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們看來，露莎嬌俏可愛，美麗養眼，絕對是非常合格的“老婆”，但澤維爾的話語，也不像是說謊。
好在澤維爾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而是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你們看我多少歲？”
眾人紛紛望向了澤維爾，不多時就皺起了眉頭。
澤維爾的相貌，看上去還真不小。
最少能有二十歲，但澤維爾不久前還是見習騎士......這是樣貌顯老了？
眾人不由想起了“大叔貌”的人設！
有些人明明只有十來歲，但卻長得格外“捉急”，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十歲的大叔。
在二次元，往往這種人設也是一種“萌點”。
無怪眾人這么想，而是依靠他們的情報來看，在黎明之都締約精靈一般都挺早的。
像是亞爾維斯和碧翠絲，那都是十歲左右就成為了精靈使。
現在更是成為了神王索勒托爾的神侍！
至于小維克，雖然十二歲依舊締約失敗，但十二歲的精靈使也不是沒有。
“十八歲。”
“十五歲。”
“十四歲。”
眾玩家紛紛根據推測，報出了自己猜測的年齡，越猜越離譜。
澤維爾頓時笑了。
“謝謝大家把我想的這么年輕，但我真實的年齡是二十六歲，在黎明之都明確記載的信史中，我是年齡倒數第二大締約的精靈使......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的資質很差，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愚者！”
眾人大吃一驚，卻是完完全全沒有想到。
實在是現在澤維爾一劍揮下，冰封后燃燒，簡直酷炫的不要不要的。
在目前他們見識過的精靈使中，除卻夢娜的大范圍精靈術，艾琳的活百科全書，還從未有過哪個精靈使在“特效”上超越澤維爾。
澤維爾正色道，“其實，就在一個小時以前，我的露莎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精靈，遠遠沒有現在這般美貌、智慧、玄妙！”
眾人聞言，紛紛望向了精靈露莎。
露莎似有些害怕，輕輕一扇翅膀，在空中劃了幾個圈兒，飛到了澤維爾的脖頸處，輕飄飄落下，就藏進了衣領里。
但似乎又對眾人好奇，躲在衣領里“悄悄觀察”，眾人頓時被萌翻了。
澤維爾笑笑。
“露莎很喜歡大家呢！”
？？？
這樣算是喜歡嗎？
澤維爾看向了眾玩家，乃至于眾戰士們，最后目光落到林繁身上，問道，“你們覺得精靈是什么？”
眾人心頭恍然。
難怪先前澤維爾話不太多，或許他唯獨將同為精靈使的林繁，當成了可交流的對象吧！
眾玩家再次感受到一個殘酷的真實......在破曉世界，不是精靈使，還真是啥都不是！
林繁蹙眉，想了想道，“道友？”
噗！
眾玩家直接噴了。
這回答的畫風也太離譜了吧？
殊不知林繁還真是這么想的！
他當時締約精靈，尋的就是能夠和他共登高峰的存在，他們一起攀登高山，最后唯有“紅姬”留了下來。
紅姬，是林繁給他的小精靈取的名字。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締約的小精靈，都是酒紅色的初始形態，二者也沒有太多的有效交流。
再聯想到神王陛下所說過的“精靈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取名紅姬也有他養老婆的心態。
嗯，有點悶騷！
但宅男不就是這種生物？
至于稱呼紅姬為一聲道友，還真不算太過！
聞聽到林繁的話語，澤維爾愣了愣，隨后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佩服！”
玩家們愣了愣。
這是神馬情況？
卻聽到澤維爾說道，“締約精靈，對于精靈使而言，意義其實往往非常不同。譬如，有的人認為，精靈對精靈使而言，就是助他使用元素力量的門戶，是工具，是外置器官。所以，這些人認為，精靈最正確的進化方向，就是幫助他們‘看’到更多的世界真理，溝通更多的元素力量......”
