姐們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越來越低了,仿佛隨便一件什么小事,就能改觀似的,還是自己解決吧??

  沈長青當機立斷,抓起桌上的筆,模仿著旁邊的字跡,作勢就要往上填。

  可寫些什么?

  他隱隱約約記得沈月渺似乎說了一句這個患者是否有過敏史。

  但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盤算著如何與沈月渺開口,讓她幫自己找男科醫生,壓根沒往心里去。

  此時是怎么想也記不住沈月渺究竟說了什么。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正常人哪有什么過敏源,一百個里面都出不了一個,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就一個流程調查而已。”

  “就這樣吧!”沈長青一咬牙,直接寫了個無。

  若是為了以防萬一寫有,恐怕還要寫對什么過敏。

  不如從眾寫個無,省事。

  水漬并未沾染太多,此時早就干涸了,若是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問題。

  何況,就算有人發現異常,也不會發現是自己動了手腳。

  沈長青放下心,裝模作樣地在凳子上等待著。

  正當他百無聊賴想要離開的時候,沈月渺滿頭是汗地跑了過來,一把抓走了病歷:“長青,我要進手術室了。”

  “病人那邊情況緊急,要立馬進行手術。”

  “你有什么話,等我結束再說。”

  說完,她再次離開。

  沈長青本想借此離開,但不知為何,心中卻始終有些不安,猶豫再三,還是留了下來。

  他畢竟在辦公室呆過,到時候若是真出點什么事,沈月渺若是推在自己頭上可就完了,還是等一等,以絕后患。

  他跟著走出了辦公室,恰好看到沈月渺與一眾醫生護士推著患者進了手術室。

  焦灼地等了一會,赤紅色的手術中三個字突然熄滅。

  緊接著!

  一名護士神色倉皇地跑了出來!

  她與病人家屬急切地詢問了句什么,不等沈長青聽清楚,病房內的沈月渺和一眾醫生便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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