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九幾乎要崩潰了，他捧著手機，無法相信自己剛剛經歷過的事情。
他看著周圍的血色拳頭印，他觸摸了一下，很真實，上面的血腥味道也是很真實。
——“老九瘋了？？他剛剛突然就把手機扔到了地上，然后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沒有裝神弄鬼吧。”
——“一個靠著反靈異的主播吃飯的，他裝神弄鬼不是砸自己的飯碗？”
——“臥槽，剛剛不會出現靈異事件了吧！”
——“鐵定了，剛剛老九一直喊著別殺我別殺我。”
“讓我看一眼彈幕？”陸瑾川說道：“我是專業的，想必九先生應該知道，不然，您也不會專門吃我的人血饅頭，對嗎嗎？”
陸瑾川這一句話讓老九羞愧地無地自容。
他的確是想踩著陸瑾川的流量上去，而人家，剛剛似乎又才救了自己。
老九乖乖地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陸瑾川。
陸瑾川看了一眼彈幕，然后往上翻了翻，似乎是確認了一件事情。
“你還沒回答我，進電梯的時候是不是害怕了？”陸瑾川頭也沒抬就問向老九。
老九猛點點頭，“是……”
“那就對了。”陸瑾川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自己知道了對方的恐懼是什么了，就可以進入到對方的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不知道是某種力量營造的幻境或是什么，陸瑾川只能姑且，將那個“恐懼世界”稱作：祟境。
作祟的祟。
剛才這老九剛進電梯的時候，陸瑾川就看出了他不對勁，沒過一會兒，就發覺他的眼神開始空洞了起來，意識好像也是逐漸消退。
他拿著手機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亂飄，沒過一會兒便掉在了地上，他的身軀也退到了角落。
陸瑾川知道，他很可能也進入了祟境。
從他剛進門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害怕陸瑾川，于是陸瑾川就心想：他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傷人。
于是他便真的進入了老九的祟境中。
根據現在已知的信息來看，電子設備不會受到干擾，心思純凈不會受到干擾，在白天有陽光的地方不會受到干擾。
一旦有共同的恐懼或者不好的猜想的時候，多人可進入到同一個祟境之中。
想要營救陳撫光，必須要得知陳撫光心中所想的恐懼，才能進入他的祟境。
不過，似乎有另一條道路可以選擇……陸瑾川不知道行不行，但直覺告訴他可以。
那就是：殺掉這里作祟的東西。
“諾，給你手機，你剛剛經歷的應該夠當你的教訓了。”
陸瑾川說著將他的手機扔了過去，電梯門打開，是天臺。
“去天臺直播吧……還是，下去？”陸瑾川問道。
老九收起手機，他瞥了一眼，直播間的人數因為有陸瑾川在而飛速上升。
頓時……他好像就沒那么害怕了。
金錢果然可以治療一切，哪怕是心理損傷。
有句話叫做什么來著：如果純利潤達到了百分之三百，那么會有無數的人冒著砍頭的風險沖過去做。
“哥……我跟您走，我看您是不是也在這里直播，既然，來都來了，我幫您吧？”
老九看著陸瑾川努力擠出一些笑容說道。
他也是聰明的，看出來陸瑾川要在這里待著，如果自己獨自要下去的話，指不定又會碰到什么……
剛剛就是陸瑾川救了自己，現在怎么能放了這個救命稻草加搖錢樹啊？！
“你當真是不怕死啊？”陸瑾川驚了，當初碰到小黑小白他們，也沒見他們多瘋狂。
現在的世道……現在的世道……
現在的世道……
是這樣的嗎？
陸瑾川梗住了，但回過神一想，自己曾經沒錢的時候，似乎……也想過，為了錢什么都做。
人可能終究都是動物。
道德，只不過是一種選擇性的體面罷了。
“我先說好，這里指不定碰到什么，我的目的就是拜訪老租戶，尋找這里的蛛絲馬跡，你應該知道我在做什么。”
陸瑾川說道。
他的目的很明顯，救陳撫光。
但如果要徹底搞清楚陳撫光內心的恐懼，恐怕難如登天，現在他人也不在了，即便有讀心術也沒辦法。
陸瑾川只能優先選擇干掉這里的東西。
而干掉這里的東西，首先就得要找到它藏身之地，這就需要收集老租戶的線索。
“好，那我幫著你做記錄！”
“我這邊手機上面有備忘錄，然后，我這邊，直播錄屏也能當記錄儀，我有個手機殼，可以隱藏手機，只剩下一個攝像頭。”
“我平常進行一些隱秘的拍攝，就是這樣。”
老九說著掏出了一個和自己衣服極為貼切地手機殼，然后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中，上面有一個笑臉徽章。
攝像頭正好能充當笑臉徽章的一只眼睛。
“行。”陸瑾川看他這架勢，倒是有些用。
他反正不是對這個家伙很有好感，今晚讓他見見邪乎吧，省得他再吃自己的人血饅頭。
借著反對靈異的名頭干一些惡心人的事情。
“走，八樓有一家租戶。”
“你切記，進來之后內心不要有任何雜念，我可以救你一次，但不一定能救得了你第二次。”
“俗話說，心不凈，則有鬼，你最好心里重復播放一首歌。”
陸瑾川進入電梯之前安置道。
電梯的速度很快，只要把握在十幾秒之內不要胡亂想胡亂說就可以了，有目的性的操控自己的內心十幾秒不是什么難事。
那個老九是連連點頭。
“等下，我把手機調成靜音哈。”老九說道，陸瑾川點點頭。
關上電梯門后，陸瑾川按下了八層的按鈕。
老九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彈幕。
——“喲，這事怎么說，立馬當我綠天帝的小弟了？”
——“不錯啊，綠天帝今晚沒直播，你倒是替他直播了。”
——“我就知道關注你這小子有用！”
“嘿嘿，感謝大家的關注，我接下來就不跟大家說了，我要和大哥忙活了……”
老九笑瞇瞇地調成靜音。
幾秒后，電梯停止，電梯門打開，陸瑾川和老九的臉上打上一層綠光。
就見門前赫然寫著：黃泉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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