“所以，在這個流派里，精靈往往是主人看世界的工具。同樣，這一派精靈使，締約精靈往往會越來越專，在短時間內，能夠為精靈使提供更多的元素力量！”
玩家們若有所思。
感覺這一派的理念雖然極端，但也的確是有可取之處。
締約精靈不就是為了強大嗎？
越專就越是相當于充能效率越高，幾乎可以保證精靈使持續不斷放大招，等同于無限回藍。
卻聽到澤維爾再次說道，“還有些人認為，精靈對精靈使而言，是朋友、是長輩、是伙伴、是師長、是祖先、是信仰......所以這一派精靈使，往往和精靈之間的關系是最好的，彼此合作之下實力突飛猛進。這一派的精靈，在進化的方向上，羈絆會越來越深，幾乎能達到‘齊心’乃至于‘一心’的層次。”
“齊心之下，能發揮出合力；一心之下，人就是精靈，精靈就是人，近乎可以直接溝通元素！”
眾玩家紛紛點頭。
這個派系還的確是非常的王道！
至此，他們也慢慢聽出了一點味道。
貌似精靈的進化方向，其實就是在回應精靈使的......心？
或者說，精靈慢慢變成精靈使的形狀，變成精靈使所期待的形狀？
這也太刑了！
看到玩家們那大放光彩的眼眸，澤維爾哪兒還不明白玩家們的想法？
因為。
他當年也那么想過！
咳咳！
澤維爾：“還有一派卻是更為極端，他們認為精靈乃是精靈使的宿主，精靈使就是為了讓精靈重新回歸真我，這一派被稱為‘回歸派’，后輩精靈使的使命，就是讓偉大的先輩復蘇，讓偉人再次帶領我們前行。”
玩家們愣了愣，大多數人卻是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不就是典型的“復古派”嗎？
認為“今不如古”，認為古代大牛復蘇，就能解決任何問題！
但是。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歷史上真正能夠流芳萬古的“偉人”，絕對能夠秒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現代人。
這不是精靈，而是......英靈！
貌似，還真是超級帶感！
玩家們的眼神同時活絡了起來，這不就相當于可以DIY精靈？
譬如，將精靈成長的姿態定格為關二爺。
然后萬軍敵中取敵將首級？
澤維爾哪兒還不明白玩家們的心思？
因為，他當年也這么想過！
“精靈的確不是那么不便之物，但是精靈的成長也絕對不是那么隨心所欲之物！”
“精靈，也是有思想的，哪怕你和ta幾乎沒有什么溝通，但ta依舊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或許ta的確是會按照宿主的心愿進化，但同樣的，對于這個進化方向，ta也有自己的判斷標準！”
“像是夢娜助理，大家都期望她的精靈，能夠真正進化為圣女希爾達，但是夢娜所締約的，終究只是精靈化后的希爾達......只是希爾達圣女曾經的一個留影，有希望進化成希爾達，但這里距離卻無比無比遙遠！”
眾人鎖眉。
回想他們看到過的精靈使，貌似現在黎明之都還真是“回歸派”占據了主流啊！
約翰·凱佩爾締約的“提姆爺爺”，夢娜締約的“希爾達”......
當然，這也可能和黎明之都為了延續精靈使之路，一直自我獻祭高掛天穹有關。
前輩們為后輩們點亮前路，而后輩們也以這種方式延續著前輩們的生命。
澤維爾：“我是黎明之都信史記載的，年齡倒數第二大成功締約的精靈使，我所締約的露莎，就是當年阿芙拉締約的那個精靈，當年阿芙拉二十五歲了......”
眾人若有所思。
做完“掌心的太陽”的任務，眾人對于阿芙拉也有些了解。
為了給戀人復仇，阿芙拉成為了年齡最大的精靈使，非常的勵志！
澤維爾自嘲笑笑。
“我不是一個天才，年齡都二十四歲了，依舊沒能締約成功，當時我都徹底絕望了。但是，阿芙拉的事跡一直勉勵著我，所以我也想要締約露莎，希望露莎先祖能夠像是當年締約阿芙拉一樣，看上我這個年齡又大又沒有天賦的傻小子......”
眾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你苦苦追求的東西，或許只是別人的起點......
他們能夠理解澤維爾的絕望，也能夠理解他一直拿阿芙拉當偶像。
因為。
阿芙拉真的是太勵志了！
當人失意的時候，有時真的需要那么一碗雞湯。
盡管這個雞湯，或許并沒有那么有營養！
澤維爾苦笑，“我一邊努力修煉，一邊懇求露莎能夠可憐我，二十三歲，我締約再次失敗，大家都勸我放棄......當時我也心灰意冷，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個月，甚至連武都不練了......”
“我開始變得和大家一樣，不再做夢，每天和大家一樣做工、睡覺，后來也慢慢開始變得受歡迎起來，大家也不再叫我‘愛做夢的澤維爾’......”
