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會兒,顧九溪發現,顧純清和厲廷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里。
一樓右手邊的盥洗室前,顧九溪停住了腳。
盥洗室的門關著,里面傳出顧純清極其壓抑的哭泣聲。
她不禁有些納悶,腦子里的思路也有些跟不上。里面除了顧純清的哭聲,兩個人似乎誰也沒有說話。
顧九溪有些不解,如果小姑真的是因為奶奶去世而這么傷心的話,她沒必要躲起來哭?而且還拽著厲廷君躲起來哭?!
如果不是因為奶奶,那難道厲廷君是她的舊情人?她許久也不回來,而厲廷君突然的出現,讓她的情緒徹底崩潰?
想想也不太可能,據她所知,厲廷君今年也不過31歲,而自己的小姑眼看就要年過40了,按說歲數上也不太像那么回事。
顧九溪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了顧純清哭了大約5、6分鐘,顧九溪也有些煩了。
就在她抬腿想走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了顧純清說話的聲音。
顧純清說:“他不會原諒我,對不對?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
沒頭沒腦的這么一句被顧九溪聽在耳朵里,更加重了她的疑惑,顧純清口中的他是誰?為什么她會這么在意那個人的感受?甚至連自己母親的葬禮都可以不聞不問?!
許久不開口的厲廷君終于說了話:“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還提起它做什么?”
厲廷君的一句話不但沒讓顧純清釋懷,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顧九溪聽的頭大,轉身的功夫,看著許佳期和顧乾安正別別扭扭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賓客們看到許佳期的出現,頓時嘩然。
許佳期換了一身黑色的旗袍,照比剛才那身青花瓷長裙顯得莊嚴肅穆的多。
顧九溪轉過身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
而顧乾安正對著所有的賓客介紹道:“很抱歉,我妻子由于剛剛身體不適,沒能及時出來同大家見面,抱歉,抱歉……也請在座的媒體朋友們能高抬貴手,顧某事后定會一一重謝。”
客廳里議論紛紛,熱鬧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沒過多久,厲廷君和顧純清也從盥洗室里出來。
厲廷君目光坦然,目不斜視的大步朝著前廳的門口方向走,而顧純清雖然臉上沒有了眼淚,可眼圈依舊是紅的,明顯有哭過了的痕跡。
顧純清和厲廷君分開后,轉身直接上了二樓。
顧九溪本想追著厲廷君出去,問問究竟,可在追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還是停住了。
門外,厲廷君已經拉開了賓利的車門上了車,而副駕駛位置上的車窗剛好落下一半,露出的是一張女人的側臉,十分好看。
顧九溪的心在一點點下沉,怔怔的站在門口處,看著黑色的賓利徹底消失。
“顧九溪,你沒事吧?”
顧九溪猛的轉過身,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身后竟然多了一個人。
再次見到嚴恒白,顧九溪的心境和前段時間大不一樣。
從前晦澀煎熬的感覺再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內心的靜無波瀾。