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四星軌道還有一億公里……”
“停！”
太陽系內，一艘偵察艦在距離火星軌道還有一億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是出發前，摩羅艦長親自定好的距離。
一億公里外，有一層激光防御系統，按照摩羅所屬激光防御系統的威能，這個距離，是偵察艦能夠抵御的極限距離。
激光速度過快，若是偵察艦在這個距離被毀滅，那便透露出一個信號：土著星系環四星激光防御系統比摩羅艦隊所屬更強。
激光防御系統強與弱只在于功率，不在于速度，畢竟皆是以光速發出的射線攻擊，距離越遠，威能越差。
放在宇宙大環境中，防御效果大于進攻效果。
“賽爾隊長，我們會死嗎？”
飛船內，一名格倫人有些害怕地說道。
“不知道……”
賽爾搖頭，若能早知，當初便不那么努力，為了所謂的榮耀，被選中進入星空。
強者，離星戰斗，全星敬仰，弱者，無生育權限，豢養強者遺留子嗣，受人嘲笑。
“給摩羅艦長發送信號吧……”
“是！”
雖然，那邊肯定會用引力波探測儀，知道他們的位置，但該有的流程還是要做。
偵察艦停在此處星空，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原地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全艦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時不時報個數字。
終于，在地球時間過去了300秒后，賽爾張開了嘴。
“開啟能量防護罩……”
一層透明罩子在偵察艦外顯現，但艦內的格倫人卻依舊忐忑不安，神情比之方才，更加緊張。
賽爾緩緩走至一處窗前，眺望著火星方向，在地球時間達到330秒之際，下令道：“防護罩功率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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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過后，預想中的打擊沒有到來，又是幾秒過后，賽爾緊繃的心臟，終于舒緩了下來。
他連忙道：“快點移動……”
都不用他說，偵察艦迅速閃爍，離開了方才懸停的地方。
“又活下來了……”
全艦歡呼。
這個距離，激光以光速打擊，最快333個地球秒就會到達偵察艦這里。
他們雖然是偵察艦，卻無法預防激光打擊，探測波以光速前進，就算發現激光攻擊，也會隨著打擊一并返回，同步抵達，最好的預防激光打擊的辦法，便是移動，在30萬公里以外，只要別停下，便有很大幾率躲過激光。
可他們只是偵察艦，生來便是死得最快的那批，此次甚至都不能移動，要以此艦生死，為摩羅艦隊傳遞信息。
好在，敵方并沒有攻擊，不知是功率不夠，還是不想攻擊。
……
月球基地。
趙宇看著引力波探測器上停滯的戰艦，有些疑惑。
“他們怎么停下了？”
“不知道……”
“這里距離我們的第一防線有多遠？”
“一億公里……”
達叔試著用多項數據代入，想要找到一億公里的特殊性，但都未有所獲。
趙宇凝眉，也是不解，等了一分鐘，見對方還未有所動作，忍不住道：“會不會是在攻擊我們？”
“長官，按照摩羅艦隊飛船兌換列表的形狀來看，這艘飛船應該只是偵察艦，攻擊手段有限……”
“那若是，他們在這個距離引爆微型黑洞，能對我們造成威脅嗎？”
“不能！”
達叔搖頭，“距離太遠……”
二人足足觀察了好一陣，在五分多鐘的時候，摩羅偵察艦終于動了。
一個閃爍間，同向移動了三千三百公里。
與此同時，達叔這邊不停計算的數據終于得到了匹配。
“長官，發現情況……”
“說！”
“敵方偵察艦懸停333秒沒動，這個時間，剛好是我方第一防線激光發射到他們所在位置的時間……”
趙宇皺眉，開始思索這個時間和有什么含義。
基地的引力波探測儀，雖然稱之為探測儀，但卻從未向宇宙發射或者接收任何信號，純靠‘時空的漣漪’來偵查天體。
引力波，雖稱之為波，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被直觀看到。
之所以能夠探測天體的引力波，是以萬有引力常數、天體轉動慣量、光速、距離等等諸多數據計算之后的結果。
唯一的變量，是空間畸變，空間就像是一張網，手指頭按下去，不會按出一個圓柱體，只會按下一個圓錐體。
每一個天體，就相當于一個指頭，不管有沒有移動，都會在宇宙空間這張大網中留下痕跡。
如此，引力波探測儀才能夠以超越光速，近乎同步的方式，測算整個太陽系內的天體變化。
當然，這種測算辦法，距離越近效果越佳，若跨越星系，空間畸變感知度越小，就越難觀測。
就像是一根指頭戳下大網，在靠近中心位置的地方，畸變更大，信息量更多，在邊緣位置，則只有輕微的變化，難以計算。
“333秒，剛好是我方激光攻擊到他們的時間……”
趙宇突然靈光一閃，開口道：“這會不會是一次試探？”
“試探？！”達叔不解。
“敵方想試探我們的激光防御系統，究竟有多強……”
他連忙問道：“達叔，我們的激光防御系統，面對我們的偵察艦，最遠能夠在什么距離的地方，摧毀它？”
達叔細細一算后，開口道：“若是偵察艦不動的話，458萬公里以內，應該就能摧毀，就算能量防護罩開到最大也擋不住……”
兩個變量，一個是激光的能級，一個是護罩能級，都依賴于能源技術。
趙宇點頭，凝重道：“所以，對方這一舉動，是以他們的數據代入試探……”
“這么說，他們的激光防御系統，可以做到一億公里內，摧毀一個雖然不能動彈，但卻擁有滿額能量罩的偵查艦？”
“長官，我們暴露底細了嗎？”達叔雖然可以瞬間計算很多大到恐怖的數據，但在這種局面下，卻并無太大作用。
“沒有！”
趙宇搖頭，“對方既可以認為我們的激光防御系統實力不濟，也可以認為我們不想打他們，甚至還在誘敵深入……”
“現如今，敵強我弱，只有不斷制造‘偽裝’，才能瞞天過海，拖到足以一戰的日子……”
趙宇大腦從未有過的超負荷轉動，好一陣，腦子都快冒煙了，才終于開口道：“給所有‘展示’給摩羅艦隊看的飛船提速，提到135馬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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