眾人怔怔。
完全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一個故事。
但是。
大家都可以想到那樣的畫面，現實生活中誰還沒有求而不得呢？
“愛做夢的澤維爾”不做夢了，終于和大家變得一樣“平庸”了，大家都熱情的接納了他。
但這不就相當于，莪希望你好，但不希望你比我好？
或許是感受到了宿主的苦澀，小精靈露莎直接飛到澤維爾的頭頂，伸出小手手幫他按摩。
眾人頓時被小露莎萌翻了！
真的是太闊耐了！
當然，澤維爾也有些被治愈了，他露出了一個笑臉。
“當大家都不再叫我‘愛做夢的澤維爾’的時候，你們或許無法想象，我當時簡直絕望的天都塌了。”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我想要締約精靈，成為精靈使，其實并沒有太崇高的理想。”
“或許，我單單只是喜歡大家叫我‘愛做夢的澤維爾’，或許我單單只是喜歡哪種與眾不同的感覺，更或者想要成為精靈使這個夢想讓我堅持了太多年，我已經無法真的放下......”
“當我得知，我的年齡太大，已經快要抵達歷史記載的那個最大的締約者的時候，我的心徹底變得空洞了！”
“那一天，我的心很冷、很冷，感覺整個世界都沒有了溫度和色彩！”
“我直到現在都記得，在那段時間，我的世界恍若失去了色彩，就連太陽塔的輝光，好像都不再暖和......”
“這段渾渾噩噩的日子，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轉眼就到了我二十四歲的時候，又是一年締約精靈的日子，我最終還是沒能欺騙我的心，我決定再去試一次，盡管我當時已經不再做夢了......”
“我依舊記得，那一天絕大多數參加締約的都是孩子們，是朝氣蓬勃的新面孔，而我眼神空洞，就像是個行尸走肉......其實那一天，我也沒想過能成功......我絕望了！”
“但讓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我成功了，露莎和我締約了，而露莎是......冰系！”
眾人若有所思。
「臥龍鳳雛」：“正因為你徹底絕望了，感覺世界失去了一切溫度，所以反而獲得了冰系精靈的認可？”
澤維爾點頭。
“后來瑪蒂娜副團長幫我證實了......其實我這種情況并不是首例，當年阿芙拉就是這么締約成功的！”
眾人蹙眉。
這也太詭異了！
心若死灰才能締約冰系？
這門檻也太高了！
澤維爾看了眾人一眼，道，“精靈使之路，并不是唯一的路，或許有相似，但我想說的其實是，精靈乃心之證。”
“露莎是冰系，能力就是寒氣和冰封，而我之所以能施展出冰火，核心則是因為勇者大人們追殺骨魔尸魔的畫面，讓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澎湃......這是我知道的，人類第一次如此瘋狂的追殺骨魔尸魔，那一刻我的心是灼熱的，我的血是滾燙的......”
“所以，我的冰也變得滾燙了，它們雖是冰，但卻比火還灼熱！”
林繁若有所思。
身為精靈使，他對這番話明顯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紅姬是他的道友，所以，紅姬想要進化，或許就要如他締約時所暢想的那般，一直在求道的路上高歌猛進！
「臥龍鳳雛」：“或許是熾烈的情感，提升了澤維爾的精神力？精靈使締約，澤維爾和阿芙拉的情況，反而是另類中的另類，真正的天才，像是碧翠絲，十歲左右就締約成功，一帆風順，她的感情不可能那么熾烈，但她就是成功了！”
眾人聞言，紛紛眼眸一亮，思路頓時打開了。
就是林繁，也眼眸一亮。
“非常有可能，我締約精靈之前，給精神屬性加點了，當時加了五點，然后整個世界在我的眼里都變得不一樣了！”
艸！
眾人紛紛罵了出來。
嫉妒使他們質壁分離！
自由屬性點這個太難得了，他們誰有這么多可自由支配的屬性點啊？
「長空」這家伙就是赤果果的炫富！
「臥龍鳳雛」眼眸一亮。
“門檻啊，門檻，這或許就是為何我們要到20級才有資格締約精靈......澤維爾告訴我們的，其實是精靈締約的本質和將來的進化方向，當然，還有小技巧！”
“熾烈的情感，有助于我們締約精靈！”
眾玩家紛紛點頭。
至于澤維爾，則徹底沉默了。
這就是天才嗎？
他耗費無數年才想明白的事，幾個天才眨眼就給他解析的明明白白！
天賦？
才能？！
眼看澤維爾沮喪起來，「蓋倫出輕語」拍著澤維爾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傷心，澤維爾你能走出這樣一條路，本身也是天資傲人了！”
澤維爾笑笑，心頭好受了很多。
卻是忽然聽到「蓋倫出輕語」道，“我們玩家可以升級、加點，其他市民也可以通過信仰神王陛下提升精神力，以后市民們契約精靈，就不會這么艱難了。相信以后，人人有精靈，人人都是精靈使！”
澤維爾：“......”
這是誰家的孩子，還真是會安慰人啊！
下次求別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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